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我一个人喝,你们也喝,这酒…还真不错。”
程遇安扬了扬眉梢,看清了酒瓶上的标签,“呦,还挺会挑啊!87年的拉菲,全球只剩下三瓶,老枭你还真舍得啊!这么贵的酒哪给她喝。”
傅琛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去把公馆所有的酒全都锁起来,要是以后我在看见她手里有一瓶酒,你知道后果。”
张秋禾颤颤地接过,“是,先生。”
下秒,程遇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好的一个姑娘,消沉这样,这就是你,棒打鸳鸯的后果。”
傅琛将烂醉的顾锦惜抱到了床上,看见了被撕掉的作业本上,写着周毅川三个大字。
“早恋,害人不浅啊!”
傅琛黑沉着眸,一言不发,“先看伤。”
程遇安拆开她手上的纱布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留下了难看的伤疤。受伤的手臂有明显的对比差,“两只手明显不一样,可能还要去医院,去拍拍片子,看下骨头的情况,伤口倒是没什么问题,手上的疤痕到时候可以用医美手段祛掉。但是这脸…看命吧!”
“别说话,吵死了。”
顾锦惜从傅琛怀里脱开,自己找个被窝钻了进去。
她不想搬回去,傅琛没有逼她,甚至又买了一台书桌,放在她的房间里,桌上新的书本,这一个月来,她没有翻过一页,掉在地上的书本,还有她的脚印。
以前的顾锦惜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顾锦惜,颓废,消沉…
彻底…变成了,傅琛‘想要’的样子。
一个,不需要努力做任何事,完全依赖他而活的顾锦惜。
程遇安给她换的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要不然她的伤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愈合。
“有空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程遇安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傅琛站在床边,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眼底深处的深渊,一点一点汇聚…
十二年前。
一家不到一百平方米的温馨小窝里。
四岁的顾锦惜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手里拿着一个玩偶娃娃,躺在床上,“哥哥外面是不是要打雷了?我害怕…”
傅琛捂着她的耳朵,“不要怕,哥哥在。{”
“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黑暗的房间里,傅琛好不容易哄她睡着,听到外面的雷声,顾锦惜又醒了过来,他安慰着说:“没事的,一会他们就回来了,你先睡。”
半个小时后,傅琛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的关门,跟争吵声。
“…是不是你做的?你说过啊!电视里播报的那场爆炸,你是不是也参与进去了?傅琛是不是那户人家的孩子?”
女人歇斯底里逼问的声音,加上男人的崩溃,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他送一样东西。他给了我三万,你要知道,那可是三万!”
“你生锦惜早产,她只有这么点大,医生说,要是我不救她,我们的女儿就要死了。秀儿,我不能失去你,你跟锦惜…你们都是我的命!我答应你,等锦惜长大之后,我去自首,我一定去自首好不好!”
“宋烨你他妈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你要我们怎么给小枭交代!你要他怎么原谅我们?锦惜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要是被他知道,我们也是害死他全家的人,你这个畜生!”
宋烨跪在地上,抓着温秀兰的手,“老婆,我错了!我是个混蛋,你不要跟我离婚,我就是一时糊涂想要让你跟锦惜过上好日子。你在给我一次机会你好不好,等锦惜长大,再过几年我努力开车,赚够了钱,我再去自首,我去认罪…”
“我妈妈,我外公外婆他们…也是你们害死的?”
门被打开,男孩的声音,幽幽的声音淡然响起,昏暗的客厅里,灯光照射着男孩的眼睛格外的冰冷,手紧紧窜我着拳头,“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你们也该死!”
温秀兰见到出来的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小枭,你…你都听见了?”
“对不起…是阿姨,跟叔叔对不起你!”温秀兰一想到自己向来忠厚老实的丈夫却是杀人犯的帮凶,她捂着嘴地痛哭了起来,甚至根本没有办法去面对他。
宋烨朝年仅只有十六岁的傅琛跪爬了过去,“孩子,是叔叔鬼迷心窍,叔叔没有办法,当时叔叔需要钱,救锦惜跟你阿姨的命。锦惜刚生下来,就只有二两斤重,她的手…就才跟我的手指一样大,她那时候太小了。叔叔不救她,锦惜就要死了!”
“…你打我,你骂我,你就算杀了我,我都不会反抗。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以后放我老婆,我的女儿。”
“放过你们?我妈妈我外婆,求你们这些杀人犯,放过我妹妹的时候,你们听了吗?”
“姜家,一百三十五条人命,凭什么,你们这些杀人犯,仅仅几句对不起,就要我得到原谅?!”
