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变得像个什么样!”
王翠芝靠在了墙边,拍着大腿哭红了眼。
程锦安一时神色动容,“妈……”
“别喊我妈!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妈?”王翠芝气上心头,也自然没给他好脸色,哭着继续控诉,“你为了个抛下你走人的女人,天天去乡下给她父母做农活,为了她一点消息,你甘愿把工作调动到津市!你想过我这个妈没有?”
“我从小把你拉扯大,最后就换来个这样的下场,你说我哪里能不怨?”
“这些我都认了,儿子!我都认了啊!所以我也跟着你来这边,我也想办法让你把媳妇儿带回去,可你自己非要做这个君子,不肯强人所难,那只能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我想着闹坏了沈知意的名声,她跟不了别人就只能跟你,这法子是不好听,但总该有用,我也是为了你好!”
说到最后,王翠芝也没了力气,声音哑了很多。
围观人群一听这话。
顿时看过来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与复杂。
同情沈知意碰上了这么个前婆婆,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王翠芝。
然而程锦安站在王翠芝面前,沉默许久过后,却是敏锐只问了一句话:“这个办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替你想的?”
一句话突然让王翠芝哑了声。
她的神色猝然慌张,低下了头。
程锦安的面色更为冷沉:“妈,你从头到尾都把章慧茜摘出去,这也是她教你的吗?您就一丁点都不怀疑她的人品吗?她几句话就能将您哄得团团转,把你耍在手心!这才是我要她离开小峰,离开你,离开津市的原因!”
“你真以为章慧茜是真心认你当干妈的吗?她不是!她就是为着咱家的钱!”
程锦安干脆将话说得直白明了。
王翠芝脸色霎时一瞬苍白,她神色木讷还想争辩:“不可能的,慧茜还给我买了不少东西……”
可说着说着,浑身一激灵,突然想起什么来。
“不对!完了完了!儿子!快回家看看咱家的保险柜!”
第39章
王翠芝猛地拔腿就朝家里跑去。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记起来,自己在家里的保险柜放钱时,有一回没避着小峰,想着孩子还小,按密码时都没避开他。
也就是从那天后,隔天章慧茜就出现了!
还带着她去买了不少东西。
当时王翠芝还奇怪章慧茜哪儿来的钱,现在心里却是一阵后怕,难不成,章慧茜是偷了她的钱来‘孝敬’她?!
这么想着。
王翠芝的脚下都有些发软,头也不回地冲到屋子里。
结果看见屋里的景象,程锦安和王翠芝两个人都懵了。
家里翻箱倒柜,值钱的物件都已经被搬空了。
“我的天爷哟!”
王翠芝哭着忙冲进了里屋,只见她用来存钱的保险柜被扔在了地上,柜门大开,空空荡荡。
一口气没上来,王翠芝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妈——”
程锦安忙扶着人,送去了卫生院。
气急攻心,缓过来就好了。
程锦安将母亲在医院安顿好,转而去问了院里的守卫兵。
这才知道,是章慧茜母子提着行李包走了。
按理说平时非家属人员进出是要排查的,可章慧茜母子这段时间被王翠芝多次带着进入,还多次跟守卫兵说明对他们的信任。
后来就没人再排查了。
于是这次他们母子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走了他们家里所有的财产。
程锦安心绪万千回到医院的时候。
正好看见沈知意一家人提着慰问品来看望王翠芝。
躺在病床上的王翠芝没脸见他们,一直偏着头在流泪,哭诉着自己的悔意。
对上沈知意一家人的目光。
程锦安也实在是过意不去:“伯父伯母……”
沈母摆摆手,在旁边叹了口气:“好歹曾经亲家一场,总要来看看的,这没事最好,其他的就别多想了。”
听了这话,王翠芝脸上的泪是越流越多。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沈知意满是愧疚:“知意,真是对不住啊,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当初你嫁进我家来没享过福,现在离了,我还要给你找不痛快,我实在是坏极了!”
“我现在这样子,也是报应,我明白。”
王翠芝擦擦眼泪,哭得哽咽。
这是沈知意第一次看见王翠芝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终,她只轻轻摇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伯母,你好好养身子,钱财是身外之物,日后还能赚回来的。”
“知意,是我对不住你啊,”王翠芝眼里满是后悔,不住重复着这一句话,她拉着沈知意的手试图跟程锦安的手握在一起,“我错了,我跟你认错,以后你跟锦安好好的,我再也不会乱插手了,好不好?”
可沈知意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
她面上带着平静的笑,只是缓声道:“伯母说哪儿的话,程营长还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人,我想日后你们家里肯定是能一家美满的。”
这话客套疏离。
却也透着她不可能会和程锦安和好的决心。
王翠芝愣住了。
程锦安垂眸不语。
沈知意一家人便道别离开病房。
走出卫生院。
沈知意正要跟父母回家,程锦安却突然追了过来——
“知意,我们能聊一会儿吗?”
第40章
闻言。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主动给二人让出了空间。
“你们聊你们聊,知意,我们认识路。”
说着就率先离开了。
卫生院门口人来人往,沈知意看着程锦安,许久过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安静无人的花坛边。大概是许久没人坐,木质排椅上落了些许灰尘。
程锦安替她拍去了些许灰尘,示意让她坐下。
“谢谢。”沈知意坐下来。
程锦安眸色一怔:“你以前跟我没这么客气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的。”
沈知意只这么说。
程锦安的眸色暗沉了下来,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了一句:“对不住。”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温度却是和煦的,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沈知意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侧目看着身旁的男人:“程锦安,来津市后,你似乎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她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了。
可程锦安眼底盛着无奈:“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又或者我该跟你说些什么,每次我以为我跟你是不是还有一点重新开始的可能时,总会有事情提醒我,我亏欠了你太多。”
多到他都已经没有底气让她再来说‘原谅’这两个字了。
程锦安曾经很笃定自己跟沈知意的感情。
毕竟在这个年代,还是有很多人是包办婚姻,再不济也是相亲介绍,像他和沈知意这种自由相识恋爱结婚的,仍是算少数。
他还记得,他们初识是在一场坍塌事故中。
程锦安作为军人去救人,沈知意就是事故中的受害者,当时也才18岁。
两人是一见钟情。
后来沈知意时不时会来营地外给他送吃的,他也就接受了。
两个人就这么成了。
“我曾经以为,我们组建家庭后,是真的可以走一辈子的。”
程锦安这么说。
沈知意却没了声,她低下头,也思及了那些久远的初见回忆。
之所以说久远,是因为程锦安提及的恋爱期间的事,距离她已经太远太远了,她今生的记忆是从鸡毛蒜皮的家庭中开始的。
向来强硬的程锦安在她面前红了眼。
“知意,虽然我知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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