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去找金子,我看住这个小娘们。」
弟弟和二叔很快锁定了墙角的大箱子,二叔掀开箱盖,大笑道:「满满一箱全是金子,老子发财了!」
我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那分明是一箱蠕动的虫子。少年察觉到我的紧张,贴心地握紧我的手。
二叔捧起无数虫子,一脸陶醉地吻上去。虫子顺着他的胳膊和脸爬到他的身上,啃食他的血肉,他却浑然不觉。
弟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板砖,用力地砸在二叔后脑上。二叔倒进一箱虫子里,很快就被吞没。
弟弟神情疯狂,拎着板砖向我爸走去。
此时,我爸正一脸猥琐地走近秋姐:「小娘们,你以后就给我当姨太太,爷会好好疼你的。」
秋姐在这时张大嘴,露出可怖的獠牙,瞬间变成巨大的眼镜蛇。
我爸几乎是主动把头送进秋姐的嘴里,他表情凝固,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秋姐一口含住脑袋。
弟弟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掉头就逃。他好像碰见了鬼打墙,满屋子乱转,却怎么都找不到门,最后只能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秋姐把我爸一点点吞入体内。
秋姐满意地张张嘴,打了个饱嗝,然后用尾巴拴住弟弟的脚,把他拖入了另一间卧室,砰地关上门。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大仇得报的爽快。
5
少年说:「姐姐累了吧,我们睡觉好不好?」
我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脸颊发烫,这里只有一张床。
少年察觉到我的窘迫,在床的一侧和衣躺下,闭上眼说:「姐姐好好休息。」
我身体疲惫,头脑却十分清醒,没有睡意。我侧过头,偷看少年的睡颜。
银发将白瓷似的脸衬托得格外俊美,淡粉的薄唇如同桃花花瓣,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暴露了内心的悸动。
我注意到这床太大了,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睡一条巨蟒还差不多。
我看着少年乖巧的睡颜,说:「你平时是不是用蛇的形态入睡?」
少年睁开眼:「是的,原形睡觉会比较放松,但我怕姐姐看了害怕。」
这少年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嫌弃他蛇的真身:「我不怕,你还像之前那样睡就好。」
少年笑道:「姐姐心疼我?」
我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模样。」
少年怔了怔,一抹绯红在脸颊晕开:「姐姐可不要嫌弃我。」
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缠上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少年的双腿已经变成了白玉般的蛇尾,亲昵地蹭着我的脚踝。
我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尾巴尖,他没有反抗,用细细的尾尖轻拍我的手指。
因糟糕的成长环境,我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生怕稍有不慎就招来一顿打骂。在少年面前,我却怎么都紧张不起来。
我抬头望向他的脸,他脖子以下都是银白色的蛇身,含情的双眼无辜地望着我。
手中的尾巴冰冰凉凉,触感绝佳。
我大着胆子抱住他的大尾巴,暑气瞬间一扫而空,比三伏天吃冰镇西瓜还要过瘾。
手指触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区域,我撑起身子看去,看见一大片区域没有了鳞片,只有暗红色的丑陋疤痕,似乎受过重伤。
少年察觉到我的动作,连忙翻了个身,将疤痕压在身下。
我呼吸一滞:「你受过重伤?」
少年似乎被戳到了心头的隐痛,垂下眼帘,良久才道:「姐姐别担心,早就不痛了。」
我还想再问,卧室门被重重敲响,门外是弟弟的哭嚎:「姐姐姐姐!救救我!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6
少年恢复人身,陪我一起打开房门。
弟弟衣服被撕咬得破破烂烂,身上鲜血直流,圆瞪的双眼满含恐惧,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趾高气扬。
他跪在我脚边,不住地磕头,伸出手妄想触碰我的鞋,被我嫌弃地避过。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爸妈给你取名佑弟,就是为了让你帮扶我呀,你是个孝顺孩子,一定要救救我呀!」