温秀兰哽咽地说,“小枭,这件事,一切都是因为阿姨而起。你说,只要阿姨能做得到,阿姨都答应你。”
傅琛:“我要你们死!”
第125章想要做到这个位置,必须拿命来抢
傅琛将掉落在地上的作业本,全都捡了起来,剩下的纸页,也是他亲手粘起来,在桌面上放整齐。
“先生,醒酒汤煮好了。”
傅琛做好手里的事情,站起身来,接过佣人手里的醒酒汤,张秋禾离开房间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
床头边傅琛抱着浑身酒气的顾锦惜,小小年纪就喝成这样,到底都是谁教她的。
顾锦惜没有半点意识的靠在傅琛身上,“热。”口中嘟囔,一脚就踹掉了,盖在身上的薄被。
傅琛伸手将床头边的冷气开关调低了点,“先喝解酒汤。”
“不要喝,苦的。”
她这一个动手险些让傅琛手里的解酒汤撒了出来。
她还真是不安分。
傅琛拿着喂过她的勺子,亲自喝了口,是甜的,只是这味道远远没有她做的好。
“不苦,先喝了在睡。”
“苦的,命苦!我怎么就跟了傅琛这个混蛋玩意儿,脾气又大,一点都没有周毅川好…明明娶了别人,还要帮我绑在身边,自私,霸道,无理!”声音轻轻啜泣着。
一应一合,若不是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根本不像是一个喝醉的人,还能够跟人对答如流。
“哥哥不好吗?”这一句话,若是有外人听着,就像是吃味了样。
“一点都不好。”
傅琛眉头深深的皱起,勺子在送到她的嘴边,还没喂进去,就被她吐了出来,“太甜了。”
“最后一口,听话。”
“不喝了。”顾锦惜手一挥,直接把他手里的碗打翻在了地上,那只细嫩的手全都是疤痕,无力的垂落在傅琛的腿上,呼吸清浅,躺在他的怀里,与男人的高大身躯形成了明显对比,小小娇弱的身子,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娃娃,能够肆意的拿捏在手中,但是要稍有不慎,掉在地上也会立马破碎。
傅琛抓着她的手,也只不过连他掌心的一半大。
人,总是会把美好的东西珍藏。
她,也不例外。
当年宋氏夫妇的死,确实与他有关,一命偿一命,本就该是如此。
那块戴在她手上的镯子,也与她十分的相配。
锦惜,你本该就是我的!
顾锦惜醒来,头并没有那么的疼,但是感觉到手臂已经麻了。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已经是落幕西山,窗户打开,厚重的窗帘,此起彼伏被风吹起,她身上的酒气被男人身上古龙香水味侵占,这香水的味道,是她选的,这个味道很适合他,清香,冷冽。
那只压在她手臂上的手,顾锦惜几乎整只手臂都要麻了,她将身旁的人用力推开,没想到他睡得这么熟,都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走出房间,闻到身上那股浓重的味道,难闻得受不了,她去了隔壁客房洗了个澡。
穿着丝质睡衣,擦了擦头发,就下楼去厨房找了吃的。
顾锦惜抱着一堆零食,手里还啃着黄瓜,张秋禾喊住她,“锦惜小姐,一会就该吃晚饭了。这些零食还是先放放吧,今天做了不少菜,都是你最爱吃的。”
顾锦惜去到吧台的酒柜,“这上面的酒呢?”
“是先生吩咐收起来的。”
“哦。”每天就这么吃吃喝喝还真是挺好,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为了那些学业,忙碌到晚上十二点才睡。
她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傅琛下楼的脚步声,他穿着一身灰色条纹的居家服,顾锦惜无视他上楼,傅琛拧着眉宇,“吃完饭,再上楼。”
顾锦惜没有给他好脸色,“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吃你家一点零食,我又不是还不起,再说了,又不是你买的,你管得着我吗?”
这些零食都是沈云韵送过来的,不过她也有大半个月没有再见到她,大概是因为,傅琛听不得,她针对沈云韵,才让她别在来了。
傅琛皱眉,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拖到了楼下,顾锦惜挣扎着,却怎么甩都甩不开他,手里的零食也全都散落了一地。
这架势,佣人全都看在眼里,也猜到了他们少不了一顿争吵,自从锦惜小姐在外吃苦受了伤之后,脾气比以前更大了,每天对先生都是甩着脸色看,以往的和谐也不复存在。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坐下吃饭,在上楼。”
“我说了,我用不着你管我,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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