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言,”隔了会,秦至语气凉凉,“好好学习,赚钱是毕业后的事情。”
贺思言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他,她只是不想养个宠物占用时间。
她敷衍地点头。
秦至盯着她:“敢阳奉阴违......”
“秦至哥,”贺思言受不了他,“菜都凉了,你多吃点。”
“......”知道是被她烦了,秦至一脸伤心,“到底是黑心后哥,要是亲哥这么说,指不定得怎么开心。”
贺思言忍了忍,憋了句:“你这么管你亲妹,她不恼吗。”
“谁,秦雨婷?”秦至掀眉,“哥哥为什么要管她?”
贺思言:“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她抬睫,一字一句的把他的话还了回去:“就因为我不是你亲妹?”
“......”秦至被噎到心梗,亲哥、后哥又是他自己说的,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贺思言见好就收,夹了点菜给他:“秦至哥哥辛苦了,多吃点。”
秦至:“......”
每次惹了他就用这一招。
饭后,有人来找秦至汇报工作,贺思言帮江嫂收拾厨房。
切水果的时候,江嫂笑呵呵地说:“思言啊,你在这我们哥儿都好相处多了呢。”
贺思言摆好水果叉:“是吗。”
“话多了不少,”江嫂压低声音说,“之前每天忙工作,天天看着都一脸疲惫,经常一个眼神就吓的别人不敢说话。”
贺思言抬眼,轻声说:“江嫂,秦至哥很辛苦吧。”
“是呢,”江嫂叹气,“今年秦氏和厂子这边才稳定下来,太太就张罗着想抱孙子,然后我们哥儿就把养了几年的狼狗送太太那边去了。”
这话让贺思言想起昨天来时看见的那条大狼狗。
她默了默,讷讷问:“江嫂,秦至哥很喜欢那狗吗?”
“那可太喜欢了,”江嫂说,“打小养到大的,估计要不是太太逼急了,我们哥儿也不能送给她养。”
院中地灯昏暗,夏风吹过,枝繁叶茂的花朵影影绰绰的晃动。
像多年前那个同样昏暗的夜。
那时候贺老头已经不在了,她跟着贺思穹还在猫儿镇住。
巷子入口处有户人家养了条大狗,从来没拴过,每当有人路过时,大狗就张牙舞爪地冲上来狂叫一通。
镇子里养狗的人家很多,家养土犬没人会带去打疫苗,更不会拴绳子,任由它们乱跑。
贺思言小时候被咬过。
她怕狗。
然而狂犬疫苗太贵,他们离医院又特别远,是贺思穹拿肥皂水帮她冲了半个小时。
只能听天由命。
贺思言每次出门路过巷子入口时,总是胆颤心惊,瞅着大狗不在的时候匆匆跑过去。
或者贺思穹在的时候接送她。
那年秦至来看他们,刚好碰到她惊喘着从巷子入口处跑回家。
秦至上下打量她:“跑什么?”
贺思穹解释:“估计又碰到狗了,那狗不咬人,就是爱叫唤。”
秦至淡淡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记得那天半夜,贺思言正睡着,忽然被贺思穹和秦至给晃醒。
两个男生压着嗓门:“哥哥们有事出去趟,小阿言自己在家睡,千万别出来。”
贺思言揉揉眼睛:“你们去干嘛。”
贺思穹似有犹豫,而秦至瞳色很黑,却很淡定:“把那狗解决了。”
“......”
沉默两秒,小小的贺思言爬起床:“我也去。”
“不行,”贺思穹拒绝,“一个小姑娘跟去看这个干什么,在家好好睡觉,我就跟你秦至哥哥说别喊你,他非说怕你中途醒了找不着人再害怕。”
贺思言很倔强:“我要去。”
是秦至干脆地拿外套帮她穿好,淡声应:“那就去。”
第8章 不要心慈手软。
对于秦至要带贺思言去的行为,贺思穹不大满意,他嘀咕:“再吓着她。”
“不会,”秦至弯腰给贺思言穿鞋,“我们小阿言勇敢着呢。”
穿完后,秦至起身,当时少年高瘦,透过窗棂外的月光,秦至看着贺思穹说:“这种环境,不要把她养的太心慈手软。”
贺思穹没吭声。
但也没再阻拦贺思言跟着去。
三人一起悄悄出了门。
那晚天上有月亮,明晃晃地照着这个破败的镇子。
巷子两侧的墙根儿污水横流,垃圾满地,盛开不了娇艳的鲜花,但野草却生长的极好。
走到巷子入口处,那条没拴绳的大狗正趴在那里打呼噜。
三人没立刻出去,怕引来狗的注意,而是趴在墙的拐角观察了几秒钟。
秦至和贺思穹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个男生从口袋里摸出个包子,冲着那狗扔了过去。
包子里提前下好了药。
但估计是量没弄好,狗吃了药后没立刻死掉,呜咽着低叫。
怕它引来主人,秦至和贺思穹把狗拖到几百米外的河边。
贺思穹抹抹汗:“扔下去?”
秦至顿了下,撇过脑袋看着怯生生跟在旁边的小姑娘。
他从口袋里掏出把匕首,递到贺思言面前,低声说:“小阿言,给它一刀。”
贺思言惊恐地抬头。
贺思穹啪一下拍掉秦至的手:“滚蛋。”
“......”隔着月光薄纱般的光影,少年肤色白的朦胧,他扯唇低笑,“狗会游泳啊,斩草不除根,你不怕它回来?”
贺思穹骂道:“你是疯了不成?”
他们俩人谁动手不行,非得挑他们家的小阿言。
秦至耸耸肩,拖着调说:“行,你就惯吧。”
他垂眼看着贺思言,拿着匕首的手去揉她脑袋,语调淡淡地:“小阿言,学着点。”
说罢,他转身走到趴在那里喘气的大狗面前。
少年蹲了下去,拎着狗的耳朵,不带丝毫犹豫的,用匕首穿透了它的脖颈。
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狗没有挣扎。
当场毙命。
鲜血洒了一地,秦至的手上也染上鲜红。
贺思穹原想捂住贺思言的眼睛,大概是没想到秦至连犹豫两秒都没有,动作那么迅速地解决了。
他手都没来得及放到贺思言的眼睛上。
月光映着河水。
贺思言看得真切,刀子从狗脖子上穿过去的时候,秦至眼底满是嗜血。
她紧紧抓着贺思穹的衣服,安静到连呼吸都屏住了。
确定狗没气了后,秦至起身,他瞥了眼贺家兄妹:“好了,丢河里吧。”
贺思穹边过去帮忙,边抱怨:“你下手也太干脆了。”
“你也太仁慈了,”秦至眉眼略带嘲讽,“都把我们小阿言吓得不敢回家了,还不把它解决了。”
“这是仁慈?”贺思穹跟他争论,“这么大一个活物,搁谁不得犹豫两下。”
秦至嗤了声:“一条狗而已。”
他撇过脑袋,懒洋洋地喊:“小阿言,陪哥哥去洗手。”
贺思言看看他带着鲜血的手掌,又看看那把亮着寒光与血腥的匕首,动作僵硬地跟了过去。
前面几米是水势低处,人可以蹲那里洗东西。
走了几步,秦至垂眼:“跟近点,再掉河里。”
贺思言又走近了些。
似乎对这个距离依然不满意,秦至继续盯着她:“抓着哥哥衣服,哥哥手脏,没办法牵你。”
贺思言顿了下,伸出小小的手掌,攥住了他黏糊糊的手指。
她声音还带了些奶腔:“哥哥帮我洗。”
小姑娘眼睛圆圆大大的,矮了秦
热门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