弟弟一直叫我「小奴婢」,没想到第一次叫我姐姐,会是这样的情形。
「姑娘,」秋姐站在弟弟身后,抱着胳膊看向我,「你弟弟的阳气快要被我吸光了,只要他死,我就能彻底吞噬他的魂魄。」
我一时没理解秋姐的意思,便说:「多谢秋姐替我报仇。」
秋姐拔下头上的发簪,散开一头乌发:「姑娘,我希望你动手。」
「秋姐!」少年不满道,「你怎么让姐姐做这些事?」
秋姐依旧面无表情:「姑娘,你应该有亲手报仇的机会,你的因果应该由自己解开。」
少年抱住我的胳膊:「姐姐,你若是害怕,我替你动手。」
我回想起目睹我爸血溅当场时的畅快,明白了秋姐的好意,接过秋姐手中的发簪:「阿彦,秋姐说得对,我应该亲自动手。」
弟弟匍匐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任凭我们安排他的死法。
他如此娇生惯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额头青筋暴起,冲我吼道:「张佑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我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露出脆弱的脖颈。
弟弟瞬间瘫软,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子流到地上:「姐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从未杀过人,面前虽是面目可憎的弟弟,还是有些不忍。我别过头,闭上眼,正要把簪子插进弟弟的咽喉,秋姐突然叫住了我:
「姑娘,你弟弟该死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打我骂我,还要害我的命,当然该死。」
「既然该死,你为何要闭上眼?姑娘,真正的复仇应该直视他的眼睛,亲眼看着血花四溅,高高在上地听他无能的咒骂,看他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消散。」
我被秋姐点醒,不再回避,直视弟弟惊恐的双眼,用力将簪子刺入咽喉。
弟弟双手无力地捂住脖子,倒在地上不住抽搐,鲜血染红了木地板。
终于,弟弟一动不动了,眼眸中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不见。他直直地盯着我,死不瞑目。
杀戮的快感涌上心头,我大口喘气,心脏几乎从胸腔里跳出。
少年拿出手帕,细心地擦拭我指尖的血:「姐姐做到了,姐姐真厉害。」
7
大仇得报,一夜好梦。
我梦见参天的古木、流淌的清溪,空气中弥漫着花果草木的清香。
我安逸地躺在草地上,肚子上趴着一条小银蛇。
我惬意地戳小蛇的尾巴尖,不知戳了多少下后,小蛇变成了一个银发少年……
我面红耳赤地从梦中醒来,看见少年彻底现出银蛇的真身。
他仿佛把我当成了树干,将我缠了个结结实实。
我甚至能感受到鳞片的纹理和呼吸时蛇身的起伏。
怪不得会做这样的梦,不过……我有点喜欢。
我静静地端详着他,蛇没有眼睑,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如同上好的翡翠,正好对着我的脸。明明是在睡觉,却像是在专注地凝视我。
或许他昨晚就是这样凝视我的睡颜,直到入睡。
我忍不住用力抽出手,想抚摸一下他的蛇头。
少年在这时苏醒,恢复成人身,而我的手恰恰停在他的眉间。
8
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慌忙抽回手。
他察觉到我的窘迫,收回手脚,脸上分明是得逞的坏笑。
我红着脸坐起身,欲盖弥彰道:「天、天亮了,该起床了。」
「好,我去给姐姐做饭。」
我想跟他一起做饭,他死活不让我动手。
「我这些年来苦练厨艺,就是给姐姐准备的。」
少年做的打卤面真是香,我吃了一碗不够,又去盛第二碗。
秋姐拿着一个和盆一样大的碗,打开角落的箱子,舀了一大碗蛊虫,然后坐在餐桌边大快朵颐。
我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秋姐嘴角带血嚼虫子的样子很飒。
回想起秋姐对付三个成年男人毫不费力的英姿,我好想变得和秋姐一样强大。
我:「我听说人也能修行,我也可以修行吗?」
秋姐:「可以。」
少年:「不行!」
这是少年第一次拒绝我,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少年慌忙解释:「我现在完全有能力保护姐姐,我还可以用灵药给姐姐延长寿命,姐姐不需要修行。」
他见我不说话,有些委屈地凑近我:「姐姐生我的气了吗?」
秋姐解释道:「姑娘,你的经脉我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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