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墓碑蜷缩而去,头发乱成一遭也不想整理,拼命向身后父亲的墓碑靠,想要寻找一丝温暖安全,得到的,却只有越来越冰凉的墓碑。
所以,为什么,为了父亲学医多年的我,却一直没有研究出父亲病症的根源。
所以,为什么,明明母亲也爱我,却要把我害至这样的境地。
所以啊,为什么,东方彻会狠得下心把我的头踩下在脚下,重重碾压。
又为什么,他们都会问我,痛吗?
爸爸,你痛吗?
贺雪的怒火终于达到一个顶点,她拽住我的头发,使劲扯,伸出脚,不停地踹向我的身体。
好像,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到此,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东方彻和母亲却都迁怒于我。
也许,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我不知道贺雪是什么时候停下打骂的,那个时候,天似乎都已经黑了。
法国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在远处郁葱的小树林里,清幽而寂静。
墓碑矗立,乌鸦盘旋在头顶,发出“嘎——嘎——”的诡异叫声。
我被一群保镖拖起,扔到了车的后备箱里。
贺雪说,作为母亲,她还得送她的女儿一个礼物。
我被他们打了麻药,昏迷过去,一概不知。
第十五章 沈景翊来了!
昏迷中,我又梦到了沈景翊。
他冷着一张脸教训我:“凌念禾,知道教训了吧?就告诉你乖乖跟着我,我养着你,把你宠上天,你偏不要!后悔了没?”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孤独地站在黑暗中,身上裙子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头发还像白天里一样乱糟糟。
他走近,把我抱到怀里,手放在我的背上,上下抚着,为我取暖。
他的怀抱很宽阔,一下子就能把我抱住了,那么安定又温暖。
可是沈景翊,如果这一切是楚家与东方家族的恩怨,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从他怀里出来,想问他,他却漠然一笑,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又出现在我背后,向我手里塞了一个杏仁小蛋糕,我开心地拿起要吃,却觉得这小蛋糕怎么有股血的味道?
血……是我最熟悉的。
我睁开眼,手里还把着小蛋糕。
现在是现实,怎么会真有小蛋糕?
我松开手里的东西,“哐啷”一声,金属掉落的声音。
我拍拍脑袋,撑起身子,我似乎身处一个房间,右前方有个电视,电视的光源勉强照亮了些昏暗的房间。
电视中传来女子的呻吟。
我的神智一下子清醒。
右前方几步的距离,有一台超大显示屏的液晶电视,电视中放着不堪入目的片段,那片段中的女主角——是陶莹莹。
而背景正是那晚遭受枪击案时,我看到朱吉尔的地方。
可是那个里面只有陶莹莹的脸,朱吉尔和其他人的脸全都没拍到。
电视的光线向前蔓延,我的前面,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很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旁边流着一滩水。
水?我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怕那不是水。
而是——血!
“啊!啊!”我害怕地大叫起来,身子开始频频向后退,移动间,手不小心碰到了方才手里抓着的金属玩意儿,那东西便在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发出叮了哐啷的响动。
“沈景翊!沈景翊!”我脑袋一片空白,明知道此刻叫他是痴心妄想,却还是忍不住叫。
或许他早就给我养成了这种习惯。
他总要告诉我:“凌念禾,以后害怕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保证你一叫就不害怕了。不信?来,你叫着试试。”
后来,我一发病时,一想到东方彻那晚时,就会大声叫沈景翊的名字。
他在,他总在的。
我抱紧自己,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沾了黏稠稠的一片,我又把那只手甩开,僵在那里,哭得脑袋都发晕。
“沈景翊,沈景翊,你来好不好?”
“好。”
门被踹开,房间灯被按亮,我茫然看向门口,沈景翊就站在那里。
他一进门便紧紧凝着我,两只手攥得死紧,他说:“凌念禾,没有我,你真的过不好。”
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沈景翊对我有多重要。
我想告诉他,沈景翊,我知道错了。
可是,不行。
我拿起手边被我遗弃的金属刀具,站起来,指向他:“沈景翊,你别过来,你走吧。”
第十六章 我杀了人?!!!
他的脚步却向我迈近:“凌念禾,你什么意思?”
我把刀横到我的面前,冲他大叫:“你走!走!我杀了人,我活不了了,你不能和我趟进这趟浑水。”
他却像在听笑话:“凌念禾,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么?我想上你!”
我手里的刀具“砰”地落地。
他长步跨上前来,把我一把抱起,冲到浴室里,打开淋浴,为我洗去身上血污。
然后,他就那样要了我。
好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在沈景翊说过第九百八十五次让我在床上等着他后,他却在我杀了人之后要了我。
不在床上。
我们就那样呼吸着彼此的气息,他附在我耳边低喘,让我一次又一次成为他的人。
他说:“凌念禾,现在,我们是一个人了,你杀了人,那么,我也杀了人。”
我说:“沈景翊,我疼。”
他邪气地笑:“那我也不会轻点。”
他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撞击似乎要撞入我的灵魂深处,然后,ḺẔ同我融为一体。
我说,我心里疼,疼他就这样毁了。
我们两个人都毁了。
“所以,”他停下动作,认真睨向我:“现在世界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的世界,再也没有那么拥挤,没有东方彻,没有陶莹莹,没有贺雪,没有张慧,只有我和我的沈景翊。
后来,我们逃了。
沈景翊以他多年积累下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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