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季幼仪脸颊泛烫,敛了敛深眸:“昨晚你好像没做措施。”
两人之间的很多次,顾也都会亲自备好,偏偏昨晚没有,不知是太过匆忙,还是他一时尽兴没忍住。
话音落下三秒有余。
“你怕怀孕?”
翻个身,季幼仪单手撑着脑袋,瞅他慢条斯理的穿衣,她眼睛透出晶亮:“当然怕,万一怀孕了算怎么回事?”
生还是不生,这是个很烧脑且无解的问题。
闻言见状,顾也生得好看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报复性促狭:“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怀上的。”
这话深意就多了。
她反正身体健康,难不成他……
思及此,季幼仪思绪戛然而止,她美眸一瞪:“你不育啊?”
套衣的手顿了秒,顾也一时给话噎住,无奈间又哭笑不得:“你的脑洞可真千奇百怪,我的意思是一两次没那么容易怀孕。”
她刚泯下的心,再次提起:“说不准,有些人一次就中。”
顾也咧唇笑,笑得倒还大方:“你要真怀上,我把盛年那一半送给你当礼。”
“真的假的?”
季幼仪闪着亮晶晶的双眼,神色除了少许的较真,更多的是玩笑。
他面目得意,往她怀间扫:“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她很清楚的知道,顾也的筹码向来都不会令人失望。
但她不屑于用这种手段:“虽然这个诱惑很大,但比起用这个方法,我更想光明正大的要回来。”
见她说得坦荡真诚,顾也低笑出声:“我就喜欢你这嘴硬的样子。”
季幼仪懒懒的伸过手,拉住被褥将胸口遮掩,那防范姿态过于明显直白。
待他对镜系领带的空档间,她沉声提问:“你凌晨在书房跟人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点小事。”
“公事?”
“不是。”
他没说,她亦不刻意询问,两人之间总有种说不明的默契。
季幼仪撇开头,去拿手机,顾也巧在此时转身望向她,那张禁欲系的俊脸于身形而言,真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
薄唇微微敞开,淡声道:“我让时贯霖帮忙捞闵如君。”
听完话,她脸没多大变化,稍有几分诧:“难怪昨天叶承新脾性那么大。”
顾也提了口气,又轻缓呼出:“下次别再一个人跑过去。”
季幼仪勾起唇角,用两人惯常嬉笑的口吻,低低嗔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能把我怎么着。”
“你真当他不敢拿你怎么着?”他目光中透极着担忧,浓烈的愠怪欲要溢出眼球:“你了解他吗?”
空间似有几秒的沉默,她认真的看了顾也一眼,赤脚落地,走到他身侧。
季幼仪两只胳膊抬起,捂住男人两侧脸颊,稍加力道往里挤,他一张禁欲冷系的脸,楞被她压得凹陷,唇瓣翘起,那模样跟平常的冷冽判若两人。
端得有些可爱,令人忍俊不禁。
“我知道你担心我,房子的售后事务我都全权交给顾妗了,以后跟他不会再碰面的。”
顾也没出声,也没抗拒她在他脸上一番揉搓,甚至还挺享受得意。
两根硬实的胳膊,轻而松垮往她腰间揽着,他使唤的捏,力道不轻不重:“知道就好。”
见他难得好声好气说话,季幼仪语气清甜,不失半分娇嗔:“再说了,有你在,他还能伤着我不成?”
“晚上去哪吃饭?”
“晚上我约了温然,你要一起吗?”
“你想不想我去?”
她好笑且认真的看着他:“你要来的话,我多订个位。”
顾也揽着她腰,她勾着顾也脖子,两人宛如事后难舍的温存,那般画面温馨美妙得如同梦境。
……
晃眼间,已是五月初,京港也逐渐有了初夏的气息。
胡芬忌日这天,季幼仪陪宋玉容去陵园上香,旁边就是感恩寺,择日不如撞日,她顺道去算了一卦。
一派严词的老和尚,在讲起她情路时,只道了七个字“情难坎坷,且珍惜”。
她本不是信命之人,心头却难免有几分看不开了。
“你跟顾也有没有复婚的打算?”
