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如死心不息,命人请绥远过去。
绥远一口拒绝,说跟她没什么话说。
陈幸如找到老爷子那边,踏踏实实地认了个错,也说自己要走了,只是临了要见陈绥远一面,了断恩怨,以后不必心存怨恨。
老爷子见她认错,也心软了下来,横竖都要走了,见见把话说清楚也无妨,便吩咐了人去传话给绥远,让他去见见陈幸如。
绥远不想去,但是瑜安道:“去吧,她能出的花招我都能猜到,没有什么威胁性,尽管去。”
“我没什么与她说的。”绥远道。
“好来好去嘛。”
“郡主,你怕得罪老爷子吗?”可伶问道。
“不是怕,他对绥远很好,真把绥远当孙子看待,对我好的,我自然尊敬,何必为了小事忤逆他的意思让他不高兴呢?小事,不值得。”瑜安分析道。
绥远觉得也有道理,便说:“那好,我去去就回。”
说完,取了一件披风,带上小碗便去了。
可伶见他出了门,问道:“郡主,你能猜到陈幸如要做什么了吗?”
“猜到。”
“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对着绥远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一向看不起绥远,自然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她会抬起她高贵的头颅声讨一番,若没猜错,屋中怕是点了香,你去盯着点儿,小碗一人不成事,真点了香,你马上冲进去带他走。”
“点香?这么卑鄙?”可伶大怒。
“她只有这个法子能留在侯府了。”
“她就不怕你折磨死她啊?”
“陈侍郎信,她不信啊,她这种娇贵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懂得,只知道骄矜横气,更以为若与绥远圆了房,绥远便会护着她。”
瑜安想了一下,忽然叫了可伶过来身边,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可伶,若真点了香,你也别着急进去,看看咱爷能扛得住吗?若扛得住,你就不要进去了。”
“怎么?想试试咱爷?”
“有什么好试的?”瑜安淡笑,“若他能解决的事情,我为什么去?”
“也对!”可伶转身便去了。
陈幸如的心思,确实被瑜安猜透了。
她的东西还没收拾,但是傍晚的时候叫翠儿去买了迷情香。
她不能被赶走,不是她没有去处了,她知道即便自己回了娘家,以后要再嫁也不难。
但是,在知道彻底与靖国候无望之后,她伤心了一阵子,绝望了一阵子,在绥远从东浙立功回来,她再看他,他就似乎不一样了。
那个人,自己一直都没瞧得上,可之后晚上梦见的,就不再是靖国候,而是他了。
甚至想起以前见他,他一身青衣落拓,桀骜不驯的样子,都让她觉得动心。
她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她后悔了。
可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后悔。
她丢不起这人。
如同上一次痴迷靖国候那样,她也深信绥远不可能对她视若无睹,是陈瑜安容不得她,所以才会趁着他没在府中就急忙下手要赶走她。
可是与当初对靖国候不同的是,她对靖国候更多的是痴迷,让她为靖国候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是,对绥远她却要求绥远付出更多,爱她更多,痴迷她更多。
那种爱,夹着心痛。
反而让她比对靖国候时候更陷进去。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因而,她不惜孤注一掷。
从老爷子那边回来之后,她就细细地画眉化妆,换了一身绯色衣裳。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五官精致,实在是有绝色之姿,皮肤吹弹可破,比陈瑜安好不知道多少,她不信绥远不对她动心。
“小姐,来了!”翠儿快步进来。
她神色一振,沉声道:“点熏香!”
翠儿道:“是!”
她飞快走过去,从雕花抽屉里取出一包粉末,放进香炉里,再取了一块沉香过来点燃,一同放在了香炉里头。
熏香点起,巧儿和翠儿都往鼻尖上抹了些油,然后退到一边去。
屋中生着炭炉,十分暖和,点着两根蜡烛,火光摇曳,屋中并不算通亮。
绥远进来之后,翠儿和巧儿见礼便退到了门边,把门关上,道:“风大,姨奶奶身子弱。”
第361章痴傻的女人
屋中沉香的味道散发开来,沁人心脾。
绥远素来喜欢沉香的味道,沉香让人宁神沉静。
“大将军请坐!”陈幸如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半是幽怨半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必了,听说你要见我,有什么就赶紧说吧。”绥远淡淡地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将军不觉得自己太残忍?”陈幸如冷道。
“何出此言?”绥远问道。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裙裾扫过洁净的地面,如一尾浅浅游来的金鱼。
绥远身上的沉水香比较淡,但是近距离,那味道便钻入她的鼻中,她抬头看着绥远淡漠而俊美的容颜,心中有片刻的痛,这男人,本该是属于她的。
“今世缘,前世因,你我虽未能结成夫妻,可依旧还是通过某些原因牵扯不清,我这里没有洪水猛兽,你连坐坐都不敢吗?还是说,陈瑜安今日所做一切,也都是你的意思?这般伤我,你成功复仇了,心里可痛快?”
绥远不想和她纠结坐不坐的问题,只想尽快说完走人,因而坐了下来,“好,现在可以说了。”
陈幸如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可知道陈瑜安今日对我做的事情?”
“知道!”绥远道。
“是你的意思?”
“差不多!”
“我不信!”陈幸如冷冷地盯着他。
绥远淡淡地笑了,“信不信都好,确实是这样。”
陈幸如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对我,就这么快忘情?”
“从没有过情,何来忘情?”绥远问。
“你……你我原先都要成亲了,你却说对我没情?”陈幸如眼底发红,有倔强的泪水在打转。
“我与你不过是见了几面,定下了亲事,若成亲之后,我们或许会有夫妻之情,但是,既成不了夫妻,自然就没有,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幸如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痴心妄想,靖国候看不上她,便连这个寄人篱下的陈绥远也看不上她。
她心里发恨,但是看着他的脸,却不自觉地沉迷,心头悲哀地想着,难道她这辈子就真的这么命苦吗?不,她不能认输。
香气兜头兜脑地袭来,她脑中思绪混乱,腹部渐渐生出暖意,她眸光盈盈地看着绥远,压下心中的不忿,“我只问你一句,若我甘心为妾,你可愿意接纳?”
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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