,这才绕到另一侧入座。
车子缓缓起步,谢青颐抱起那一大捧精致的薄雾紫玫瑰,咔嚓拍了两张照片。
又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嫣色唇瓣翘起:“你这么忙,还记得准备花啊?”
蒋骁系着安全带:“男德手册第二十八条,接女朋友得准备鲜花。”
所谓男德手册,是谢青颐网上冲浪看到的一张图,总结了好男人规范一百条。
她当时看到,觉得挺有意思,顺手就发给了蒋骁。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认真看了,并且连多少条都记得这么清楚?
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谢青颐噗嗤笑出声。
下一秒,她凑到他身前,神情暧昧地扫过他的喉结,压低声音:“表现得这么好呀,那晚上给哥哥发朵小红花?”
那娇媚视线如有实质,蒋骁眸色暗了暗。
飞快扫过前排,他用力捏了下掌心那只柔软的小手:“坐好,别闹。”
见他这副强装淡定的模样,谢青颐眼底的笑意更深。
不过爸爸就坐在前排,她也不敢放肆,小指勾了勾男人宽厚的掌心,惹得他身形微绷,这才笑眯眯坐回原位。
反正今天有一晚上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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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7
[chapter47]/晋江文学城首发
黑色轿车驶入私立医院, 医院里安静清冷,阳光透过明净玻璃窗洒在长廊之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谢青颐拉着蒋骁的手, 一颗心七上八下——
第一次以“蒋骁女朋友”的身份见蒋叔叔, 那种无所适从的拘谨感叫她整个人都绷着。
蒋骁安抚她:“他现在还不能下床,勉强能开口说话,就算想找我麻烦, 有心也无力。”
蒋家的佣人始终守在病房门前, 见到他们三人过来,忙起身问好,又打开病房门。
谢纶单手背在身后, 面色凝重, 迈进病房。
宽大病床上, 专业理疗师正替蒋越按摩着肩颈和腿脚。
听到脚步声,蒋越慢慢转过脸,看到来人时,一贯淡漠的神情有刹那僵硬。
视线在谢纶身上停了停,他看向身后那对手拉手的小情侣,黑眸轻眯。
蒋骁上前:“爸,谢伯伯和月亮来探望您。”
谢青颐打着招呼:“蒋叔叔。”
蒋越低低嗯了声,对理疗师道:“你先下去。”
理疗师应声退下。
蒋骁搬了两张椅子, 谢纶和谢青颐在病床边坐下。
谢纶打量了蒋越一番,不冷不淡问询了两句病情。
蒋越如今能开口说话, 但口齿还有些不利索,说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坐了没一会儿, 谢纶看两个小辈坐在屋里怪沉闷, 便对蒋骁道:“你带月亮出去转转, 我和你爸说会儿话。”
谢青颐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蒋骁应下:“好,那你们慢聊。”
他带着谢青颐出了病房。
门一关上,谢青颐紧绷的神经就松懈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转脸对蒋骁道:“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看到蒋叔叔,感觉他很和蔼、平易近人,可这次见到他……看到他那样躺在床上,心里总有点害怕,觉得怪压抑的。”
蒋骁握住她的手:“别怕,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谢青颐点头:“我知道的。就是看到他那个样子,也蛮可怜的……”
她和蒋骁一起往外走:“医生怎么说,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蒋骁道:“他运气好,情况不算严重,又送医及时,好好调理的话,行动和语言都能恢复,生活也能自理,但状态肯定不如从前……”
谢青颐之前也查过中风的症状,知道这病严重起来,是有可能送命的。
蒋叔叔能恢复到生活自理的地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你之后怎么打算,留在京市?”谢青颐问他。
“暂时。”
蒋骁停住脚步,垂眸看她:“他突然病倒,集团内部可能会出现混乱,我得留下稳住军心。”
谢青颐自己家也是开公司的,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好吧,那你就留在京市。”
她耸耸肩:“反正再过几天,我也要去渝城拍戏了,你就算留在沪城,咱俩也得异地。”
蒋骁将她脸侧碎发撩到耳后:“又要拍戏,会不会太辛苦?”
