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微告别了沈执与,独自回到房间,给认识的律师发信息,问探视父亲的事情。
不一会儿,对方回信:“要看盛先生具体的量刑,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案子的负责人问问探视的流程。”
负责人……
阮微微只认识沈宴北。
她犹豫一瞬,还是拿出手机打开沈宴北的聊天面板。
看见那些甜蜜的过去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涌上涩苦。
许久之后,阮微微才平复情绪,发去一条:“请问我想探视我爸的话,该怎么走流程?”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沈宴北把她删了!
阮微微愣了好一会,才翻出通讯录里沈宴北的号码,颤手按下拨通键。
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阮微微无力的垂下手,心像挖空一般。
她没想过沈宴北会这么绝情,就好像这三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
第二天,阮微微一早就过来警局,申请探视父亲。
路过荣誉栏时,她一眼就看到上面沈宴北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上的他剃着寸头,俊朗之余还带着刚毅。
与过往三年自己认识的沈宴北截然不同,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个名字是真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阮微微回头,就看见沈宴北走过来。
四目相对,沈宴北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擦肩而过时,阮微微忍不住开口:“沈宴北,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沈宴北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剧本。”
第3章
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阮微微的心。
好久之后,沈宴北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起情绪,前往申请探视父亲。
刚坐下递出资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贺方念扫了眼阮微微递来的探视申请书:“犯罪嫌疑人未判决之前都不允许探视,这是法律规定。你可以委托律师来见你父亲。”
见阮微微失望的眼神,贺方念温声告知:“你早一天找到律师,就能早一天知道他的消息。”
阮微微强撑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
“盛小姐。”贺方念突然叫住她:“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男朋友了。”
“你只是他的一个任务目标,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她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沈宴北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
阮微微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
出警局后,阮微微第一时间去找了以前和盛家有往来的律师。
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
阮微微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
恍惚间,她走到盛氏集团。
原本门庭若市的大楼,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
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更是刺红了阮微微的眼。
沉思间,盛氏集团的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藏青色制服的沈宴北和他的同事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他的徽章上,熠熠生辉。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沈宴北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
那样陌生的神色,让阮微微心脏一阵紧缩的痛。
她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和沈宴北出国旅游,恰好遇上动乱。
他们被困在全是歹徒的大巴车上,对方人数众多,纵使沈宴北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
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阮微微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他挡了一刀。
那一刀在她洁白的腿上留下将近十厘米的伤痕。
沈宴北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阮微微一边安慰他“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他,此后再没穿过裙子。
当时,沈宴北温柔的抱紧她:“清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阮微微笑着问他:“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沈宴北郑重许下承诺。
阮微微以为永远不会有提出要求这么一天。
没想到短短一年,一切天翻地覆,她家破人亡……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她全心信任,深爱的沈宴北!
阮微微深吸气,忍下眼里的湿意,叫住沈宴北。
“一年前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沈宴北回眸冷睨她,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阮微微怕他拒绝,赶紧开口:“不会让你为难,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阮微微攥紧了手指,尽量的不问案情,不提要求。
“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在里面好不好?”
沈宴北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无可奉告。”
第4章
阮微微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
她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
“此一时彼一时。”沈宴北冷漠打断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
残忍的真话,伤的阮微微体无完肤。
她咬紧了牙关,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沈宴北没错,他是为了抓罪犯。那她呢?又做错了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吗?”
沈宴北冷嗤一声:“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他钳住阮微微的手腕走向盛氏集团大楼的背面。
那里坐着不少蓬头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着冷硬的馒头。
沈宴北指着他们:“他们都是拿不到钱的工人,你穿的爱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
“阮微微,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团逼得家破人亡吗?”
沈宴北的质问回荡在耳边。
阮微微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亲的隐瞒下,从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她脸色苍白看着沈宴北,声音都在抖。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我爸什么都没做,我们能过平凡普通的生活。我确实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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