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川不明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总提温纯?”
孟星语忍不住苦笑:“这该问你啊,你既然这么喜欢温纯,当初为什么和她分手。”
如果当初知道楚屿川有这么一个深爱的人,自己绝不会对他一往情深,纠缠到现在。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楚屿川语气不耐。
孟星语突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对过去只字不提,不是放下,恰恰是因为放不下。”
右手小臂上的伤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上创痛的万分之一。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分开两字卡在喉间,宛如鱼刺。
下一秒,楚屿川清冽的声音传来:“孟星语,先别联系了,你确实需要冷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
孟星语看着楚屿川渐远的背影,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逼回眼底。
许久之后,她才敛起情绪回家收拾行李。
拉开抽屉时,暗红的包装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她一年前买的情侣对戒。
孟星语打开盒子,拿起那枚女戒看了很久,缓缓戴进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买时尺寸正合适的戒指,如今却松松垮垮。
就像这段感情,热烈时无比契合,厌倦时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孟星语猛的涌上热意,再也忍不住泪意。
泪滴砸在桌上,她将手紧捂在心口。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楚屿川……”
第7章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只有压抑的啜泣声。
许久之后,孟星语擦掉泪痕,将戒指放进抽屉最深处,拉起行李去了机场。
正当她准备过安检时,突然接到机组同事的电话:“孟机长,姜副机和温乘务长在大厅里吵起来了!”
孟星语心一沉:“我马上过来。”说完就匆匆赶去办公楼。
远远的,她就看见姜衍和温纯面对面站着,正在对峙。
温纯声音嘲讽:“我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再说了我说她是小三,又没说你,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出头?”
姜衍被问的语噎,脱口而出一句:“我喜欢她!”
刹那,空气死寂。
孟星语从没想过他对自己是这种感情,正踌躇要不要上前时,抬眸却看见楚屿川站在另一端,赫然也将姜衍的话听在耳中。
然而他眼里一片冷淡,就好像姜衍对孟星语的感情,丝毫不在意。
只有不爱,才会在伴侣面对别人的告白时无动于衷。
孟星语心口一痛,她垂眸避开视线,上前制止姜衍:“别吵了。”
姜衍看见孟星语也是一慌,但见她面无异色,便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那句告白。
“机长,难道就任由他们给你泼脏水吗?你和楚屿川明明什么都没有!”
闻言,温纯嗤笑一声,双手抱臂:“孟星语你自己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孟星语下意识看向楚屿川,他站在人群里,置身事外。
她倏然想起经理室内楚屿川的回答,最后艰难开口:“我和他……只是同事。”
这话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孟星语逃也似的狼狈离开。
登机后。
她倚在靠背上,眺望窗外。
以往看着云时,自己总能平静下来,但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
直到下机,打车回到爷爷家,儿时熟悉的街景出现在眼前,萦绕在心头的苦闷才散去些许。
孟星语到巷子口时,正好看到爷爷在扫雪。
这时,邻居拿着垃圾出来,大声询问:“呦,老孟又扫雪呢?”
爷爷头也没抬,捂住胸腔咳嗽:“咳咳!孩子回来,路不好走可不行。”
“你每天扫,也没见小孟回来,早点歇着吧!”邻居将垃圾丢完就回了屋。
爷爷只当没听见,仍旧固执的扫。
孟星语看着他佝偻的身影瞬间红了眼。
这些年她一直忙着工作,忙着飞行,每次给爷爷打电话时,他总说:“你大了,尽管往外飞,爷爷等着你回来。”
却忘了,时间总是过一些,少一些,爷爷也会老!
她快步上前握住老人的扫把:“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一时没有认出来,仔细看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囡囡?我的囡囡回来了!”
孟星语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眼眶泛热:“爷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老人高兴的接过她的行李,带着人进门:“瘦点没病,你冷坏了吧,快进屋。”
屋里。
爷爷将桌上的咸菜白粥收起,摆出孟星语小时候爱吃的糖果。
爷孙俩乐呵的聊着家常,气氛酣然。
可没一会儿,一串急促的手机震动,孟星语打开手机,就见神航的工作群里连发三则通报:
“神航1673副机长姜衍当众闹事,降到地勤岗。”
“神航1673乘务长温纯能力出众,即日起调到楚屿川机组。”
“神航1673机长孟星语品行不端,给予停职处分!”
第8章
一连三道通知,句句不提温纯的错。
孟星语看着,心头像被淤泥堵住,哽得发痛。
爷爷见她神色不对,关切问:“怎么了?”
孟星语抿了抿唇,按灭屏幕:“爷爷,我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起身往外走。
姜衍和温纯会产生争执,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
她能接受自己停职,但无法忍受别人被自己连累。
到院子外后,孟星语拨通了楚屿川的电话。
几个“嘟”声之后,对方接通。
她咽了咽喉间的艰涩,开门见山:“姜衍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楚屿川语气骤然冷下来:“你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孟星语不想和他吵架,平声说明情况:“明明是两个人争吵,为什么只罚姜衍一个人?温纯就没错吗?”
“是姜衍挑事在先。”
楚屿川严苛的语气震得孟星语一怔,是自己忘了,只要事关温纯,楚屿川就不会公平。
孟星语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甲在掌心印出白色月牙:“楚屿川,我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别牵连别人。”
“这是航司高层一致做下的决定,你要是不服,就自己飞回来向航司反应。”7
扔下这话,楚屿川直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挂断声袭来,孟星语的心沉入谷底。
巷子里寒风呼啸,她伫立良久,平复情绪之后才转身进屋。
见她回来,爷爷连忙问:“怎么了?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吗?”
孟星语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姜衍因为自己被降职,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刚回来就离开,爷爷得多难过?
两相权衡下,孟星语有了决定。
她上前握住老人的手:“爷爷,和我一起回京都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老人瞬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眼里满是失落:“是又要走了吗?”
孟星语不知该怎么回答。
爷爷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轻声拒绝:“爷爷就不去了,你那儿我谁也不认识,在老家至少有人说说话。你一个人在外面,别委屈了自己。”
孟星语还想再劝。
老人却先一步开口:“得空了再回来,爷爷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爷爷的话和手心的暖意从头顶传进心里。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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