作揖上香,宋玉容冷不丁问了她一声,语气中带着久违的期许。
眸色一暗,季幼仪沉默片刻,脑中尽是感恩寺老和尚的八个字:“暂且还没这个打算。”
宋玉容身着一袭黑色大衣,脖口是黑绒毛围巾,她张张唇,到嘴的话悠悠吐出:“身边要是没合适的,多考虑考虑。”
“容姨,你今天一道儿上来叨了他三次,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请你当说客了。”
垂着视线往下走,越过几节台阶,直到平坦大路,宋玉容说:“倒不是他请我当说客,确实是人不错。”
季幼仪勾唇淡笑:“他怎么不错了?”
“年前你方佩姑姑在国外出了点事,找上顾也帮忙,他二话没说就帮了,人还是亲力亲为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记忆,在脑中乍现,恰逢年前顾也出国办事,曾劝说她回盘古世家。
季幼仪有些猜不准:“有这事?”
“这事还是你方佩姑姑亲口说的,夸顾也这孩子用心良苦。”
从陵园一路下来,她心间无不是掂量,顾也一声不吭,甚至只字不提,难不成想当现时代的活雷锋不成,好事不留名?
第180章 临危自计,找个靠山
至打孕事曝光,顾妗老叨她,整日绕着她问东问西。
说实在话,季幼仪心底发虚,两人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怕给瞧出端倪。
“呕呕,呕……”
双手撑着洗手台,她吐得嗓子眼发疼,胃部反酸,是那种没有实物的干呕劲,像是有人拿棉签掏你喉咙。
稍缓了口气,季幼仪靠住墙壁呼吸凝神,脸色虚到有些苍白。
心里的情绪不断翻腾,按照日子来算,她这个月例假至今迟了四天,以往是烦它来,眼下是怕不来。
“弟妹,身子不舒服吧?”
幽静的洗手间,忽而传出道尖细的女声,季幼仪瞬间敛起难受干呕,抬眸循声往外看,映入眸子的是徐初嫚那张笑颜。
一身浅灰皮草,淡妆抹脸,尽显雍容华贵。
面目恢复如常,她招呼:“大嫂,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徐初嫚颇有心机,往她身上扫一圈,目光定住在脸上:“顺道路过过来看看,你这脸色不大好,估摸是平常不保养身子骨,怀孕吃罪了。”
季幼仪佯装无异:“平时工作忙,也没时间去做那些。”
“保养还是得要的,现在是年轻,等年纪稍大点,更是吃不消。”
平日里,几个妯娌之间素未交际,来往更是少之又少,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她看在眼里,心里清明得很。
徐初嫚这一兜圈儿,无疑是想来看她真怀还是假怀。
季幼仪眼皮掀着,眼中三分客套七分疏远:“谢谢大嫂关心。”
“大家都是妯娌,一家人不提这些客套话。”徐初嫚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相,明明肚里没好气,笑起来时倒还几分和善:“你这头胎,不懂的多问我。”
说这话,她不免目光羡中带嫉的往季幼仪肚皮处,深深打量。
“我会的。”
徐初嫚把眸抬起,继而问她:“弟妹,大嫂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再开口,徐初嫚的声线极尽低压,似悄悄的道:“晴姨跟大夫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清楚?”
对于顾家的私事,她不甚了解,更是兴致不多。
尤其是在跟徐初嫚这样的人聊扯,不得半分掉以轻心,季幼仪只是淡漠的吐声:“大嫂具体指得是哪件事?”
两人面对面而站,空间静谧,只听她道:“当年晴姨是怎么上位的,这事阿也没跟你提过吗?”
季幼仪面色不辨喜怒,红唇轻启,顺话说:“提过。”
而实际上,顾也从未提及,她甚至不知道这回事。
“既然你清楚这事,大嫂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徐初嫚目光深切:“当初老爷子为保顾家名声,拿盘古世家的生死为要挟,逼着阿也娶了你,关咏晴怕你们季家不听话,于是故意设计你父亲送礼好抓他把柄。”
这些话刺进心口,季幼仪喉咙微微滚动,但她情绪收敛得极好,对方愣是看不出半分山水。
“大嫂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徐初嫚目光积聚,直盯着她的脸看,仿佛要看穿她内心般:“临危自计,如今阿也上任接了顾氏的班,我总得给自己找个稳妥的靠山。”
没有半丝毫隐藏,这话倒说得坦荡直白。
季幼仪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云淡风轻:“大嫂找我,怕是找错了对象。”
两个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对视两秒,徐初嫚道:“你有老爷子厚待,有老四的厚爱,怕是这顾家往后没人比你更得势。”
她眼中闪着薄凉的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幼仪,说句掏心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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