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你们知道她要去哪个国家,什么时候走吗?”
夫妻俩连连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她没说。”
傅京韫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砰一声关上,失魂落魄地下楼回到车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显得格外寂静。
傅京韫拿出手机,第无数次拨打桑非榆的电话,显示未接通之后。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张笑笑的号码拨了过去。
张笑笑疑惑的声音很快传来:“傅主任?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傅京韫嗓音紧绷:“桑非榆走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张笑笑下午的确见过桑非榆,但她只说自己要走,去哪里却没说。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听她的语气,的确是不知道。
傅京韫嘱咐张笑笑,有桑非榆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然后就失落的挂断了电话。
机场,候机室。
桑非榆带着随身的行李等待登机,她东西不多,加上托运的那部分也只有三个箱子,她打算其他的到了国外再重新买。
广播通知她的航班号可以开始登机了,桑非榆缓缓起身,跟着人群朝入口走去。
黑夜中,傅京韫的黑色轿车仍然停在桑非榆家楼下。
他形单影只地坐在车里,显得格外孤独。
突然,傅京韫抬手发动了车,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京阳机场很大,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下了车就开始狂奔。
等他跑到候机室门口时,若有所觉一般转头看向窗外,有一架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飞入了云层中。
机舱内。
桑非榆靠着椅背,怔怔看着窗外,自己从小长大的京阳市逐渐在缩小,她看到市中心亮起的那些灯光,原本也有她的那一盏。
伸手抚上腹部,里面小小的生命仿佛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宝宝,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桑非榆在心里轻轻说道。
傅京韫找遍了整个机场,都没有发现桑非榆的身影。
他不得不被迫接受,桑非榆已经离开了的这个事实。
回到车上时,傅京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桑非榆一年前航班失事后,她浑身是血被送到医院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虽然知道这种事情的几率很低,他还是忍不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京韫开着车,伸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关注着今天的航班动态。
垂眼时,对面突然逆行冲过来一辆大卡车,傅京韫的车来不及避让。
“砰!”一声巨响,是黑色轿车与大卡车的撞击声。
而此时,飞机上的桑非榆突然惊醒,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微微抽痛。
第23章
想着或许是骤然变化的气压让宝宝有些不舒服。
桑非榆抬手轻轻抚摸腹部,试图给里面的小宝宝一些安慰。
京阳机场前的高速上,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吓了来往车辆一跳。
救援人员很快到达,从翻转的黑色轿车里,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傅京韫。
医护人员是京阳第一医院的,同事们看到傅京韫的脸,面露惊讶:“是傅主任!”
很快,急救车在相关人员的护送下,顺利到达了医院。
傅京韫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里的气氛凝重,毕竟躺的是日夜相对的同事,并且他还伤得那么重。
“要是桑主任在就好了,这类手术她最擅长,可能傅主任就可以避免留下后遗症。”
有同事忍不住叹息。
他们其实都觉得两人很般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总是不和,现在居然闹成现在这个场面。
桑主任离开了,傅主任去追没追到,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傅京韫手术结束时,桑非榆正好落地新西兰。
这里风景好,气候好,适合生活。
她在新西兰乡村租了一间小屋子,房东太太一家十分友善,看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时常会照顾着点。
桑非榆生产时,最痛苦的时候,眼前莫名出现了傅京韫的脸。
同一时间的傅京韫,正在做着复健,车祸给他的左腿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医院的同事们看到他消瘦的背影,总是忍不住摇头叹气。
就连张笑笑都起了恻隐之心,她想联系桑非榆,告诉她傅京韫的事情,但电话拨出去却无法接通,桑非榆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
……
五年后。
房东太太依依不舍地牵着桑非榆的手:“心,你真的要回中国了吗?”
这几年下来,她眼看着这个坚强的小姑娘一边带孩子一边进修,早已经把桑非榆当做了女儿看待。
桑非榆微笑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摸了摸身边小家伙的脑袋,回答:“是啊,我想让他回去看看自己的祖国。”
四岁半的桑朝朝小朋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嗯,看看祖国。”
他踮起脚,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拍了拍房东太太的手背:“Mary奶奶,朝朝会给你打电话的。”
这是桑非榆教他的,如果想念一个人,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他生得粉雕玉琢,大眼睛像葡萄似的忽闪忽闪。
这可爱的模样,将在场的大人们逗笑,离别的愁绪也散了许多。
房东太太捂着嘴笑完,神情认真地叮嘱桑非榆:“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桑非榆被她的模样感动得泪光闪烁,或许是当了妈妈,她比以前要感性许多。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桑非榆轻轻抱了抱房东太太。
然后便在他们一家的注视下,带着桑朝朝坐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桑朝朝长得像傅京韫,但是性格更像桑非榆,要更活泼一些。
桑非榆早早就教过他,在公众场所不能打扰到别人,所以即便第一次坐飞机耳朵难受,他也只是哼哼唧唧了一阵,并没有大哭大闹。
桑非榆看着,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飞机落地京阳时。
傅京韫的车在京阳机场停下。
第24章
傅京韫穿着黑色风衣进了机场,他这次是作为访问学者出国交流。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但是心中总是隐隐期待着,如果能遇到桑非榆就好了。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错过。
傅京韫形象气质、专业能力都拿得出手,他既然愿意,院长也乐得将这些事情交到他手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傅京韫心跳突然滞了半拍。
他反应迅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前方人的手臂。
对方疑惑地转身,是个陌生的面孔。
傅京韫连忙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忽略这位女士惊艳的目光,他失望地转了身。
背影实在是太像了,桑非榆,你到底在哪里。
此刻的桑非榆正抱着熟睡的桑朝朝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桑朝朝用小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桑非榆:“妈咪,我们现在去哪里?”
桑非榆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我们现在去妈咪从小长大的房子里。”
从小就听桑非榆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小奶团子很高兴终于能够见到那个故事中的房子,他兴奋地欢呼:“好耶!”
桑非榆看他这可爱的模样,唇角扬起宠溺的微笑。
眼神却微微闪着担忧,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傅京韫,要是遇见了该怎么办。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和傅京韫扯上关系。
桑非榆带着桑朝朝,终于回到了这个有父亲味道的家来。
母子俩齐心协力,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桑朝朝指着桌上的黑白照片问:“妈咪,他们是谁。”
照片里,桑非榆的父母笑得慈爱。
桑非榆蹲下身,告诉桑朝朝:“朝朝,这是妈妈的爸爸妈妈。”
“他们不在家里,去哪了?”小朋友天真的声音让桑非榆心里一酸。
她忍着泪意,伸手往上指了指:“他们去了天上,妈咪过几天带朝朝去看他们好不好,见到他们,朝朝可得叫外公外婆哦。”
桑朝朝察觉到桑非榆的难过,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角,懂事的点了点头:“好的妈咪。”
桑非榆已经五年没有来给父母扫过坟了,父亲走后,她就把他葬在了母亲的旁边。
当桑非榆走到坟前时,被眼前的景象小小惊讶到。
二老的墓碑干干净净,前面整整齐齐摆着两束白菊。
是谁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来替她探望父母的呢。
桑非榆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出,点上蜡烛和香。
带着桑朝朝拜了拜:“爸爸、妈妈,我带朝朝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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