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秦看了好一会儿,直至九王爷连祁过来寻他。
连祁方才行至院中,一怔,似是没料到他今日竟这般早便醒了。
巫秦对此并不意外,他拱手行礼道:“王爷。”
连祁上前几步,将他扶起:“本王曾说,公子不必如此见外。”
巫秦闻言,神色淡淡,只眸色沉了几分。
他嗓音有些嘶哑:“是。”
连祁好似没有在意他的礼仪,状似无意地说:“她可醒了?是否真如公子所言,她会为我所用?”
寒风刺骨,好似往身子里钻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巫秦才嗓音淡淡:“她还未醒来,王爷,我所言非虚。”
连祁有他的这句保证,满意地离去。
巫秦站在原地,直至连祁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屋内,床榻之上。
虞念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十九章 真面目
虞念茫然地看向屋内,眼前的一切很是陌生。
她遥遥看向大开的屋门,竟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虞念坐了起来,拧眉不禁深思了起来。
她是谁?
而这里又是哪里?
……
巫秦推开门的时候,虞念锐利如刀的眸子看向门口的位置。
她的神情戒备不已,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警觉了起来。
虞念忽然眸光顿了顿,脑中一阵刺痛不已。
就在这时,巫秦绕过了屏风,眸光望向已然坐起来的虞念,眸光微顿:“可是醒了?”
虞念这才抬眸看向他,面对着他这般熟稔的态度,她不知为何,退后了几步。
她的眉目一凝,声音不自觉紧张起来:“你是何人?”
巫秦一愣,这才记起自己还用着人皮面具。
若是秦疏,或许……
但巫秦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如今现在他在王府,自是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虽然巫秦明白,若是秦疏这张脸,或许……
巫秦的手已然放在了人皮面具之上,终是将手放下:“虞姑娘,是我救了你。”
他的话却愈发让虞念糊涂了,有些不甚明白地看了过去:“虞姑娘?那是何人?”
虞念的话让巫秦怔愣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眉目划过一丝复杂。
这蛊毒是巫秦第一次炼。
巫秦眸光复杂的看向她,蹙起的眉头还未消散。
看着虞念有些疑惑的眼眸,他轻声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
巫秦抬眼看着虞念,神色凝重:“你可还有何不舒服的?”
虞念思索了一会,终是像迟钝一般,缓缓摇头。
巫秦看着虞念有些茫然的神情,她好似真的忘却了。
他的眸色深沉,未曾想,这蛊毒他炼出,竟让她忘却前尘往事。
他不知这件事可否会影响到九王爷大计。
巫秦轻叹了一声,道:“既如此,你且好生养着。”
话毕,转身欲离去之时,却被虞念叫住了:“公子,你说你救了我,可是真的?你说的虞姑娘可是何人?”
巫秦脚步微顿,他不知这算不算救她。
蛊毒治好了她的病,却也让她仰他人鼻息,为人效力。
只要母蛊尚在自己体内,她就必需听令于自己。
原本这母蛊应在连祁体内才是,只是……
巫秦再次看她之时,眉眼划过一抹复杂之色,他轻点了头。
不知为何,虞念看着巫秦的身影,眸中莫名闪过了些许模糊的影子,倏忽之间又散了。
巫秦眸中映出她的眉眼,他的墨眸深沉了几分,忽然笑了一下。
“虞姑娘便是你自己,确实是在下救了虞姑娘,只是……虞姑娘不必担忧,丢失的记忆,在下会为你医治。”
话毕,他已然离去了。
虞念眸光莫名看向他的背影,直至那身影走向远处的积雪,而又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身影,好似有种莫名的熟悉,可细细想去,脑中却一片空白。
虞念想起自己脑中的一片空白,眉头紧锁。
她不知自己是何人。
想起那人方才所说,他会为她医治,终是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
别院门口。
萧锦鹤看着寂寥的院子,等到暗卫将门口落锁之后,他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进,他撩开帘子,远远看了一眼此处别院。
不知下次再来,又是何时了。
萧锦鹤将帘子放下,沉声开口:“走罢。”
雪已然消融,只外面还是冰天雪地。
不知行了多久,萧锦鹤只轻阖双眼,闭目养神。
这几日,他总能午夜梦回之时,与虞念相见。
好似她从未离开自己一般,可梦醒的怅惘让他无所适从。
暗卫驾着马车,不知不觉之中,已然出了城。
入夜,夜色寂寥。
萧锦鹤来到了一间客栈歇脚。
他穿着一身白衣,衣袖拢了拢,拭去袖中沾染的雪水,良久才道:“上好的厢房。”
小而眉眼带笑,将萧锦鹤带到了厢房。
厢房。
萧锦鹤坐在榻上,遥望着远处的清寒的月光,莫名想起过往之记忆。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
他陷入了梦魇。
梦里好似有人温声唤他:“锦鹤。”
嗓音温柔不似平素的冷硬冰冷,眸中也似乎盈盈有水光。
萧锦鹤指腹想要摩挲着她的脸。
可就在这一瞬,眼前的人影散去,他醒了。
梦里的幻境消失,只剩窗外的月光,莫名的,萧锦鹤在这一瞬,笑了笑。
渐渐的,他的笑戛然而止。
第二十章 寂寥
萧锦鹤这一刻,眼眶红红,想起了之前的往事。
他想起过去他亏欠虞念良多。
本以为等事情结束,便可弥补,却不曾想……
这一切的终点,竟是他亲眼看着虞念下葬。
在那之前,就连仵作也验了尸,她可是死于暴毙。
一切好似尘埃落定。
可莫名的,萧锦鹤的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想着想着,萧锦鹤再也没了睡意,起身披了一件衣衫,出了厢房。
客栈外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三更天了。”
他有一瞬怔愣了一会,然后轻声喃喃:“竟已经是三更天了。”
自从虞念下葬,不知多少次,萧锦鹤总是莫名的感知一股凉意。
下楼之时,小二的头如若小鸡啄米一般,竟睡得很死。
萧锦鹤唤了他几次,小二依旧尚未清醒。
这一刻,他又不愿借酒浇愁了。
以前自己喝酒之时,总能去梨院寻虞念。
那是的她总是细心照顾着自己。
萧锦鹤想着只觉心口一窒,再也无法呼吸。
萧锦鹤回了厢房。
一室檀香让他的眉眼松了些许。
夜幕沉沉,寒冷凛冽。
萧锦鹤伴着那熏香,竟也沉沉睡去。
开封,茗香居偏殿。
虞念掀开了眼皮,遥遥看向天际的月关。
近日她睡得很沉,可每到夜里总是能惊醒。
她刚刚又梦见了一个身影,可是却始终也记不起来,那人是谁。
虞念方才还好似听见了他的低唤:“念儿。”
念儿,好似是自己的名字罢。
……
虞念再没有睡意,随意披了一件衣衫,便出了门。
而这时,流畅的琴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她的脚步微顿。
是何人抚琴?
尽管已然知晓是谁,但虞念还是走到了院中。
院中庭内,月色正朦胧。
巫秦正闭上了双眸,琴音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虞念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抚琴,却没曾想能这般好听。
前些日子,她才知晓他的名字,巫秦,是来自西域之人。
亦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名唤虞念。
她的眸光看向沉浸着抚琴之人,竟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虞念还记得那时他曾说,救了自己。
可这几日她也服下巫秦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