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相思纠缠、所有复杂的想要放弃却又难以割舍的情感,在他眼里只剩下一个字。
“恨”。
叶茴自嘲笑了笑:“宁屿戈,你一点也没变。”
从未想过去理解她,过去是,现在也是,以后……不会有以后了。
宁屿戈握紧了拳,咬牙道:“你从来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从来没说过吗宁屿戈?我说过你听过吗?你认真过吗?我说我不喜欢的你从来不在乎,我说我想要的,你也从来不理解。”
叶茴突然觉得很疲惫,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重活一次,还要在这里和宁屿戈说她生前说不明白的大道理。
“可现在我不想说了,你懂不懂,也没关系了。”
宁屿戈抿唇道:“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叶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的老公!”宁屿戈咬牙道。
叶茴嗤笑一声:“现在不是了。”
“……”
宁屿戈眼中闪烁着红色的火焰,他静默了片刻,哑声道:“你究竟要怎么才能和我回去,我很想你。”
叶茴摇摇头,她跟宁屿戈说不清楚,转身就要走。
宁屿戈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还未反应过来,就只能看见一张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带着思念的吻侵袭而来,像是啃噬撕咬,要将她拆吃入腹。
叶茴猛地推开他,扬起手。
“啪——”的一声,宁屿戈愣愣地被打得偏了头。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第24章
叶茴看着宁屿戈脸上渐渐浮现的红色指痕,心中有些难受。
她咬了咬唇,声音还是沙哑了起来:“你从来就是这样,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想要什么就怎么也不肯放手。”
“我说不想要,你从来不当真。”
宁屿戈还是有些愣怔,他呆呆看着叶茴眼底的湿润,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茴闭了闭眼,偏过头冷声道:“别再拦着我,我会报警,说你性骚扰。”
“你最好把这句话当真。”
说罢,不再看宁屿戈的脸色,转身拦了辆车就走。
宁屿戈没再纠缠,车子缓缓开动,从后视镜中能看见他的身影渐渐变小,模糊,直至一个转弯,消失不见。
这还是叶茴第一次如此没有留念的离开他,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无比轻松。
司机师父从后视镜中看见她的神情,笑问道:“分手了?”
叶茴一愣,并没有回答。
司机又说道:“看你神色不太好,还喜欢?”
“他一定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吧,如果觉得难受就不要再想了,俗话说的好,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是吧,我说啊,下一个更好。”
他笑了起来,叶茴听着他的笑声,复杂的心绪莫名就平定了下来。
是啊,她的上一辈子就是吊死在了宁屿戈这一棵歪脖子树上,这一次为什么还要在乎他的心情?
她爱干嘛干嘛,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与宁屿戈无关了。
即便之后宁屿戈再来纠缠,当做普通的纠缠者解决就可以了,何必与上一世过多牵扯。
她笑了笑,临走前又和司机师傅到了谢。
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电脑正准备新店开业的策划书。
最近她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店长本身想要开一家分店,之前一直在物色分店店长的人选,昨天找她说希望她去管理。
叶茴自然不会拒绝,她有开店的经验,只是太久没接触,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重新复习。
她泡了杯咖啡,看着电脑屏幕,指尖飞快在键盘上飞舞。
这时,门玲响了。
她起身从猫眼看了一眼,打开了门,眼眶有些微红的翟郁就出现在了门口。
翟郁是叶茴少见的温柔型长相,一双眼睛仿佛看谁都柔情似水,可此刻却仿佛碎了的冰一般,看起来格外难过。
叶茴心中“咯噔”一声,偏身让他进了屋:“你怎么了?”
翟郁摇摇头,走了进去,叶茴这才看见他手上还拿着一张相框框住的画。
顿时想起来白天偷听到翟郁的电话,不免担忧,这孩子不会是发现被骗了,难受的吧。
正想着,就见翟郁把画放在了桌上,轻手轻脚,极尽小心,像是怕弄坏一般。
“可以帮我看看吗?我记得你是学美术的,这幅画里有什么,可以帮我看看吗?”
叶茴一愣,原主是学美术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就算原主是学美术的,可她没有半点关于原主的记忆,怎么看?
叶茴顿了顿,一抬头正对上翟郁期待的眼神,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她硬着头皮往画上看去,眼睛猛地睁大了。
说实话她看不懂,满屏的线条凌乱无章的排列在一起,抽象至极。
可画左下角有一个印章,却是她的。
没记错的话,这个印章七年前就已经被摔碎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5章
叶茴曾经确实有一段时间,喜欢做一些工艺品,为此特意去定制了一个印章。
但她生前,这个章从来没有借给过别人。
后来更是被摔碎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下不得不去看这幅画了。
叶茴认真往画上看去,还是一群杂乱的线条,她虽然不懂美术,但却还是能看清楚这些线条没有任何规章,全然是乱画的。
更不可能是她画的。
翟郁看着她,隐隐有些期待:“表达了什么?”
叶茴张了张唇,干巴巴地说道:“好像就是乱画的,什么也没表达啊。”
她抬头,看着翟郁迅速下垂的眼角,心中一顿,补充道:“其实仔细看来,也好像表达了什么。”
叶茴再度低下头,看着那幅画,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架势,硬着头皮说道。
“这些线条看似凌乱,实际上却有很多说法,比如这条穿梭在黑色里面的长白色线条,就表达了她此刻复杂的内心中还有一丝光明……”
她几乎是将尘封的高中记忆里做阅读理解的能力全拿了出来,说出的话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叶茴揉了揉额角,余光去看一旁翟郁的反应,却仿佛在他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一愣,眨眼间,却又只看到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吗?”翟郁低声道。
叶茴皱了皱眉,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依旧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她看错了吗?
还未等她深想,翟郁就已经将画抱了起来:“谢谢你。”
“等等。”叶茴叫住他,“你这画哪里来的啊?”
翟郁顿了顿,眉眼迅速垂了下来:“一个朋友的遗物。”
“遗物啊……可我看上面的颜料还没怎么干,像是最近才画的。”
她小心地提醒着他,叶茴已经死了一年了,不可能有这么新的画。
翟郁却仿佛失了智一般,扯了扯唇角,勾出了一个苦笑:“可能是最近下雨了,又潮湿了一点吧。”
“……”叶茴不解地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提醒地太隐晦了,正准备再明显一点。
“我的意思是,这幅画是假……”
“我知道。”
话一开口,却猛然被打断了。
叶茴一怔,抬眼看去,只见翟郁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下,眉眼间看不清任何神色。
“我知道这可能是假的,可请不要打破这一切好吗?让我有点念想,假装还能看见她生活中的一星半点……我已经什么都不能拥有了,就只要这一点幻想……”
他声音又低又哑,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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