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听着那些东西,只觉得头痛欲裂。
闻鹤交代给她的任务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这人确实是个不该让给别人的算术天才,但与他沟通,难免生无可恋。
好在没过多久,闻鹤就醒来了。
可能是药奏效,又或者睡足了觉,他现在看上去精神很多,似乎已经恢复健康。
但舒月觉得这只是强撑出来的假象,虽然不喜应对景沅,却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景沅已经被留下了,我邀请他在府上过夜,他答应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可以接着休息。”
闻鹤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后,他搂住舒月,忍不住喟叹:“多亏有你,不然今天的事情真的要麻烦许多。”
被闻鹤鼓励几句,舒月就接着去应对景沅。
但等冷静下来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被闻鹤套路了。
算了,她总不能一直当个闲人,被他养在府上。
一直那样养下去,早晚会废。
这次舒月没有聊多久,就借故离开,将景沅交给了旁人。
知道他的喜恶后,事情便简单许多,只要找几个有点学识的人向他求教,一同探讨,就能将人困在这里。
舒月将最麻烦的那部分事情交给别人之后,瞬间浑身轻松,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住所。
她进门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闻鹤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软塌上看书。
舒月凑过去瞥了一眼,发现他手中是个账本,也不知道是闻府的开支,还是从哪个贪官的府邸缴获的。
“你不是说要告假修养吗?怎么又起来看这些东西了。交给旁人便是,没必要事事受劳。”
闻鹤将书放到一旁,仰头看向她:“闲着也是闲着。”
他如往常般抓住舒月的手,似乎想要把她拽进怀里,不过因为还在病中,并没有多少力气。
舒月顺势倒过去的时候,还要注意着避开他腰上的伤口,以免让他伤上加伤。
“你这人。”她低声牢骚,“好好休息啊,都到了这份上,怎么还有闲工夫来折腾我。”
闻鹤注意到她小心翼翼,拿膝盖撑着身体重量的动作,不满地按住她的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只是一点小感冒,如李寅说的那般,我只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睡一觉便好了。”
扑腾着将脸从他胸膛上移开,舒月仰头看着他:“李寅应该已经又问过脉了,怎么说的?”
他淡定地说:“小毛病。”
“详细的呢?”舒月眉梢带上愁容,“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总觉得李寅当时像是欲语还休,没有将事情说完。”
闻鹤捏了捏她的后腰,轻笑着说:“别胡思乱想,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
“我……”
舒月还想再说些什么,闻鹤就直接咬住了她的嘴唇,用力碾磨起来。
她吃痛想要挣扎,双手却被闻鹤抓住,只剩一双眼睛能瞪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闻鹤似乎想身体力行地证明他无事,吻了许久,又将她抱去床上。
这下,舒月彻底说不出担忧的话了。
第133章别胡来
等得闲的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挂念的那些事情,用指腹抹去嘴唇被咬出来的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属狗的吗?怎么总爱咬人,生病了都不消停。”
闻鹤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病,就像是她听到景沅提起那些算术般头疼,他连忙打断舒月的话:“分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舒月没想到他还能贼喊捉贼,愤愤不平地说:“我哪里勾引你了?”
“若不然你为什么要往我跟前凑?”还关心他的身体,生怕再伤害到他。
在他眼皮子底下,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舒月觉得子虚乌有,压不住怒火,抄起压在枕头下的木梳砸向他:“我就不该关心你!”
