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林莞莞这不是下她的面子?
李元念盯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丝毫瞧不出来听到和盛家缔结婚事的欢喜,和二房里喜怒都在脸上的林柔相比,林莞莞是乌云后皎月,清冷,朦胧,总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自己的一切。
嫁人成婚,本来这事父母做了主,姑娘们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李元念是看在她上次示好,站在她这一边对付二房,才给了她一个面子,问问她的意愿,毕竟日后嫁到盛府,也是好人家的夫人。
再者,郭启上次被莫名其妙打掉了牙后,说林莞莞是个不祥的人,谁碰谁倒霉,死活不肯要她,这门亲事反正是说不上了,现在是风头正旺的盛家的要说这门婚事,李元念觉得能和盛家结亲倒也不错,她只是好奇,盛家三哥怎么说服自己母亲提亲的,盛家娘子还真的答应了。
李元念试探,“那我便替你允了?”
林莞莞笑了笑,“只是,大娘子……”
李元念问,“怎么?”
“下个月初一,是我生母的忌日,我想为母亲吃斋戒律一月,恐怕,不适宜……”
李元念想了想,应了她,“要是盛家来说婚事,我会推拖到你斋戒后,再换帖过文书,你看如何?”
林莞莞乖巧应道:“谢谢大娘子。”
秦妈妈替林莞莞掩被子的时候,问道:“姑娘,听云秀说,你应了盛家的婚事。”
林莞莞心事重重的应了一声,“嗯。”
秦妈妈脸上浮现出一丝安慰,将她头发拢到脑后,欣慰道:“姑娘想开了,盛家那位总比那郭启要好。”
林莞莞没说话,秦妈妈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箩帐便出去了。
林莞莞从被窝里拿出那枚玉佩,敛哥哥,再快些吧!我也只能拖到这时候了,若你还没回来,我该怎么办呢?
今日她见到六公主,六公主寒暄时,说了句,“拨开乌云见明日,好日子在后头。”
周敛让她在等等,她已经知道周敛一直在谋划归来的事,周敛要回来,肯定不是偷偷摸摸回来带她走,想必是要为周将军平反,皇帝是逼死周将军的人,如今的太子、曾经的大皇子,还有盛家余家是一手促成周将军之死的罪魁祸首,他们肯定不会帮周将军平反,能帮周将军平反的,只有一个人,八皇子李润。
于情,周将军是八皇子的舅舅,周家倒台,他亦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于理,他被陷害,为自己正名。
何况本来是要夺位的人,被贬岩石城心有不甘,重整旗鼓回临安是迟早的事。
盛家要提亲,依照父亲的性子不会拒这门亲事,加上盛柏昭上次就已经怀疑周敛回来了试探她的口风被她搪塞了过去,临安城知道周敛还活着的,只有盛柏昭和六公主夫妇,还有一个她。
盛家是最怕周敛回来的,所以她没得法子,不能拼死拒婚,传了闲话,也让盛柏昭疑心。
临安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发生,风平浪静,这样周敛才能从千里之外,平平安安的归来。
第四十三章兵临城下
成平二十七年,十一月初九。
李润手里有兵,周敛有钱。
他们一行人从岩石城出发,周敛调用了所有的商船还是不够,后派人买了南兴附近渔户所有的小船,用小船绑在大船身后,又几乎砍光了附近的竹林,做了竹筏,才勉强渡了河。
天也助力,那几日晴朗无雨,在预估的二十日内,李润和周敛已到了临安城外。
五万多人行军,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无,周敛一行人到安州的时候,李谦就收到了消息。
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皇帝死活不肯给兵符,李谦写了信快马加鞭给沙城、青城、兰州、昌城的藩王、郡守请求援兵。
沙城的四王宸王是因为对先皇后不敬才被贬沙城的,他对李谦恨的很,只想看好戏,青城和兰州在临安身后,兵力比临安城的还要少,反正李谦手里没有兵符,皇子之争,他们只想在自己领地安生度日,谁也不想冒这个险,而昌城的郡守本是王朗大娘子的表兄弟,岩石城调走了五万兵力,为防胡寇,还借了一万给王朗驻守岩石城,收到李润的信当日,他就撕了丢了。
没有兵符,仅凭一句话,谁也不会听李谦的。
天时地利人和,李润打着勤王名号,加上周敛的钱财铺路,在安州还招安了五千兵马。
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无力、痛苦,信使来报,叛军离城五十里、三十里、十里……
李谦在景仁宫看着皇帝,几近崩溃,“父皇你瞧见了吗?你瞧见你的好儿子吗!他带着军队杀进来啦!他居然敢违背皇命带军进临安,父皇说本宫大逆不道,你现在好好看看啊,是谁大逆不道!”
皇帝冷笑着看着他,不言一字。
李谦将桌子上物件横扫在地上,“父皇!兵符在哪里?兵符到底在哪里?”
“吾儿愚不可及也!”皇帝讥讽他。
李谦发狂似的,“父皇,本宫做了二十年的大皇子,二十年啊!您是要把我熬死让李润继位吗!李润敢踏出岩石城一步,格杀勿论!这话是您说的,他在岩石城待不下去了,他要谋反,要篡位,您就眼睁睁看着吗?”
早在三日前,六公主联合梁妃,已经拿到了皇帝的口谕,李润的五万大军已经是名正言顺。
没有军令带兵进都城视同谋反,皇帝心里是不痛快,但今时不同往日,六公主也一提再提早就想请令只是见不到皇帝的面,既然请示了,说明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皇’在,比起李谦这个混账来说,李润还算听话,皇帝这才勉强同意。
“是寡人,要他回来的。”皇帝开口。
“什么!”
皇帝冰冷冷的重复,“寡人的口谕,要他回来的。”
李谦在殿内来回踱步,然后定定的看着他,“本宫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都是寡人要他回来的。”
“为什么!”
皇帝哈哈大笑,笑到气息都不顺畅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道:“你还有脸问寡人,你囚寡人于景仁宫,传假旨意任命自己为太子,把吴廉的老母杀了逼他丁忧……李谦,你要做什么!你把寡人放在何处!把天子放在何处!把父放在何处!”
“父皇!”李谦厉声阻止他说下去。
皇帝道:“你若现在认错,寡人兴许还能免你……”
“住嘴!”
李谦呵斥了一声,继续道:“临安城上下加起来,少说也有三万人马,李润他行军二十日,早就疲惫不堪,本宫不信,这城守不住!”
皇帝恨铁不成钢看着他,“三万人马?有多少人是你自己的?你要扛得住,早在八王渡河的时候,就应该拦住!你,就不是做帝王的料!”
李谦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本宫不是,谁是?八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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