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夫人伏地不起,身子因为哭泣而颤抖着。
江知诩怔怔看着,心底蔓延苦涩。
从重生之时,她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嫁给苏白洲。
为了嫁给苏白洲,她将卫沉晚推下悬崖,被江家收养,成为苏白洲的未婚妻。
后来卫沉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看见了苏白洲眼中对卫沉晚的爱意,于是她假意叙旧,偷走了玉佩,假替公主的身份。
她杀了养育自己十二年的张嬷嬷,只是为了不让玉佩的真相浮出水面。
她又委身讨好贤妃,只为求得一纸诏书,让苏白洲不得不娶她。
卫霍调查张嬷嬷的事,查到她身上,于是她让苏青去杀了卫霍。
对她来说,一切阻碍她嫁给苏白洲的人都该死。
她早知自己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可是她想赌,只要嫁给苏白洲一次,那么之后身份暴露也没关系。
她对苏白洲的执念太深,因为前世她唯一没有得到的就是苏白洲。
可是这一世,她还是没有得到苏白洲,却也忽略了身边最宝贵的感情。
那就是江夫妇对她的爱。
她对卫沉晚的恨,和对苏白洲的渴求,蒙蔽了她的眼,也蒙蔽了她的心。
江知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将江夫妇扶起。
而后,她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民女江知诩,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第三十八章 他的秘密
天牢。
江知诩还穿着大婚那日的新娘喜服,只是这喜服已经肮脏破乱。
她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
苏白洲一身干净的飞鱼服,站在她的面前。
天上地下,天差地别。
江知诩看着这一幕,自嘲地笑了声。
上一世,也是这样,他站在她的牢前。
“你来做什么?”她轻轻开口,有气无力。
“江,上一世,你也是如此执迷不悟。”苏白洲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江知诩如坠冰窖。
什么?他说什么?
江知诩猛然起身,双手死死攥住铁栏,一双眼睛睁的极大。
“你刚刚说什么上一世?!”
苏白洲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平静地看着她的双眼,道:“我知道,你也有前世的记忆,不然你不会知道那枚玉佩的暗扣。”
江知诩的神色一瞬变为惊恐,她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记忆的,所以才会让你得逞。”苏白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悲悯。
“如果你放下执念,现在就不会落的与上一世同样的下场。”
江知诩胸口不断起伏,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踉跄起身,又走到苏白洲面前:“卫沉晚,她……”
“她没有记忆,我也不希望她有。”苏白洲冷淡道。
闻言,江知诩突然就红了眼,目眦尽裂地盯着他:“为什么,你没有记忆的时候,也不和我成婚?!”
苏白洲微怔。
“为什么,这一世我和卫沉晚互换身份,你还是不爱我!明明我是江家的小姐了!”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身份,都做了多少努力吗?!”
“为了嫁给你,我做壹扌合家獨γ了那么多,只差一点了,就只差一点了!”
江知诩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得好像被凌迟一般。
然而苏白洲看着她的眼底仍没有一丝情绪。
“因为,我爱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不管她是江家的养女,还是公主,还是六扇门的捕快,我爱的只有她。”
言罢,江知诩怔住。
“我曾说过,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亲手了结你,”苏白洲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但这一世,她还活着。”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半晌,他的身后,天牢里传出惨绝人寰的一声喊叫。
……
离开天牢,苏白洲不知不觉走到了卫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前世的记忆的?
是在调查黑赌坊的那一晚。
他从不喝酒,却在那一晚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壶又一壶酒。
半醒半醉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直到听到卫沉晚的喊声,他才猛然回神。
等到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到青楼时,他已经想清楚了那些画面,是前世的记忆。
于是在卫霍训斥卫沉晚时,他醉醺醺地说,别凶她。
在皇上交给他官银失窃案时,他主动提出要与卫沉晚一同办案。
在卫沉晚丢失了玉佩时,他那样坚定地相信她。
在江知诩说出玉佩暗扣时,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切。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
上一世,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保护好卫沉晚。
这一次,他就算丢了自己的命,也要护她一世安全。
“吱呀——”卫府的大门蓦地打开。
卫沉晚看见苏白洲,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她问。
苏白洲笑着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就拥住她。
“在等你。”
第三十九章 认祖归宗
卫沉晚跪在议事殿中,皇上和贤妃坐在殿上,神色歉疚。
“之前,朕与贤妃被蒙蔽,错认了女儿,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朕想封你为晋徽公主。”皇上缓缓道,语气慈祥。
闻言,卫沉晚俯下身子,神色无异,“臣,还是只想做六扇门的捕快。”
贤妃蹙眉:“你这是何意?你不愿认祖归宗?”
“臣在卫府过得很好,卫大人和卫霍从没有苛待过臣,是把臣当做亲生女儿和妹妹看待的,这份大恩臣不能不报。”卫沉晚沉声道。
“况且,臣多年随心所欲,若是突然入宫,怕是会不适应。”
殿上,皇上和贤妃相对而视,欲言又止。
“沉晚,你是朕的女儿,朕怎么能再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
“臣已经习惯了,皇上不必担忧。”卫沉晚语气生疏冷淡,像真的是不打算认回亲生父母。
“沉晚……”贤妃软了语气,“本宫与你失散多年,不过一场误会,就要与本宫母女隔心吗?”
卫沉晚听得一阵心软,可是那日之事如同一根刺,始终扎在她的心底,无法拔出。
“贤妃娘娘……”她还要再说些什么。
“沉晚,你还是再回去好好想想吧。”皇上及时打断了她。
卫沉晚抿抿唇,只好应了。
“臣遵旨。”
……
南华门。
卫沉晚垂头丧气地走出宫门,靠在墙上的苏白洲见到她,起身去迎。
“如何了?”他问。
卫沉晚摇摇头:“我不打算做公主,可是皇上和贤妃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皇命不可违,如果皇上执意下旨,她也不能抗旨。
苏白洲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卫沉晚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卫府。
卫庆坐在正厅中,看见他两人,放下茶杯道:“回来了。”
卫沉晚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不少:“爹,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忙啊?”
卫庆笑起来,揉揉她有些乱的发顶:“今日忙完了,而且他们来报,说是卫霍醒了。”
“兄长醒了?”卫沉晚眼睛更亮了一些,“那我去看他。”
说完,她轻快地往后院东厢房去了。
卫庆和苏白洲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对卫沉晚的宠溺。
两个人紧跟其后,一起往东厢房去了。
推开门,卫沉晚喊道:“兄长——”
卫霍还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听见这一声突然的喊叫,下意识想要起身,却拉扯到了伤口。
“哎哟——”
卫沉晚听到声音,一脸焦急:“怎么了?哪里痛?”
“没事没事,扯到伤口了。”卫霍摆摆手。
“卫兄,我看你功力最近下降不少,连一个苏青都打不过啊。”苏白洲调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闻言,卫霍皱眉,强忍着痛说:“胡说,我是被那苏青偷袭的!”
“那就是你身手见退,竟然连偷袭都躲不过。”苏白洲嘴角笑意渐深。
“你小子!等我伤好了,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卫霍毫不示弱。
两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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