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错过了皇帝派去兵营和皇子府寻他的人手。
于是,两刻之后,
就在皇帝还等着他的人传回讯息之时,一辆由黑楠木精心打造而成,看上去足以容纳七八个人坐在里面的奢华马车,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这马车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城墙上,云潇有些随意地用胳膊支着身体,将脑袋往墙外探了探,
看着下方那疾驰而来的精美马车,她悠然一笑,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
“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三皇子的马车么?
啧~坐马车出征,
三皇子还挺有想法啊~”
丝毫不顾忌那已经被她三言两语气到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的皇帝,
云潇甚至还回过头,随意找了个距离她比较近的大臣,笑问道:
“丞相大人,你看那是不是三皇子?
我应该没看错吧?”
左丞相:“……”
是他的错。
他怎么敢的啊!
居然站在了云潇旁边!
左丞相只觉得自己的脸都木了,
好在那马车很快就在距离燕王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穿着一身盔甲的三皇子撩开车帘,利落地纵身跃下了马车。
倒是不用左丞相再去回答云潇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问题了。
“儿臣,儿臣参见父皇!”
匆匆跃下马车的三皇子抬头见到皇帝那黑沉如墨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慌忙跪了下去:
“儿臣不知大军出发的时间,来迟一步,还请父皇恕罪!”
第68章:三皇子这回是真得坐马车去了!
一句话,将皇帝还想帮他找点借口的话都直接堵了回去,
三皇子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自然也就没有看见他那请罪的话音一落,
皇帝的脸色却是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云潇方才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又好名声,不罚三皇子显然是不行的了。
但若罚得太重,这也是打了他自己的脸,
思虑再三,皇帝只能冷着脸,尽可能地替三皇子开脱:
“虽说不知者不罪,但你既身为副将,延误了大军的出征,也不可不罚……”
“陛下圣明!”
下方,燕王瞅准时机,拱手就开始给皇帝戴高帽子:
“我大盛这江山,本就是将士们用性命打下来的!
先帝在位之时就曾言明,只有军纪严明,才能万众一心!
陛下如此铁面无私,以身作则,鼓舞士气,
我等定会不负众望,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
两万将士随着燕王的号令,高举起手中的武器,铿锵有力地大声呼喝起来,
那明显士气大振的模样,让皇帝不得不闭嘴咽下了他原本想要高抬轻放的话语。
反观三皇子却是面色一片惨白,条件反射地又想起一个多月前,他被云潇按着打板子的场景,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父皇,不知者不罪啊!
儿臣是真的不清楚时辰啊父皇!!”
“大盛军律,皇帝急令调兵之时,大军最晚出发时间为卯时末,辰时初。”
燕王冷笑一声:
“三皇子莫非是想要告诉本帅,国子监未曾教过大盛军律?”
“这……”
三皇子傻眼了。
大盛军律国子监自然是教过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满心以为自己贵为皇子,必不可能亲上战场,所以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认真学过!
眼下燕王这么一点出来,
他最后能够逃脱军法处置的理由也没有了,只能满脸煞白地跪在原地,听燕王毫不留情地漠然下令:
“云副将延误大军出征,按律重责五十军棍!
来人,给本帅打!”
“属下领命!”
跟在燕王身边的两名校尉倒也机灵,他们本来就看三皇子不顺眼,
听到这话后立马便转身跑到队伍中间负责运输物资的士兵们那儿取来长凳和军棍。
实心木制成的军棍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沉甸甸的,
云枫也学着云潇的姿势,两只胳膊直接趴在城墙上,把脑袋往前探了探,试图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这军棍应该比哥你上次在宣政殿外打三皇子用的板子更厉害吧?”
“那当然!”
反正云潇跟三皇子关系不好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云潇这戏看的,连声音都懒得掩饰一下:
“宫里的板子多是责打太监宫女用的,偶尔也会责罚一下宫中犯了错的贵人。
这些人的身子骨怎么能跟跟军营里的汉子们比?
听爹爹说这军棍一棍子下去,能抵宫里那板子打三下呢~”
“那三皇子这五十军棍……”
云枫算了算,一脸惊叹:
“一百五十大板欸!
三皇子这回是真得坐马车去阙裕关了!”
第69章:他的皇儿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哪有那么好的事?”
云潇哼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责备云枫:
“皇伯伯刚才那意思你还没听明白吗?
三皇子不仅不会要求什么特权,而且还会以身作则,以更加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入了军营就得按军中的身份来行事,
他现在只是一个副将,而且还是犯了错,受了罚的副将,
怎么可能反而享受起马车那种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行军路上的玩意儿?
你太小看三皇子了。”
将她这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众大臣:“……”
默默将自己与云潇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胆子稍微大点儿的,还偷摸着往皇帝那边瞧了一眼,心中唏嘘不已。
至于他们唏嘘的内容是什么,心里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潇不知道,也并不在意。
她兴致高昂地站在城墙上,看着三皇子被卸下铠甲,鬼哭狼嚎地挨完了五十军棍,
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扭头拍了拍云枫的肩膀:
“我仔细想了想,像你这样十天有九天都在逃学,剩下一天还要迟到早退的不去国子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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