闻鹤接住木梳,将它放到一旁:“不闹你了,你不是想让我多休息,好好养病吗?那就陪我睡会儿。”
等闻鹤将她抱住,舒月半推半就躺到床上后,愈发觉得今天自己落入了他的算计中。
但是看着闻鹤安详的睡颜,想着他的病情,舒月不愿将他喊醒,便只能在他怀中找个舒服的地方,跟着睡了过去。
等她呼吸平稳,已经陷入熟睡,闻鹤便睁开眼盯着她。
他不困,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若是有必要,他可以现在就出门接着忙碌奔波。
但舒月说他需要休息,那他就休息一段时间吧。
顺便看看他不在的时候,事情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闻鹤搂紧她后,闭上眼,迫使自己进入梦乡。
——
闻鹤写完奏折送进宫中之后,就真的不再理会这些事情,
府门一关,任由外面洪水滔滔,似乎都和他毫无瓜葛。
舒月往常虽然也经常和闻鹤独处,但那都是他忙于工作的间隙,如今一连几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突然就觉得有些太奇怪了。
尤其是当闻鹤时不时捂胸咳嗽,又非得与她搂搂抱抱,亲昵一番的时候。
这种怪异感越发明显,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某天清晨,丧乐声传了进来,这种声音舒月经常听见,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被清理的大臣实在太多,而那些人,都是闻鹤的街坊邻里,住在他附近。
她盯着天边刚升起来的太阳,闻鹤却突然出现,从背后将她抱住。
“你今天醒得倒早,我醒来时没见到你,找了许久才找见你。”
他亲了下舒月的耳尖,就松开了怀抱。
然后右手虚握抵在唇边,压下呼之欲出的咳嗽声。
他的病容还未消退,脸色看上去依旧有些苍白,体温比她低很多,突然被碰到时,感觉像是突然接触到一块玉。
任谁都不能说闻鹤不是重病缠身,但舒月打心底觉得不对劲。
她如今待的地方是蔓娘曾住过的小院,府中最荒凉的地方,一墙之隔,就是送葬队刚经过的地方。
纸钱被高高扬起,大风吹过,卷了几张进来,正巧糊到舒月伸过去,要触碰闻鹤的手上。
她的手停在原地,盯着这张黄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晦气。”
闻鹤笑着接过纸钱,掏出火折子将它点燃:“知道死的是哪户人家吗?”
舒月回想一番,才说:“刚听他们哭丧,死者似乎姓赵。”
“赵大人啊。”
他似乎猜到了死者是谁,但若有所思地念了遍名字后,便再也没有说起这事。
舒月的视线太过灼热,闻鹤才再次开口:“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猜测起舒月的意图,挑眉询问:“好奇?”
“不好奇。”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何况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稳定的消息渠道,不需要再事事依靠闻鹤。
她犹豫片刻,才接着说:“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
闻鹤笑了起来,凑近询问:“好奇什么?”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让舒月有种他下一刻就会吻过来的既视感。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她只是想和闻鹤坦诚地聊几句,自然不希望被别的事情耽搁。
于是她抬手挡在面前,迅速后退几步:“别胡来。”
她怕闻鹤顺势污蔑,连忙将先前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觉得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你的身体应该早就好了吧?故意留在这里,是为了看戏?”
“我的病?”他又虚握起手,咳嗽了几声,“当然还没好,若不然,我又何必待在府上任由他们胡来,给以后的自己添麻烦?”
舒月打量着他似乎更加憔悴的模样,低声说:“我觉得你好了。”
比起病弱的闻鹤,一个满心算计,又在利用身边所有可利用资源的闻鹤,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就算闻鹤暂时示弱,也绝对是为了谋划更有利自己的事情。
舒月思考片刻,换了种好听的说法:“我希望你已经痊愈,如今只是在稳坐钓鱼台。”
“这张小嘴可真甜。”他调侃过后,垂眸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回自己怀中,“别避开我,下次再见到你这副模样,我就把你关屋里了。”
舒月皱起眉,心想闻鹤的性情还真是阴晴不定。
被他圈在怀里后,他就低声笑了起来,咬着她的耳尖说:“我也希望我身体康复,可惜了,没能借你吉言。”
那场小风寒确实好了,但他身上的病又何止那一件。
不过,舒月确实很了解他,病不是假,但谋算也是真。
舒月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他身上,憋气失败后只能在他怀里急切地呼吸起来,然后再次闻到了让她熟悉的草药味。
很淡,若非贴在他身上,很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