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发生空难之前,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楚屿川满脸急切。
李华见他眼底满是乌青,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带你去,她就住在耶鲁镇那边。”
楚屿川松了口气,坐上李华的车,不停的整理西装和头发。
一路上,他都左立难安,想着见面的时候要说些什么。
先说好久不见?还是先说你没事就好?
这时,车子经过一辆花店,他立即开口:“可以停一下车吗?我想买束花。”
李华笑着点了点头,靠边将车停下。
楚屿川快速下车,冲到店里拿了一束栀子花,匆匆放下钱,不等找零就跑回了车上。
他抱着怀里的花,眼底满是对接下来见面的期盼。
半小时后。
李华将车停在路边:“这就是孟小姐的院子,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楚屿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院子,淡淡了点了点头。
李华看着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楚屿川站着,路边枫叶红透。
他深吸了口气,再次扯了扯衣服,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楚屿川抿唇,继续抬手敲门。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请问您找谁。”
楚屿川举起来的手顿住,眼眶滚烫。
他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先生?”
熟悉的女声轻唤。
楚屿川回过头,眼前的人赫然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孟星语!
他勾了勾嘴角,泪水却夺眶而出。
孟星语捡着齐耳的短发,穿着浅蓝的裙子。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
楚屿川就抬手将人拥入怀中。
真切而又炽热的温度透过胸前传来,楚屿川终于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失而复得是什么感受?
他的手指穿过孟星语的发丝,想起在海上渡过的那七个月。
一望无际的深蓝海域充斥着无尽的压抑,每天都是无休止的煎熬。
而现在,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终于过去。
孟星语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在心头萦绕,她仔细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翻,一无所获。
她咽了咽喉咙,将男人推开。
楚屿川看着她,眼眶通红,眼里满是疑惑。
孟星语后退一步,轻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第19章
街上人来人往,汽笛声不绝于耳。
但楚屿川却如同晴天霹雳,手中的栀子花掉落在地。
脆弱的花瓣碎了满地,和周围鲜红的枫叶格格不入。
他感觉自己好似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满是那句:“请问你是谁?”
孟星语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楚屿川抬起头,将眼里翻涌的热意压下:“我……还好。”
“你以前认识我吗?”孟星语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楚屿川咬紧后槽牙,强撑起一抹笑点头。
“要不要进去坐坐?”孟星语打开门,将人往屋里请。
她能感觉的到,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很重要。
孟星语进门,拿出咖啡豆放进自动咖啡机:“我也想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
楚屿川伫立良久,手指紧紧握在一起,骨节发白。
他找了7个月,想过各种重复的画面,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
整个心从云端坠入地面,除了不知所措还有股尖锐的痛意。
“你不进来吗?”孟星语的声音打断楚屿川的思绪。
他看着眼前的人,转念又想,遇见空难九死一生,孟星语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恩赐。
两人能够再次见面都经过了重重劫难,只要自己不放弃,失忆不是问题。
楚屿川捡起地上的花,抬腿走进屋子。
里面明亮又干净,桌上还摆上了花,他忍不住问:“你是一个人住吗?”
孟星语将咖啡放在桌上:“不是。”又转身去冰箱里拿甜点。
楚屿川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他哑声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孟星语开冰箱的动作一顿。
半响之后才拿着吃的放回桌上:“第一次见面就打听别人的隐私很不礼貌。”
楚屿川垂眸,眼里黯淡下来。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
苦涩从味蕾传进心里,让人说不出话来。
楚屿川咽了咽喉咙,强忍艰涩:“那能问问,你是怎么来到温哥华的吗?”
“我是在岛上被人救起的,在医院里醒来,有好心人让我借住在这里。”
孟星语坐下,将楚屿川带来的栀子花插进花瓶:“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之前的事情吗?”
楚屿川看着她的动作,沉默良久。
就在孟星语以为他不想开口时,楚屿川垂眸看向手里的咖啡:“孟星语,中国照阳人,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爷爷,过年的时候得肺癌,去世了……”
听到这,孟星语心口一刺,脑子里闪过些记忆碎片。
她捂住头,脸色苍白。
楚屿川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脸上满是担忧,“噌”的一声站起身来。
不料孟星语却伸出手:“别过来!接着说。”
楚屿川顿时钉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还有呢?”孟星语语气急切。
“你是神州航空,京都国际机场的金牌机长,今年2月5日,你驾驶神航1673从京都飞往渥太华,途径一片海域时,遇见不明强气流,神航1673的右侧发动机熄火,你拼尽全力操控飞机下降,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让乘客跳伞,接着你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了乘务长。”
“最后,你和神航1673坠海,不知所踪。”
楚屿川说着,眼眶又泛起红色,他抬手遮住双眼,哑声问:“孟星语,我找了你整整7个月,你想起来了吗?”
第20章
风从门口吹进,扬起窗边的轻纱。
屋内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听见孟星语出事的时候,他没哭。
找到神航1673残骸的时候,他没哭。
所有人都说孟星语死了的时候,他没哭。
在海上找了孟星语7个月,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候,他才忍不住流泪。
这次,短短几天之间,他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
楚屿川死死按住眼睛,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愚弄他。
这段日子苦苦坚持的委屈在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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