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季俞川却清楚的感受到了江晚眠对路久司的在意程度。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用力到崩开了伤口，鲜红的血从白色的绷带上氤氲而出。
治愈异能者看到，连忙开口：“季指挥官，别用力！”
虽然他们能治愈伤口，但也还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闻声，江晚眠看向季俞川，视线略过他胳膊上的殷红，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对比的落差感，让季俞川嗓子发干。
而路久司也看到了他神色的变化，沉默很久后开口：“晚眠，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事想和季指挥官单独聊聊。”
闻言，江晚眠有些诧异。
她看了路久司一眼，最后没再坚持：“好。”
随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季俞川和路久司两个人。
他们一门一窗中间隔了一整个办公室，抱臂对视。
许久后，路久司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能告诉你们的我都已经说了。”
季俞川却说：“你的秘密，江晚眠知道多少？”
听到江晚眠的名字，路久司顿了下：“什么意思？”
“她现在很在乎你，你应该看得出来。”
季俞川逼着自己说出这句事实，心脏却像是被人攥紧一样，呼吸不畅。
路久司点了点头：“当然，所以这和你问的话有关系吗？”
“有。江晚眠不喜欢被欺骗，被隐瞒，如果……如果你真的想为她好，就不要什么都让她去猜。”
这话一出，路久司愣住了。
他没想到季俞川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
“那你呢？你不想抢回她了吗？”
“想。”季俞川没有丝毫迟疑。
但转瞬，他眼里漫上层苦涩：“可我也很清楚，让她原谅我，比登天都难。”
更何况，现在江晚眠的所有心神都在路久司身上。
因为见过江晚眠爱着自己时的模样，所以现在她对路久司的种种，都让季俞川不可控制额回忆起曾经的一切。
但现在，江晚眠好像还是原本的模样，可她的爱，已经转移到了路久司身上。
江晚眠，不再爱季俞川。
这个真相是季俞川从没想过，也无法接受的。
但事到如今，除了被迫接受，季俞川没有别的选择。
“我怕，我再强求，她会更讨厌我。”
“路久司，你会照顾好她，不走我的老路，让她伤心，对吗？”
路久司却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季俞川，一向强大的男人，在提及江晚眠时，却如此小心翼翼。
路久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而许久没等到答案的季俞川，脸色沉了下来：“路久司，说话！”
江晚眠父母已经离开，他是唯一一个全程参与江晚眠生活的人，即使往后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季俞川也希望那个人能向自己承诺。
“路久司，你做不到吗？”
再被问及，路久司淡淡开口：“当然能。”
“只是季俞川，我为什么要向你承诺？”
季俞川沉默了瞬，沉声开口：“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江晚眠幸福。”
======第38章======
这话一出，路久司没有再说其他。
之后，他转身离开。
季俞川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许久后，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腕处，糜烂未愈的皮肤，再度隐藏起来。
“晚眠，我还能看你多久？”
季俞川呢喃问着，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另一边，宿舍里。
江晚眠一直在等路久司回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种不安。
但很快，宿舍门被打开，路久司走了进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晚眠的语气很急切，路久司关门的动作一顿，神色微沉：“你很在意？”
闻言，江晚眠愣了下，随后道：“不是，我只是……”
“他没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些丧尸首脑的事。”
路久司打断了她的话，看着江晚眠很久后，轻声问：“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江晚眠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我……”
“我谁都不选。”
说出答案时，江晚眠心里明显有些疼。
但她没在意，只是看着路久司：“我不爱季俞川了，自然不会选他。”
“至于你……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路久司愣了好一会儿。
一向聪明的大脑好像停转，许久才反应过来江晚眠话里的意思。
不选的原因不是不喜欢，而是不知道！
路久司眼睛一亮，他抓江晚眠的肩膀：“你不知道？”
江晚眠被他的激动吓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伤害路久司。
她是真的不知道。
重生回来这一世，比起季俞川，她和路久司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也发生过许许多多未曾考虑过的变化。
对于路久司，江晚眠甚至不知道该把他划分到哪个类别里。
他于她，是亲人，是朋友，是战友，是知己……
至于爱人……
这个身份，江晚眠无法确定。
但只知道，如果往后余生要和路久司在一起，她不讨厌，甚至期待。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仅仅是现在这样，路久司已经很高兴了。
他知道自己隐瞒了很多事，也知道江晚眠也清楚这一点。
却没想到，哪怕是这样，江晚眠还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路久司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晚眠！江晚眠！”
他第一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着江晚眠的名字，将自己的心情带给她，让她明白！
江晚眠诧异他的激动，但心里慢慢涌动出来的温热，让她有些眼眶发烫。
她闭了闭眼，缓缓抬手回抱住路久司。
“路久司，你好像个傻子。”
路久司却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江晚眠肩膀，闻着她的气息，心里尽是满足。
另一边。
季俞川不知道江晚眠和路久司发生了什么。
他屏退了所有人，躺在隔离舱里，闭上了眼。
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季俞川的脑海里浮现出江晚眠的面容。
她说：“季俞川，我原谅你了。”
她说：“季俞川，我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们两清了。”
======第39章======
季俞川这一睡，就是两天。
第三天，人类与丧尸的最后大战开始了。
包括中心总部在内的所有安全区被丧尸潮围攻。
中心总部。
季俞川看着远处丧尸潮内中心的丧尸首脑，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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