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目光中的寒冰让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怒极反笑地看着沈瑶星的病房。
什么恨的纯粹和恨的心无旁骛，什么时候轮到叶晨这个外人来掺和他和沈瑶星之间的事了。
然而，慕玄夜的心的某一次似乎被这句话牵动了一般，只是颤动着微乎其微。
他恨江家人，恨沈瑶星，一直都是这样！
第十九章 难言之隐
经过几天的调养，沈依蓉说话也清楚了，只是还不能走路。
躺了一年她的肌肉虽然因为有护工的按摩没有萎缩，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能慢慢恢复。
沈依蓉端着碗，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担忧什么。
慕玄夜拿着水果走了进来：“姐。”
“昀节。”沈依蓉放下饭碗，有些迫不及待道，“你带我去看看思思吧。”
刚把水果放桌上的慕玄夜蹙起了眉头，心也不由一紧。
现在的沈瑶星跟一个木偶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一点活人的模样。
想到那苍白的容颜，慕玄夜空荡荡的手不由紧握了起来。
“昀节？”
沈依蓉疑惑而又诧异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提到沈瑶星的事情，慕玄夜从来都是一副不耐而带着些轻蔑的表情，哪里会像今天一样这么深沉，还带着点怜惜。
正当沈依蓉以为慕玄夜对沈瑶星有了丝感情的时候，慕玄夜冷冰冰地回了句：“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可看的。”
沈依蓉一愣，“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慕玄夜，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沈依蓉，慕玄夜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你都能这么护着？”
当初他和顾心妍在一起的时候沈依蓉和顾心妍的关系也很好，不亚于和现在的沈瑶星。
但是得知沈瑶星的心脏是顾心妍的时候，沈依蓉也并没有他那么生气，反而和沈瑶星情同姐妹。
沈依蓉瞪着他，却又没有反驳。
好半天，她只叹了口气扭过头：“你这个傻子！”
此刻她才深觉有苦不能言是多痛苦，或许沈瑶星比她更痛苦。
慕玄夜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下午再去，她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沈依蓉心情才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看了碗里饭菜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看向慕玄夜：“昀节，其实心妍她……”
“依蓉。”沈母推门而入，“昀节没去公司？”
见沈母来了，沈依蓉立将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妈。”
她刚刚的声音很小，但是慕玄夜清楚的听到心妍二字，他抿着唇，看着沈依蓉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着，姐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过几天你爸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好好吃顿饭。”沈母眉开眼笑的。
这话姐弟俩听了都明白，沈母说的一家人可不包括沈瑶星。
她就从没把沈瑶星当做过家人。
没等沈依蓉说话，慕玄夜站了起来，语气带这些不耐：“有什么可吃的，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沈母笑容一僵，以为慕玄夜还是在为一年前沈父护着沈瑶星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也不忿，但沈父的脾气看起来虽然好，一发起火来和慕玄夜不相上下。
她拍了拍慕玄夜的手臂：“都过去了，少和你爸对着干。”
慕玄夜懒得待下去，和沈依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本想回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沈瑶星病房外。
他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开了门。
杏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被子被掀开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慕玄夜心再次悬了起来。
人呢！？
第二十章 沈父回国
慕玄夜朝护士站看了眼，值班的护士神色无异。
他说过只要沈瑶星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沈瑶星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慕玄夜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沈瑶星。”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慕玄夜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沈瑶星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慕玄夜心一紧：“出来。”
沈瑶星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慕玄夜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沈瑶星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沈瑶星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沈瑶星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慕玄夜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慕玄夜。”
听到沈瑶星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慕玄夜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慕玄夜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沈瑶星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沈瑶星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慕玄夜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沈瑶星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沈瑶星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沈瑶星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沈瑶星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沈瑶星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沈瑶星，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是因为她吗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沈瑶星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沈瑶星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慕玄夜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沈瑶星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慕玄夜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慕玄夜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沈瑶星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沈瑶星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沈瑶星睡了，便低声朝慕玄夜道：“你出来。”
慕玄夜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沈瑶星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沈瑶星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沈瑶星，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沈瑶星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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