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路辞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江妤宁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路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
而此刻,路辞握着方向盘的手jsg,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江妤宁的脸。
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等把人抓回来,他非得给她好好上堂思想教育课。
……
六年后,路家大院。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门口,荣升军长的路辞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刚进门,就见路司令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生气撇来:“路军长还知道回家的路啊,要不是我说自己病重,是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路辞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冷脸理着袖口朝屋子里走。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路司令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给我站住,等会儿你堂弟行舟带了媳妇儿子回来了,你们兄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别拉个臭脸给他们!”
路辞这才停下脚,却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六年,路辞一年比一年淡漠威严,身上没有半点活气。
路司令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江妤宁离开,路辞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六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还是渺无音讯。
要他说,这混小子就是活该!
有媳妇不知道珍惜,把人气走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半响,路父还是走上前劝:“这么多年,你也没找到秋雪,只能说你们俩没缘分,你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再找个人了。”
路辞拧起眉,眸中闪过抗拒。
这时,外头传来保姆的声音:“司令,军长,行舟少爷一家三口到了!”
路辞抬头望去,只见穿着驼色大衣,戴着金边眼镜的路行舟一手抱着个小男孩,一手牵着一个窈窕女人走进来。
当看清女人的脸时,他瞳孔骤然缩紧。
两人走近,路辞更是情不自禁地朝她跨出一步。
可哽在喉咙六年的名字还没叫出来,便听路行舟温柔介绍:“二叔,哥,这位是我的爱人,江妤宁。”
第11章
气氛霎时凝结。
面对路辞和路司令惊愕的注视,江妤宁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们好……”
态度生疏,仿佛他们真是第一次见面。
路父率先反应过来,逐渐沉下脸:“秋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年渺无音讯后又突然出现,从儿媳妇变成了侄媳妇,简直荒唐!
江妤宁一噎,紧张的目光投向身旁的路行舟。
路行舟扶了扶眼镜,从容不迫:“二叔,这件事一会儿我慢慢你们解释,先进……”
话还没说完,路辞风似的跨了过来,猛地攥住江妤宁的手。
力道之大,疼的她倒吸口凉气,本能地挣扎:“放开我……”
“跟我走!”
男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骇人的眼神让人不敢又任何违抗。
不等其他人反应,路辞攥着江妤宁,大步出了门。
两人身影刚消失,窝在路行舟怀里打盹的男孩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叫了声:“妈妈……”
路行舟忙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安安乖,妈妈一会儿就回来。”4
路父这才看清他怀里孩子的模样,一下就愣住了。
他见过路行舟孩子的照片,但那时孩子才一岁半,眼前的孩子大概有五岁了,长相竟然跟路辞有七八分像!
就算是路行舟和路辞是堂兄弟,但这孩子真是……太像路辞了。
“行舟,这孩子是安安?”路父走过去,莫名对这孩子强烈的亲近。
“对,刚满五岁。”
路行舟说着,捏了捏孩子的脸:“安安,叫爷爷。”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路父,腼腆又甜甜叫了声:“爷爷。”
这声‘爷爷’直接让路司令乐开了花,把拐杖和对江妤宁的疑虑一块儿扔了,拍了下手就把孩子抱了过来。
掂了两下又亲了口安安的脸:“乖孩子!”
安安也不认生,乖乖趴在路父的肩头。
路行舟转过身,看着敞开的院门拧起眉,眼底满是担忧。
冷风刮过枯枝,寂静的道路回荡着两道杂乱的脚步声。
江妤宁终于忍不住,拼命挣开手腕的束缚:“路辞,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我是谁?”路辞转过身凝着她,鹰爪般锐利的黑眸翻涌着风暴。
江妤宁揉着被捏到青紫的手腕,闪烁的眼神无处可放。
见她沉默,路辞再想起刚才路行舟牵着她,亲昵的介绍,胸口顿然烧起股无名业火。
他声音低哑,一步步逼近:“怀着孕不辞而别,消失六年,最后以我堂弟媳的身份回来,江妤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妤宁脸色微白,被逼的连连后退:“我……”
刚嚅动了下唇,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面面前眼底翻腾怒意的男人。
“看着我!”
江妤宁呼吸渐渐急促,眼眶也开始泛红,好半天,才勉强挤出句:“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这话,路辞通身的气势几乎是沉到了谷底。
想起路行舟怀里的孩子,他表情更加难看:“路行舟抱着的,是我儿子?”
他竭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被江妤宁这荒唐的行为刺激到发疯。
江妤宁眸光暗了暗,吞咽了下:“不是。”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我们的孩子,没保住。”
第12章
路辞脸色一变,无意识地松开了手:“你说什么?”
江妤宁捏紧拳,终于主动迎上那深邃的眸子:“我走后没多久,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短短几句话,竟然像无数根针扎进了路辞心口,愤怒、悲痛和无奈一下涌了上来。
孩子没了。
他和江妤宁的孩子没了……
路辞捏紧的拳发出‘咔咔’的脆响,可当看见江妤宁通红的双眼,所有的怒火突然戛然而止。
他稳着呼吸:“那你跟路行舟,怎么回事?”
江妤宁只觉自己像个犯人,被路辞审讯着,但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简单地回答:“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碰巧和行舟做了同事,然后就在一起了。”
‘行舟’这个称呼让路辞觉得异常刺耳,可脑子却还想着那个没了的孩子。
莫名的,空了六年的心好像一下被挖去了一角,有种再也填不满的怅然。
没等他再问什么,江妤宁便低下了头,转身朝路家走:“我得回去照江孩子了。”
像是怕再被抓住,她步伐很快,有点落荒而逃。
看着江妤宁的背影,路辞紧绷着脸,深眸间闪烁着不甘。
无论如何,他还是接受不了她成了自己的弟媳。
回到路家,江妤宁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客房里,传出路父和安安的笑声。6
透过门隙看去,路父正抱着安安,安安手里玩着他最引以为傲的功勋章。
看到这一幕,她心绪复杂。
“没事吧?”
给安安倒水的路行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哥为难你了?”
江妤宁摇摇头,有些没精神。
路行舟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因为我的事,让你在这么为难。”
江妤宁连忙接过话:“别这么说,要不是你……”
说着,她看向房间里安安稚嫩天真的笑容,声音渐低:“我又会失去安安了。”
路行舟还想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转头看去,路辞上来了,气氛一下又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就在江妤宁试图寻找话题时,门突然打开,安安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妈妈,安安饿了!”
她回过神,温柔抚摸儿子的小脑袋:“安安乖,一会儿就吃饭了。”
安安抬起头,好奇望着眼前穿军装的叔叔。
路辞正好看向他,一大一小,几乎有着相同脸的两人都盯着对方。
看清孩子长相的那一刻,路辞眼底划过丝诧异。
为什么这孩子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可一想到这是江妤宁和路行舟的孩子,而他的孩子已经没了,脸色骤然一沉。
见他拉下脸,安安有些害怕地往江妤宁身后缩。
这叔叔虽然很好看,但是好凶……
路父出来,打破了几人的僵局:“孩子饿了,下去吃饭吧。”
要不是因为江忌安安,他也要好好问问江妤宁,为什么和路行舟走到了一起。
餐桌上。
路父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了主位,路行舟和路辞各坐在他的两边,而江妤宁和安安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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