“赚钱总是辛苦的啊,但和你比起来,还是轻松的啦。”
谢青颐朝他眨了下眼:“而且你都这么努力了,我也不能偷懒,总得跟你一起进步,是吧?”
蒋骁弯唇,摸了下她的头:“嗯,一起加油。”
病房外小情侣甜甜蜜蜜,病房内的气氛则格外凝肃。
没了旁人,谢纶再次打量着床上的“旧交”。
病痛折磨人,就算有再好的医疗条件,蒋越依旧苍老许多,面色蜡黄而消瘦,本就凌厉的骨相显得愈发嶙峋,紧抿的薄唇更添几分阴沉刻薄。
谢纶看着这张脸,不禁想到三十多年前,港城大学里那位意气风发、开朗明俊的青年。
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多年后,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很狼狈吧?”
蒋越扯了下嘴角,黑眸幽幽盯着谢纶:“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谢纶:“或许吧。”
蒋越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干巴巴的,叫人听得莫名胆寒。
不过他笑了两下就没气力,重新躺回靠枕,低低道:“我这辈子是做了不少缺德事……”
谢纶不置可否,沉默坐着。
蒋越也没追忆往昔的打算,默了几秒道:“是我教子无方,养了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纶眉心微动,掀眸看他:“怎么说,那也是你儿子。”
蒋越咳了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想留后的。”
一想到自己骨子里流着那个家暴男的血,他就恶心,连带着自己都觉得憎恶。
蒋文德又是个不折不扣的“香火论”追捧者。
“那会儿我刚考上大学,他就催我找女朋友,赶紧结婚生子,给他抱孙子。”
蒋越冷笑,面容因恨意有些狰狞:“想得可真美,他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牲,凭什么延续香火……”
感受到他切齿的恨意,谢纶提醒:“你冷静些,情绪不要波动。”
蒋越眯起眸,盯了他一会儿,忽而笑一声,方才的怒意仿佛被抽离,又变得寂静。
谢纶知道蒋越恨他生父,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那份恨意仍旧没有释怀。
良久沉吟后,谢纶道,“蒋越,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你也想开点,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蒋越嘴上呢喃“是啊,过去了”,半晌,又闭眼摇头:“但我心里还是恨,恨他死的太痛快了,他加诸在我妈身上的折磨,就该让他也受一受……”
哪怕活到这把岁数,午夜梦回,他依旧忘不了母亲从楼上一跃而下,脑浆迸裂死在他面前的模样。
惨烈,绝望,无休止的血色。
“我这辈子……呵……”
蒋越露出个鄙夷的笑:“糟糕透顶。”
谢纶看着他。
这个聪颖冷静、狠辣无情、不可一世的金融天才,这个形销骨立、阴郁孤僻、被病痛与恨意折磨的年老男人。
心底多年的芥蒂,在一瞬释怀了。
瞧吧,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恨意禁锢在过去,不肯朝前迈步。
到这把年纪,很多事也不用太执着,何必为难自己。
“你好好养病吧。”
谢纶沉声道:“多活几年,William是个孝顺的。”
蒋越沉默,脸色复杂。
对这个儿子,他付出过心血与精力,至于是否付出感情,他自己也分不清,或许有,或许没有。
“听他说,你答应他和月亮在一起?”蒋越问。
谢纶嗤了声:“有什么办法,自己的女儿只能宠着,总不能像你一样,把孩子赶出家门?我舍得,她妈肯定要跟我闹。”
蒋越乜了他一眼,倒是露出个笑:“这么多年,还是个老婆奴。”
谢纶也不气恼,刺了回去:“老婆奴怎么了,我老来有伴,儿女双全,舒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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