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一刀,是你刺的对不对?”
霍鸣英倏然抬头,眼中惊惶而又悲伤。
南农叹了口气:“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
霍鸣英缓缓闭上眼:“我以为他想杀我,我不知道后面……”
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她应该知晓的,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南农思忖一瞬,神情镇定而冷静:“收拾东西,小叔带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霍鸣英瞪大眼:“可是楚皇……”
“还管什么楚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
霍鸣英沉默半晌,摇头道:“小叔,我不走。”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
南农挑眉:“为何?要是楚临渊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霍鸣英眸光闪了闪:“是楚临渊将匕首拔出来的,还说不关我的事。”
南农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你信他?”
霍鸣英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
“我信。”
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楚临渊那小子了吧?”
霍鸣英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楚临渊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霍鸣英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楚临渊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霍鸣英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楚临渊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楚临渊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霍鸣英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楚临渊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霍鸣英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楚临渊蹙眉:“那我皇兄……”
霍鸣英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楚临渊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霍鸣英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楚临渊。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祝玄,又是楚临渊。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楚临渊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霍鸣英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楚临渊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楚临渊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霍鸣英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楚临渊看着霍鸣英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霍鸣英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楚临渊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霍鸣英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楚临渊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霍鸣英反驳:“我没想杀你……”
楚临渊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霍鸣英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楚临渊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楚临渊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霍鸣英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楚临渊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苏清荷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霍鸣英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霍鸣英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霍鸣英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霍鸣英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楚临渊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霍鸣英摆摆手,楚临渊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楚临渊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霍鸣英,霍鸣英识相地欲离开。
楚临渊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苏清荷逃了。”
霍鸣英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清荷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楚临渊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楚临渊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霍鸣英,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霍鸣英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清荷?什么人?”
楚临渊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霍鸣英:“……爱说不说。”
关于苏清荷和楚临渊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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