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令狐禧与一名女子。
他对上女子的视线,突然浑身一震,双目一瞬间睁大,几乎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
鹤婉感觉令狐禧握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似是提醒,于是收回了目光。
房珏顿时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
令狐禧见状出声道:“房大人为何一直盯着我娘子看?”
房珏骤然从自己思绪中惊醒,听到这话,心中不满,皱眉问道:“你娘子?”
令狐禧似乎有些失笑:“自然。我与娘子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感情甚笃,不是我娘子,难不成是你娘子吗?”
房珏被他不轻不重刺了一下,心中一阵烦躁,抬眼看向带着面纱,眉眼清冷的鹤婉,沉声道:“这位娘子与我府中一位娘子很像。”
令狐禧轻笑一声:“世上相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房大人总不能看见一个相似之人便说是自己娘子吧?还是说……”
他脸上笑容冷了下来:“房大人喜好人妻?”
其余大臣顿时有些议论纷纷,宋蕙儿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相比起房珏的不确定,她却是一眼便认出这是跳了护城河的妹妹。
竟然会没死?
还真是命大!
宋蕙儿脸色有些扭曲,但现在却不是重点。
她扶着凸起的肚子,由丫鬟搀扶站起身来,朝着令狐禧行了行礼,柔声开口道:“相公只是思忧妹妹心切,并非有意冒犯公子和令夫人。”
房珏没说话,却也默认了宋蕙儿的解释,只是眼睛还死死盯着鹤婉。
令狐禧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目光微冷。
小皇帝终于出声,笑道:“房夫人有孕在身,房爱卿还是快些扶她回去坐着吧。”
房珏这才收回了目光,扶着宋蕙儿坐回去。
鹤婉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跟着令狐禧在位子上落座。
“听见他对你思忧心切,是不是有些不忍?”令狐禧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鹤婉冷冰冰道:“我只感觉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令狐禧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令狐夫人是哪里人?”
鹤婉语气轻柔道:“我是滁州人士。”
房珏目光更是凝重几分。
声音也像。
而那位夫人却笑道:“听闻那里的歌舞十分出色,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
令狐禧小声提醒:“她相公是房珏手下的人。”
鹤婉点头,这是来找茬呢。
但小皇帝目的就是为了看令狐禧与文武百官对立起来,她自然也不怕,于是勾唇笑道:“我琴技不错,不如你跳舞我奏乐?”
“看看到底是舞压了乐,还是乐压了舞?”
这话火药味十足,那位夫人脸色有些凝滞,半晌才点头应下。
鹤婉坐在宫侍们搬过来的古琴面前,抬手。
琴音行如流水般从指尖倾泻而下,那位夫人也踮起脚尖飘然起舞。
犹如飘动的蝴蝶伴随着琴声飞扬,游刃有余,挑衅似看向鹤婉。
鹤婉勾唇,下一瞬,手下的琴声骤然变化,犹如千军万马过境,慷慨激扬。
那夫人猝不及防,脚步错乱了一瞬,脸色一变。
嘭咚——
房珏手里端着的茶杯顿时跌落在地上。
他豁然起身,一字一句道:“宋!鹤!婉!”
第十七章
群臣瞬间哗然,那位跳舞的夫人也顺势停下了脚步,齐齐看向弹琴的鹤婉。
鹤婉面不改色。
令狐禧故作疑惑:“我娘子确实名唤鹤婉,不过却不姓宋,房大人是认识我娘子?”
在一众诡异的气氛中,小皇帝含笑出声:“据说房大人那位跳了护城河的小娘子闺名唤作宋氏鹤婉。”
鹤婉语气淡淡道;“那确实很巧了。”
房珏双目隐隐有些赤红。
那样激扬的琴声,这么多年,他只听宋鹤婉弹过。
相同的身形,相同的声音,相同的琴声,甚至是相同的名字。
房珏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宋鹤婉就是没死,甚至还一变成为了他人的娘子。
他感觉怒火高涨,一股被人背叛的滋味浮上心头。
“与我回府。”
咬牙说了这样一句,令狐禧和鹤婉顿时齐齐笑了起来。
令狐禧道:“房大人,让我的娘子和你回去,你没搞错吧?”
房珏脸色铁青:“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确实是我娘子,若是诸位不相信,可以让她把面纱取下来一看。”
在场众人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不由面露狐疑之色看向鹤婉。
令狐禧冲着鹤婉点头。
面纱摘下,房珏目光更加火热,后槽牙咬动。
令狐禧却一点也不着急:“怎么?我娘子与令夫人相像吗?”
