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过我的。”她摇着头,含泪看着陆屿深。
陆屿深深吸了口气,屏息道:“只要你放了嘉禾,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唐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出来:“你觉得我信吗?你不是说过会娶我吗?你不是说过你早就已经不爱桑倾了吗?”
桑倾紧皱着眉,划破的皮肤渗出了湿黏的血,刺痛渐渐从脖颈处传来。
唐薇红着眼扫视着眼前的人,余光看了眼身旁的“深渊”。
决绝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眷恋,她望着陆屿深,一字字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拖着桑倾就往后倒去。
桑倾瞳眸一怔,呆滞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陆屿深。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非常慢。
脑子里好像也开始闪过了许多支离破碎却又清晰的记忆。
“嘉禾!”
第四十一章 心满意足
一声沉闷的钝响,桑倾只觉右手一紧,巨大的拉力让她右肩如同被用锯子锯开了一样疼着。
她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仰头看着紧抓空调外机栏杆的陆屿深,心一紧。
“嘉禾,别怕……”陆屿深强忍着两臂的剧痛,声音发颤,“坚持一会儿,马,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脚底是近十层楼的高度,桑倾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嘶声喊道:“你放开我吧,你会掉下去的!”
然而陆屿深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像是榔头一样敲打在了桑倾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陆屿深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陆屿深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言书……”
警笛声停在了楼下,在看到血泊中的唐薇后,众人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萧洛羽一下车,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了眉。
而抬头看到摇摇欲坠的桑倾和陆屿深时,他瞳眸一怔:“嘉禾!”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冲进了楼中。
陆屿深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微红的眼看着那将要脱落的栏杆,立刻朝楼上的人大喊:“先救她!”
离得最近的住户将窗户打开,配合着警方救人。
桑倾看着陆屿深煞白的脸,哭道:“言书,你放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
“别乱动……”陆屿深喘着气,颤动着唇,“书然,还在,等你呢……我们马上就能,获救的……”
然而,他们所困之处却是大楼的凹处,两边阳台相隔六七米,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助靠近。
萧洛羽焦急地俯身看着两人:“陆屿深!嘉禾!你们坚持住!”
情况紧急,警员只能利用绳子将人拉起来。
“嘉禾,快抓住绳子……”
桑倾不敢迟疑,立刻抓住了绳子,减少了陆屿深的压力后立刻催促道:“言书,你也快抓住绳子啊!”
陆屿深无力地抬起头,劝道:“两个人太……沉了,你先上去……快把她拉上去!”
绳子一步步被拉起来,直到身子被拉到陆屿深身旁,桑倾撞上那双温和又满含眷恋地眸子,心不觉一紧。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桑倾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
可是在下一瞬间,随之“咔”的一声脆响,陆屿深就像一片雪花一样坠落下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桑倾,陆屿深只觉此刻脑子里除了她,就还有许书然。
他和桑倾的孩子,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团圆。
如果他这么走了,桑倾会伤心难过吗?萧洛羽会照顾好她和许书然吗?
然而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萧洛羽爱桑倾不亚于他爱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和许书然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言书——!”
第四十二章 无法预料
冬夜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变得不再平静。
救护车内,桑倾满脸泪水的握着浑身是血的陆屿深,哑声哭道:“言书,言书,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书然不能没有爸爸的……”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冰冷的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桑倾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陆屿深还能活下去。
移动床上的陆屿深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桑倾怔怔地看着满手的血,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嘉禾。”
紧随其后的萧洛羽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桑倾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洛羽,万一言书他……”
她抽噎了两声,难以说话。
如果陆屿深为了她丢了命,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萧洛羽揽住她皱眉安慰道:“他不像唐薇直接掉下去,阳台给了他缓冲,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他墨眸中却流露出难掩的忐忑。
他也不敢确定陆屿深会安然无恙,但现在除了先安抚桑倾,其余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凌晨四点,抢救室的门才开了。
带着几分倦意的医生还没摘下口罩,桑倾就走了上来,连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表情凝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七十二小时。”
闻言,桑倾悬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
许书然还没醒,陆屿深又成了这样,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一瞬间,她的心就好像压着两座巨山一样,难以喘息。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一层玻璃,桑倾望着里面昏迷的陆屿深,潸然落泪。
“洛羽,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洛羽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书然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言书是为了救我……”桑倾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再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洛羽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之后的几天,桑倾和萧洛羽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中,辗转于陆屿深和许书然病房。
虽然陆屿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中转入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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