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鸳司淮沥全文小说-(姜鸳司淮沥)全章节最新阅读
梁迟徽是特例。
他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又对一切了如指掌。
......
姜鸳回外省是傍晚,在剧院的练功房加班排练了一夜,她基本功扎实,虽然台词有改动,她悟性好,很容易沉浸投入。
第二天的彩排也顺利。
正式演出当天,陶艳作女配,男主是临时聘请的,国家一级演员职称,四十多岁,演过一百多部电影的特邀,没演过男主,戏好,流量小,没粉丝,没背景,不过资历深厚,所以大部分给他特邀的头衔。
姜鸳和他搭档蛮愉快的,绅士手,没幺蛾子,前半场谢幕,转场布景的时候,姜鸳和几个男配正要下台,保安风风火火跑进来,“黄院!有人在剧院大厅拉横幅!”
她心脏咯噔,预感到什么,在原地没动。
男配没留意她,又迈了一步,整个人贴在姜鸳后背,吓得一激灵,“桑姐?”
黄院长火急火燎跟着保安出去,入场大门彼时完全敞开,乌泱泱的一群人,有四五名保镖和两个只暴露侧面的中年贵妇,保镖拿着喇叭在嚎,依稀有姜鸳的名字。
白底黑字的横幅,丧气又醒目——姜鸳勾引我老公勒索一千万,反诬陷强奸未遂。
她浑身发颤,脸也煞白。
“桑姐...”其中一个男配瞪大眼,“你仇人?”
胡太太怒气冲冲闯入剧场,旁边的贵妇夫家姓戴,就是三年前司淮沥查了个底朝天的戴家,老子和儿子全整垮了,戴太太娘家有势力,只是再大的势力,大不过位高权重的司淮沥,这口气,她憋了一千多个日夜。
“姜鸳!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胡太太穿梭过观众席,指着台上,“你骗我老公钱,结果露馅了,你又诽谤他,趁他熟睡砍伤他,区局的顾江海搪塞我,市局的赵凯也搪塞我,你好大的能耐啊!我倒要看看,你背后是何方神圣!”
姜鸳有一瞬间的耳鸣,她愣在那,控制不住的抽搐。
黄院长迎上胡太太,“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扰乱剧场秩序呢!小何还没演完,我们现场有上千名观众——”
“演什么?”胡太太泼妇一般推搡他,“她害了我老公,我老公躺在监护病房生死未卜,大夫说是植物人,植物人!”
观众席一片哗然。
姜鸳登台前有心理准备,“照片门”暂时平息了,一旦“女主角”露面,风波卷土重来也正常。
唯独胡大发的老婆联合戴太太闹场子,是她意料之外的。
“吵什么。”
观众席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有力,压住了胡太太的嘶吼。
他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话剧院的VIP席位不是紫砂茶具,是陶瓷盖碗,长嘴大肚壶,他好看的手指捏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茶叶末,面孔笼罩着光线,晦暗的,一闪一闪。尽管坐着,身姿也挺拔颀长,威势凛然。
既冷静,又震慑。
姜鸳在台上凝视他,梁迟徽今天来这里,是隐瞒了她的。
不知是他的恶趣味亦或是他低调不愿打扰她,他喜欢隐瞒行踪再偷偷出现,她的诧异,她的懵懵然,令他很有成就感。
姜鸳对司淮沥那款有滤镜,她痴迷正义的,英气的,魁梧野性的荷尔蒙。但大多数女人是痴迷梁迟徽这款的,清瘦俊秀,有情调,出其不意的浪漫知趣,风流归风流,擅解女人心。
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历经人事的少妇,他统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胡太太拧眉,本能望着戴太太,“是梁迟徽。”
戴太太并不当回事,“梁老二不爱管闲事,怕他什么?”
