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纪苡茉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
一小时后。
纪苡茉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衍霖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陆衍霖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纪苡茉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纪苡茉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纪父也下了楼出来,陆衍霖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纪苡茉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纪苡茉余光始终在陆衍霖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纪苡茉想给陆衍霖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衍霖,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苡茉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纪苡茉心道不妙,陆衍霖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衍霖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
第4章
饭桌的气氛骤寒。
纪苡茉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陆衍霖的不近人情。
而纪父当场沉下脸:“衍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衍霖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纪苡茉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衍霖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陆衍霖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纪苡茉的话,纪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纪苡茉跟着陆衍霖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纪苡茉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衍霖,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陆衍霖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纪苡茉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纪苡茉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陆衍霖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陆衍霖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纪苡茉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陆衍霖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纪苡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陆衍霖和姜小苒。
陆衍霖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纪苡茉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陆衍霖却对着姜小苒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姜小苒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纪苡茉后回了房。
陆衍霖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纪苡茉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陆衍霖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纪苡茉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陆衍霖说‘能不能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纪苡茉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姜小苒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姜小苒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纪苡茉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陆衍霖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
次日。
纪苡茉起床后,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正要下楼出门,可一拉门,整个人都愣住。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陆衍霖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姜小苒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纪苡茉,衍霖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纪苡茉心中一寒:“姜小苒!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死寂。
看了眼墙上的钟,纪苡茉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纪苡茉几乎是摔着到的,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
第5章
纪苡茉心陡然一沉,下意识看向连队前表情严肃的陆衍霖,正想过去,却被人拦住。
“报告!纪苡茉申请加入比赛!”她哑声喊了句。
陆衍霖闻声望来,冷着脸迈开腿。
看着走近的男人,她眼中燃起丝希望。
这些日子自己的训练和资质他是看在眼里的,抛开私人感情,为了选拔优秀标兵,他是不是会给她一次机会?
可下一秒,陆衍霖冷而锋利刺来:“比赛已经结束,你没资格了。”
纪苡茉眸色一颤,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房门被反锁了,我才……”
“迟到就是迟到,不用找借口。”
她噎住,只觉有股寒意往骨缝里钻,又冷又疼。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果是个好狙击手的苗子,不让她试试,不可惜了吗?”
众人望去,是纪军长!
纪苡茉见陆衍霖变了脸,睨着自己的目光划过丝鄙夷,心随之一紧。
他是以为自己把父亲叫过来撑腰吗?
陆衍霖朝纪父敬了个礼:“首长,比赛已经结束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想让纪苡茉继续比赛。
纪苡茉更急了,脚踝也越来越痛,只能勉强站着,看着父亲朝自己走过来。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参赛者阴阳怪气的嘀咕。
“有个当首长的爹就是好,规矩想破就破,迟到了还能有特权。”
“咱们累死累活,经过层层选拔才进来了,哪像她,首长一句话就给她塞到陆旅长手底下了。”
“你们等着看吧,就算她成绩再差,也能进军营。”
听着这些话,再触及到陆衍霖寒风般的余光,纪苡茉脸‘唰’的白了。
“纪苡茉同志,我可以给你一次比赛的机会,不过……”
纪父一脸严肃,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一分钟内,蒙眼打出所有移动靶十环的成绩,你可以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种要求别说刚训练的兵,就是特战连的老兵也很难达到。
面对父亲眼中的决然,纪苡茉不由看向陆衍霖,他拧着眉,眸底透着丝警告。
她收紧手,敬礼铿锵应下:“报告,我可以!”
在众人质疑的注视下,纪苡茉一瘸一拐上前,站在靶场中央,看了眼被挪到车上的靶子,蒙上了双眼。
接过连长递来的枪,她调整位置,专注听着车辆的方位。
陆衍霖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眼神微变。
和以往不同,女人此时浑身散发着从没有过的战意,仿佛面对的是场真正的战斗。
下一秒——
“砰砰砰——”
连续十下,一气呵成。
随后哨声响起,远处检查员的声音难掩激动:“全部十环!”
结果一出,哗然一片。
纪苡茉利落收枪,摘下眼罩。
这个成绩可以刷新东海军区记录了!
陆衍霖眼中愕然,纪父却是一脸欣慰和骄傲。
纪苡茉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碍于她过硬的实力,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解散后,纪苡茉捂着胸口佩戴的奖章,眼眶湿润。
从这一刻起,她是真正的军人了。
拢着奖章,她跛着脚走向陆衍霖,想着再把迟到的事解释清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早上房门被姜小苒故意反锁了,我跳窗崴了脚,这才耽误了参赛。”
可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骤沉:“你就非得和小苒过不去?”
冷冽的语气刺的纪苡茉心一紧:“我只是实话实……”
话没说完,警卫员突然跑过来:“旅长,刚接到电话,姜同志发病被送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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