房珏目光阴冷:“一模一样。”
鹤婉笑了:“那真是奇事。”
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令狐禧和鹤婉还这般气定神闲,让众人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还是不像的。”宋蕙儿开口:“我妹妹人如其名,要更加温婉一些,而令夫人则更为张扬。”
鹤婉心中冷笑。
温婉?那不过是为了在宋府保命,不得不为罢了。
不过现在她倒也不会反驳宋蕙儿的话,甚至还含笑点头。
房珏神情阴狠,看向宋蕙儿一言不发,半晌,才道:“你在说些什么?”
宋蕙儿委屈:“相公,我与妹妹自小一同长大,难道还能认不出妹妹吗?令狐夫人,确实不是她。”
鹤婉勾唇。
之所以敢于露面,就是肯定宋蕙儿会否认她的身份。
有了宋蕙儿这个一同长大的亲姐姐的反驳,房珏的话便失了几分可信之度。
宫宴结束。
房珏一甩袖便直接气恼离开,竟是连有孕在身的宋蕙儿都落下了。
宋蕙儿既恼宋鹤婉的回来,又恼房珏的无情,咬牙跟上。
后面出大殿的令狐禧和鹤婉,看见两人这般姿态,都不由心里冷嗤了一声。
两人打算出宫去。
这次小皇帝没再留下两人,吩咐人领着他们去下赐的府邸住处。
谁知出了宫门,一匹马飞奔而来。
鹤婉手腕一紧,还未有反应,便感觉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禁锢在怀中。
房珏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强抢。
令狐禧嘴角的笑容顿时冷下来。
脚尖一点飞升上前,不过几息之间就追上了快马的距离。
房珏暗中心惊。
令狐禧毫不犹豫击出一掌,房珏忙抬手抵挡,两人竟是直接在马上打斗起来。
转瞬之间,鹤婉又重新落回了令狐禧怀中。
这般意外之事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令狐禧扬声道:“房大人当街强抢人妻,是否太过肆无忌惮了一些?”
“还是说出了所谓天降玉石,便真当自己是皇朝正统了?”
第十八章
房珏脸色惊变:“令狐大人,还望慎言!”
即便他心里如此想,可却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令狐禧冷喝:“那么房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鹤婉适时主动依偎着令狐禧,眼眶微红,一副吓坏了的姿态,柔柔弱弱,欲语还休:“相公。”
房珏猛然感觉心中酸楚涩然,脸色几乎都扭曲了起来,然而面对令狐禧冷然的目光,还是艰难抬手:“是我唐突。”
说完,再也留不住,转身离去。
蕙院。
宋蕙儿回府,听到房珏当街强抢人妻的消息,气的一把掀了面前的茶几。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地面顿时一片狼藉,布满碎渣。
丫鬟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宋蕙儿满眼阴沉,却突然脸色一变,扶着肚子。
身下一滴一滴落下鲜血,侍女脸色大变,LJ 忙喊道:“快来人,大娘子落红了!”
这一下连房老夫人都惊动了。
听了丫鬟侍女的话,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怒道:“珏儿真是糊涂了!”
宋蕙儿喝了安胎药,躺在一旁哭哭啼啼。
房老夫人安慰道:“这件事为娘给你出气,你好生安胎。”
夜间。
房珏买醉归来,对上的便是眼眶通红的娘子和满脸怒火的母亲。
人一踏进来,房老夫人就指着他鼻子骂道:“房珏,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自打那贱妾跳河,你就变成了这幅颓废样子。蕙儿有孕你不照顾,早朝也不上了,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
“今天更是做出了强抢人妻的事情,我房家富贵显荣,簪缨世家,你是要把房家的脸给丢光吗?你的规矩教养都去哪儿了?!”
房珏醉醺醺不说话,任由房老夫人骂。
最后是宋蕙儿开口道:“娘,相公累了,先让他休息吧。”
房老夫人便又指了指房珏:“蕙儿对你一心一意,你可莫要辜负她才好。”
等人齐齐离去,房珏上了床闭上眼休息,宋蕙儿才面露出阴狠之色。
“可恨,可恨至极!”
她目光狠毒的看向床上的房珏。
高墙之上。
触碰到宋蕙儿的目光,鹤婉有些心惊:“她这是想对房珏出手?”
令狐禧看的津津有味,闻言一挑眉:“怎么?你舍不得?”
“当然不是。”鹤婉立马反驳:“我只是好奇,毕竟宋蕙儿看着挺喜欢房珏的。”
“哈。”令狐禧嘲讽一笑:“宋蕙儿对房珏一看只是利用,你从哪儿看出来她真心喜欢房珏?”
他抬手揉了几下鹤婉的头:“宋蕙儿歹毒至极,你之前输给她,也不冤。”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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