“不是...”胡太太欲言又止,“你在南方定居,不了解冀省这两年的情况。”
“我是帮你助阵的,你怂了?”戴太太一扬下巴,保镖齐刷刷上前。
剧院禁烟,因此梁迟徽没点燃,反反复复按下打火机,那一簇火苗明明灭灭,他五官也清晰了。
左右见状,纷纷躲开。
灯光没了遮掩,照射在他脸上,愈发明亮白皙。
“继续演。”
黄院长怔住,梁迟徽淡淡睨了他一眼,“听不懂?”
“是...是!”黄院长指挥剧务人员布置场景,陶艳和配角开始按顺序上台。
下半场有条不紊进行着。
戴太太恼了,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保镖逼向梁迟徽,他眼神发狠,猛地一拍,桌面巨大的弹力顶起茶碗,下一秒反手一搪,十足十的腕力,茶碗飞出,砸中为首的保镖,保镖捂住肋骨哼叫,茶碗坠地四分五裂。
梁迟徽拎起茶壶,重新斟了另一杯,面不改色气不喘,“戴太太,你想动手,我奉陪。伤得轻了重了,可是你自找的。”
第153章我护短,而且不讲道理
戴太太拦住后面的保镖。
“夫人——”保镖不太信邪,这个男人的外形不是壮汉,身材高大是挺唬人,但小白脸的长相,清清瘦瘦温文尔雅,大概率是为首的保镖太轻敌了,才挨了他一下。
他们集中精力包抄梁迟徽,距离不足一米之际,猛地一扑一抓,试图摁住肩膀制服他。
梁迟徽反手一泼,茶壶嘴喷射出滚烫的热茶,他动作太利索,保镖甚至没看清他手上是什么,猝不及防泼了满身,他力道强悍,水流在他操纵下仿佛一柱棍状的武器,烫得保镖哀嚎。
他放下茶壶,气定神闲擦手,“戴太太,我只是陪你的人玩玩,要动真格吗?”
胡太太及时拽住她,“老胡有小道消息,梁迟徽是云海楼的幕后老板,倪红是给他卖命的,他恐怕深藏不露。”
“云海楼?”戴太太久居南方,由于和梁家的恩怨,也偷偷关注冀省,云海楼是近十年最神秘,最高端的会馆,达官显贵不计其数,几亿身家的老板到那里,只能坐大厅消费,没资格开包厢。
传言幕后老板是纯商人,无权无势,极少现身,却和有钱有势的称兄道弟,面子很广。具体是何方神圣,四大家族与十大富豪皆是怀疑对象,迟迟没证实。或许所谓的称兄道弟夸大其词了,不过凭云海楼的名气档次,普通商人开不了,背景手腕缺一不可。
“梁二公子,我没记错你今年三十四岁了吧?风采不减当年啊。”戴太太笑里藏刀,“我丈夫和儿子双双入狱,戴家与梁老三有深仇大恨,你们兄弟又不和睦,你出手阻挠我干什么?”
“戴家和老三有仇,你去找他。”梁迟徽神态自若晃悠着茶杯,对方阵仗大,陆陆续续又进来四五个保镖,显然是准备充分的,没激起他半点波澜,“找姜鸳不行。”
“姜鸳勒索不成,砸得胡大发脑出血,瘫痪在床,梁老三动用权势保她,梁老三是中海纪律委员会的二把手,他是知法犯法!”
梁迟徽眼睛又黑又亮,戏谑注视她,“戴太太如此义愤填膺,莫非胡大发是你二婚的丈夫?”
VIP席的观众放声大笑。
戴太太下不来台,“你...是胡太太找姜鸳算账!”
“哦?”梁迟徽扬眉,语气不善,“那你废什么话。”
胡太太往后躲。
他不咸不淡,“哪位是胡太太?”
戴太太扯过她,“他要帮亲弟弟出头,你丈夫是植物人了,你怕什么?”
梁迟徽盯着胡太太,“你要怎样。”
胡太太骑虎难下,咬牙切齿说,“要么血债血偿,要么认罪伏法!”
“血偿?”男人面色一沉,寒气凛冽,“如果我不在,你打算见血了?”
胡太太一哆嗦。
下一秒,梁迟徽一脚踢开旁边的空椅子,椅子旋转着滑出,横扫过胡太太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