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剃了一个光头。
她摸了摸光溜溜地头，看着秦南澈：“我是不是很难看？”
秦南澈笑了笑：“不难看，你小时候也剃过光头，还记得吗？”
凤漓玄点点头。
她小时候顽皮，玩火的时候不小心把头发烧了，最后只能把头发都剃了。
“一会儿……嘉衍要比赛了。”凤漓玄低下了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南澈抿抿唇，眉头蹙起：“你想看他比赛吗？”
“……嗯。”
凤漓玄还是顺从内心地点点头。
她不知道那张离婚协议书夜尘签了字没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夫妻。
但关注他，关注他的比赛已经是她的习惯，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秦南澈眸光沉了几分，走过去打开电视：“这里可以看到实况转播，等你检查完了再来看吧。”
比赛还未开始，凤漓玄却已经紧张起来。
夜尘，他会因为越野赛的影响错失冠军吗？
第二十一章 恐惧比赛
比赛场地，一共十一名选手，而在夜尘出场时，所有的镜头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夜尘却没有在意他们的唏嘘声，一双满是血丝的眼角怔怔地看着他的新赛车。
眼中浮现的不是担忧，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紧抿着唇，脑子的一根弦仿佛隔断了从前他所有的胜负欲。
夜尘呼吸逐渐沉重，额前的汗也顺着脸颊滑进赛车服中，手中的头盔都因为抖动而差点摔在地上。
他心缓缓沉进了底，向来追求速度和胜利的他居然会害怕起来。
观众席上的林小冉见夜尘始终是比别的选手慢了一拍，面色很是难看。
她环抱着双臂，满脸的不耐烦。
本来和梁毅商量好，等他拿了冠军再爆他一些丑闻，这样别人会认为他是因为受不了舆论才提出隐退的。
看他现在的状态，恐怕前三都难。
进入准备时间，夜尘才扣上安全带，一种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他眉头蹙成“川”字，豆大的汗从中流过，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怎么也稳不住。
夜尘阖上满是痛苦煎熬的双眼，死死咬了一下下唇。
他不能害怕，他答应过凤漓玄，要拿冠军回去的！
另一边，因为多了一项检查的凤漓玄比预想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才回到病房。
“电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示意秦南澈打开电视。
秦南澈也没说话，走过去将电视打开，调至比赛转播。
她一直没有夜尘的消息，也更不知道他的名声已经臭成什么样子。
比赛已经开始，解说员正在解说赛况。
凤漓玄眯了眯眼，车内的几个画面没有一个是夜尘的。
“目前领先的是曾在排位赛获得第二的丁聪，唐家豪紧随其后……”
凤漓玄愣了，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夜尘在赛道上从来不会允许别人超过他一秒，为什么前三都不是他？
随着凤漓玄的疑惑，解说员又道：“进入缓冲区，曾经五连冠，也是今年‘黑马’的夜尘被刘青超过了……”
秦南澈坐在一边，淡淡地看着电视。
夜尘的状态显然不对劲。
当画面切到车内时，夜尘终于出现了。
凤漓玄心一紧，手不由地攥紧了被角。
夜尘带着头盔，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曾经也是赛车手的她从那几秒的画面就能看懂他的眼神。
他在害怕！
此时，又过了一个弯道的夜尘已经几近崩溃。
他眼神一片凌依誮乱，飞驰而过的景物都好像变成了熊熊大火，烧的他眼睛灼痛。
随着心速不断的加快，他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发车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后撞上路边的护栏。
“嘭”的一声后，夜尘眼眸一震，心脏陡然在一瞬间紧缩到了极限。
凤漓玄……凤漓玄就是在极速失控的车子里护着他……
他抖如筛糠的手下意识去抚着鼻梁。
那天凤漓玄的血就是从这里一路流进他的赛车服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流那么多血。
“夜尘突然停下来了，这时候停车是彻底的与冠军擦肩而过了啊……”
病房中，凤漓玄猛地往前一倾，针头从她手背脱了出来。
秦南澈慌忙按住她的手：“盏盏！”
而凤漓玄皱着眉，泛白的嘴唇张了张：“嘉衍！”
第二十二章 七年的爱
凤漓玄疑惑、担忧和急切的目光让秦南澈眸光暗了暗。
他不明白，夜尘那么对她，为什么她要这么放不下他。
比赛还在继续，关于夜尘的画面全部都被切掉了，只剩下其他十名选手相互追逐着。
凤漓玄抽出被秦南澈握着的手：“他伤是不是还没好？”
“他不过是脱臼了而已，怎么还会还没好。”秦南澈语气中带着些不屑。
然而一心扑在夜尘身上的凤漓玄却没有注意。
她肩膀一松，整个人都低了几分，眼角渐渐变红，喉中更是跟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
“盏盏。”秦南澈耐着性子，劝道，“你留的离婚协议书他一定是签了，否则他怎么会不来看你。”
凤漓玄心底一颤，他的话好像触碰到了她最疼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眸，闷声道：“我累了。”
秦南澈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将电视关了：“那你好好休息。”
等他离开，凤漓玄缓缓低下头，隐忍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她怎么会没想过夜尘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但是她爱了他七年，因为知道他过去的艰难，所以她心疼他，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会拼尽全力。
就像那次事故，明知道凶多吉少，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面前。
他爱赛道，她爱他。
凤漓玄真的是从心底爱夜尘的啊……
另一边，夜尘几乎上从赛车中摔出来的。
他伏在地上，逃离了那封闭的空间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怎么也无法平复那恐惧的情绪。
“没事吧？”工作人员将他扶起来，想将他扶到休息区去。
然而在稍稍站稳后，夜尘推开工作人员的手，吃力地摘下头盔，失魂落魄地往场外走。
他以为他能再次拿到冠军的，但是他高估自己了。
凤漓玄的死已经成了他的噩梦，哪怕只要再看赛车一眼，他都能想到她临死前的惨状。
夜尘抬起头，眼神如烧尽的蜡烛一片悲寂，不知何时已经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痛意。
对不起，凤漓玄，我失败了……
在观众诧异的目光下，夜尘旁若无人地走出了比赛场地。
林小冉眼睛一眯，扫了眼车队的人后转身离开。
空旷的道路上，林小冉朝那一身白红赛车服的修长声音喊了一声：“嘉衍！”
夜尘止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林小冉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臂：“你没事吧？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有了心理障碍？”
她这么直白的问并没有让夜尘的眼神有波澜。
他看着林小冉，目光再次结了冰：“我不会再回车队，你也别再来找我。”
林小冉一僵，还没等她说话，夜尘已经越过她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林小冉眨了眨眼，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夜尘要隐退了，梁毅公司的职业选手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虽然他没死成，但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赛车了。
林小冉抚了下头发，正准备拿出手机给梁毅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突然间，一阵恶心感从她胃里直冲喉咙。
她弯下腰，皱着眉痛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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