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间全是阴霾，他默然半响，道：“四皇子殿下，请吧。”
他完全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想把人赶紧送出去。
霍北臣也知道他的急切，顺从的出了府。
唐清庭送完人，立马去了唐芷音院子里。
来的路上，他想了无数唐芷音会有的反应，但每一个反应，都让他绝望不已。
他终于站在了门外，不断深呼吸，半响，才抖着手推开门，撩起珠帘，走了进去。
“阿姊。”
唐清庭喊了一声。
但屋内并没有回话声，唐芷音仍然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看。
那只鸳鸯眼小猫正窝在她怀中。
唐清庭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在唐芷音面前跪了下来。
唐芷音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心疼，而是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对阿姊心生不轨之情……”他涩然道，“向阿姊请罪。”
唐芷音目光颤了颤，半响，再次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知道。”唐清庭咳嗽几声，脸色更加白了些许，“我对阿姊怀有超脱姐弟之情的……男女爱慕之情。”
他说的更加直白几分。
唐芷音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想到什么，垂眸：“每晚夜间的鬼面男子，也是你？”
“清庭，你说实话。”
唐清庭衣袖之下的手缓缓收紧，他闭眼，接受审判般吐出了那个字：“……是。”
“清庭……”唐清庭语气有些颤抖了：“你在做什么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她隐隐有些崩溃：“你这样……我该怎么和爹娘交代，又该怎么和你的生身父母交代？”
唐清庭道：“可是我们并不是亲姐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还是有些不甘：“并不算违背伦理之事，为何不能在一起？”
“我想娶你。”唐清庭一字一句说出内心奢望。
唐芷音咬牙道：“可是你是我爹娘养子，这如何不算违背伦理纲常？”
唐清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半响，垂眸，轻声问道：“那阿姊的意思呢？”
他能看到镶嵌着珍珠的绣鞋在自己面前来回走动，他能感觉出阿姊焦灼的情绪，半响，头顶上传来了唐芷音的声音：“清庭，你如今十八，快十九岁了，过不了多久就该及冠了。”
她道：“也到了该分家的年纪了。”
唐清庭整个人骤然一顿。
只听唐芷音一字一顿冷酷道：“我将唐氏一半家财分给你，再为你订下一门婚约，届时你便出去自立门户吧。”
“作为亲戚，逢年过节再往来，也不算疏远了。”
唐清庭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哑然道：“阿姊在赶我离开？”
唐芷音没说话。
唐清庭红着眼眶抬起头：“我不同意。”
第三十八掌
唐芷音皱眉：“这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当然有。”唐清庭从地上站起身来，“正如阿姊所说，我快要及冠了，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他一步步逼近到唐芷音面前。
唐芷音感觉到有些危险，不由后退了几步，眼眸中含着警惕。
她问道：“你想做什么？”
唐清庭朝她笑了笑，随即，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拖到了床边。
鸳鸯眼小猫受惊一般尖叫一声，从唐芷音怀中跳了下来。
唐芷音眼眸一瞬间睁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唐清庭压在了床上。
“阿姊……”即便是占据如此有利地位，唐清庭脸上也是一副可怜兮兮样，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唐芷音呼吸不顺，说是生气，也不太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复杂滋味。
她冷着脸，一言不发。
唐清庭哀求半响，见不起作用，用换了副神情，目光在她红唇上凝视几秒，最后也只是珍之重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姊即便不同意，我也不会离府的。”
他嘴角带上笑意，显得有几分阴沉：“我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我除了阿姊，谁也不要。”
唐芷音周身浮现出冷意。
她哑然半响，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清庭道：“阿姊什么也不用说。”
他手指磨蹭着唐芷音的脖颈，感受着细微的跳动，道：“阿姊，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不用害怕我。”
“我们每天晚上这样，也相处的很好，不是吗？”唐清庭顺势躺在了她身边，“阿姊也不反感的，为什么在知道我是唐清庭之后，就要推拒我？”
唐芷音心累至极：“我们是姐弟。”
“如果你在意这一点，我们也可以不是。”唐清庭道，“我以后便不叫你阿姊了，叫你芷音，你看如何？”
唐芷音不说话了。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唐清庭都有话来辩驳。
唐清庭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现在倒是有些愉悦了：“阿姊，我每夜都会想，何时我才能用唐清庭的身份光明正大抱着你。”
他道：“现在倒是实现愿望了。”
唐芷音感受着腰间炙热的手臂，回忆起每夜的鬼面男子，此刻，终于清晰认识到，弟弟是真的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再是她这个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了。
他若是不愿意，自己也强迫不了他。
反倒是唐清庭，以下犯上的胆子挺大，自己不愿意，他现在就将自己强硬困在这里。
这让唐芷音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半响，她才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下心绪道：“你松开我，我不赶你走。”
毕竟唐清庭自己不愿意，她也不能强迫赶人出府。
否则，唐氏姐弟不合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京城，沦为笑柄。
唐清庭没说话，他有些不愿意。
半响，才松开了抱着唐芷音的手。
唐芷音又道：“今晚不许再来我房间。”
“那不行。”唐清庭笑了起来，又是几声咳嗽，咳得唐芷音频频皱眉，才又接着道：“我想抱着阿姊睡觉。”
他看向唐芷音，眼神中有些哀求：“阿姊就当是疼疼我了。”
第三十九章
夜间。
唐芷音没有将房门和窗户锁死，毕竟这是无用功，鬼面男子会撬锁。
现在知道鬼面男子其实是唐清庭，那么显然，唐清庭也会撬锁这活儿。
唐芷音百思不得其解，唐清庭是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摸样？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撬锁之能？
正思索着，一道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正是唐清庭。
他这次没戴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而是露出一张羸弱苍白的脸色。
看见唐芷音，他显然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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