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变得开心的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柳蓉蓉靠在奶奶怀里,闭上了酸涩的眼,点了点头。
她在这儿待了许久才离开。
出去小区时,报刊亭旁,一本宋桓为封面的访谈杂志吸引了柳蓉蓉的视线。
她将其买下小心翻看着,当看到其中择偶标准时,那个答案立刻抓住了她的心。
黑长发,健康积极,温柔善良。
柳蓉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
晚上,律所。
宋桓忙碌了一天,刚要下班回家,却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
柳蓉蓉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小叔,我来接你下班。”
她一头红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发,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宋桓看着,眼底惊艳一闪而过,语气依旧冷淡:“我说过,不准你再来。”
柳蓉蓉眼底的光寂灭了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装扮还有哪儿不对。
她抓住欲走的宋桓:“小叔,这样的我不会给你丢人了!”
可宋桓只是将她的手掰开,看着她纠缠的模样冷声说:“本性难改。”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柳蓉蓉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宋桓!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柳蓉蓉的喊声,惹来四周人的目光。
可她不在意,压下心底的话一朝吐出,她只觉得轻松。
宋桓眼底一片冰寒,他快步折返,拉着柳蓉蓉快步走向停车场,上了车。
他嗓中是压抑着的怒:“你疯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而没有防备被丢上车的柳蓉蓉,突然觉得鼻腔一股凉意涌出。
她抬手去擦,一手鲜红,刺得她双目胀痛,她知道自己的病发作了。
宋桓惊愕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病。”柳蓉蓉忍着突至的心痛,一把抹去那些血,麻利的动作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生了病。
“医生说我就剩半年了,小叔,你陪我谈场恋爱吧,只要半年。”柳蓉蓉澄澈的眼眸望着他,生怕他拒绝。
岂料宋桓嗤笑一声:“下次撒谎说自己有病,记得装像一点。”
他的话中满是讥讽,没有半点信任。
柳蓉蓉长睫颤抖,只觉得心脏疼的更加厉害。
车停在沈家门口。
宋桓看向柳蓉蓉:“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
柳蓉蓉喉咙像是被一根针堵住了一样,她看着眼里充斥着厌烦的宋桓,许久才扯出一抹苦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人永远都不会长大该多好,至少那时候,你不会这样看着我……”
宋桓听着她自言自语,没了耐心:“下车!”
柳蓉蓉再没脸面纠缠,刚下车,宋桓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她看着,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可还没迈开步子,身后就出现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拿着木棍,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你个死丫头,天天往外跑,看我不打死你!”
“嘭!”巨大关门声,车上的宋桓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公路上已空无一人,只有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出来……
第四章 出事
沈家内。
棍棒一下一下挥下来,砸在身上,痛的柳蓉蓉连痛都喊不出。
她躺在地上,整个人蜷成一团,默默承受着。
沈父的谩骂萦绕在耳边,而她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紧闭着。
这时,“咔哒”一声,大门突然开了。
柳蓉蓉强忍着痛抬眼,眼底闪着丝丝的希冀:会是宋桓吗?
可她猜错了。
进来的是慌乱不已的陈慧,白色的衣服上还带着点点血迹:“老,老沈……老太婆出事了……”
“怎么回事?”沈父收了棍子,不耐烦的问道。
而听到‘老太婆’三个字霎时清醒的柳蓉蓉,却趁此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踉跄的冲了出去。
“死丫头!给我站住!”
沈父在后面喊着,可柳蓉蓉只是不回头的跑着。
肩膀阵阵的剧痛,心脏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可自己不能倒下,她硬撑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着。
“奶奶……”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奶奶出事,决不能!
可当赶到时,柳蓉蓉愣住了。
早上还安慰她的奶奶此时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
那一刻,柳蓉蓉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那满目的鲜红。
她红了眼扑上去:“奶奶——”
邻居听到柳蓉蓉的呼喊,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柳蓉蓉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手术室的灯亮起,柳蓉蓉靠着墙滑坐在地,脸上一片泪水冰凉。
陈慧打她,她认了,可是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整整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伤及肝脏,又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几天。”
看着昏迷中的老人被推进ICU,柳蓉蓉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眼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恨意,双拳缓缓紧握起来。
第二天傍晚。
正在为柳蓉蓉没再去公司打扰自己感到轻松的宋桓刚回到家,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柳蓉蓉。
他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训斥,却在瞧见她满脸青紫时,收了音。
宋桓皱眉打量着,许久才问:“我说过,不想再见你。”
柳蓉蓉眼眸一黯,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小叔,帮我个忙好不好?帮我打个官司。”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宋桓。
他是桐城有名的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男人闻言后冷漠的样子,让柳蓉蓉突然不敢确认了。
“你是跟哪个混混打红眼了,还是混到被别人告了?”
宋桓的话里充满了讥嘲与不屑。
柳蓉蓉眼眸一震:“不是……”
“再说我凭什么帮你?我的律师费你出的起?”
宋桓的话堪比沈父的棍棒,但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她捏着空荡荡的裤兜,心中一阵悲凉。
气氛沉寂了下来。
柳蓉蓉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想问:“是不是哪怕我真的可能会坐牢,你也不会替我辩护?”
宋桓淡淡的看着她,压下心里莫名的烦闷:“是,你不值得。”
第五章 不值
风吹过,冷的人不由打着寒殪崋颤。
‘不值得’三个字犹如大石压在了柳蓉蓉心中,让她甚至站不稳。
她看着眼前的宋桓,许久自嘲一笑:“我明白了。”
说着,柳蓉蓉紧掐着掌心,稳住颤抖的声线,强装镇定扯出抹笑:“小叔,屋子我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话毕,她转身就走,脚步匆忙。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宋桓心里阵阵烦躁。
他阴沉着脸扯开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柳蓉蓉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她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宋桓坐在沙发上,想要歇一会儿,脑子里却尽是柳蓉蓉离开的背影。
眼不见心不烦。
宋桓猛地拉开抽屉,将茶几上那些药扫进去。
他用力的捏了捏眉心,不明白柳蓉蓉为什么不肯死心。
客厅的时针滴答滴答走着,宋桓看着那被合起的抽屉怔怔出神。
而另一边。
面对巨额的医药费和律师费,柳蓉蓉毫无办法。
她身无分文,就算找工作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凑到这两笔钱。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高级会所卖酒。
整整一周。
柳蓉蓉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被一个又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灌着酒。
她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麻木。
又一天。
柳蓉蓉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酒,醉意朦胧间听到客人喊:“小沈,来给大律师敬酒!”
她慢悠悠起身,端着酒杯任由他们将她推过去:“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可看着站在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柳蓉蓉有一瞬间的清明。
“小,小叔?”
宋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黑色紧身裙,披着黑色波浪卷发,目光迷茫的女人,恨不得上手打醒她。
他一向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今天为了公事不得不踏入。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子的柳蓉蓉。
宋桓看着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脸色酡红的她,怒气上涌,直接人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宋桓怒视着她,他知道柳蓉蓉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卖酒女。
“脸?”
柳蓉蓉瞪着醉眼,重复着宋桓的问话,突然笑了出来。
可那笑,不知为何让人心酸。
她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脸有什么用?我只想要钱,要我和奶奶的命。”
柳蓉蓉说着,那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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