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姝怜东方清荒新上热文小说-苍姝怜东方清荒推荐阅读已完结

2024-09-18 13:43:07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姝娘额间鬓发微乱,身上亵衣还染着男人身上的沉香味。

就在刚刚,她是要告诉他的,只要他答应,自己便把一切都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从前不是姝娘,她是苍姝怜,是护国公之女,是陛下亲封的嘉禾县主,是他曾朝朝暮暮爱恋的青梅苍姝怜。

从前,镇国公陈大将军府与她家一墙之隔,她总爱倚在窗前,捧着诗书吟读。

她身子不好,他便在墙角种满了草药,闻着药香身子竟也渐渐康复。

许母却不知缘由,只谢菩萨:“许是天意护佑,苍姝怜来年必定康健。”

只有她知道,不是菩萨,是他东方清荒。

她知道他放飞的每一只断了线的落在她的庭院中的风筝,是他精心计算过的。

足足一百二十只风筝,每一只她都妥善收藏了。

她以为有机会用那些风筝换来他的红妆十里。

没想到却等来一场有预谋的兵变,她苍家满门被屠,她侥幸逃生却又落了贱籍成了营妓。

又那么巧合的,与他重逢,在他身上承欢。

不过五六年的光景,回想起却觉是上辈子的事。

半晌,姝娘嗫嚅着:“我知他对我的心意,可皎皎月光今已成跗骨蛆。”

她的脸惨白得吓人,小玲握紧她的手,啜泣安慰:“东方将军一定没有忘记小姐的,否则他怎会迟迟不娶。”

姝娘的心一瞬瞬回温,今夜他能私自回营只为见自己一面,总归心里还有自己。

门外,有妓子窸窸窣窣将红纱布高高挂上军营,而那妓子的嘲讽声却如针般缓缓扎入耳中——

“将军不日便要迎娶瑜安郡主,怕是要扫扫府内的污浊之物了。”

第14章

姝娘怔仲一瞬,眸间光亮瞬间湮灭,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在她掌间绽开,嘴角却露出明潋潋的笑。

东方清荒曾用一百二十只风筝表达他的爱意,如今却要娶另一人。

她的心随着铜镜里那张狰狞的面容一瞬瞬沉寂下来。

“我这样的女子,本就该烂在泥土里的。”

……

皎皎圆月在云层中穿梭,一日又一日。

清冷的余晖倾洒而下,落在姝娘那道孤寂背影上。

她有一搭没一搭往池塘里丢着石子,水中荡起圈圈涟漪。

直至一抹熟悉的身影挨着她坐下,是东方清荒。

他身上的盔甲还没来得及脱下,汨汨鲜血从他左臂涌出,他也不管,只将手中那卷卷轴放入她手心:“捷报。”

月色落在男人的肩头,眸中荡着几分秋波。

姝娘心尖一震,慌忙从裙摆处扯下一块碎布:“将军受伤了为何不先唤军医?”

他却一把握住姝娘轻颤的手,沉沉道:“有人跟我说过,捷报是军中男子对女子最真挚的爱意。”

这话,是自己曾跟他说过的。

她都忘了,可他还记得。

夜色寂静,姝娘的心却似春潮,轻轻一吹,便漾起万般柔情。

他不顾伤势只为亲手将捷报赠她……6

姝娘的眸间泛起璀璨光泽,她敛眸查看他正流血的伤口,却被他打横抱起。

姝娘心一惊,腰肢一扭:“将军还有伤在身呢。”

他沉沉的鼻息萦绕在她耳间:“正因有伤才需姝娘抚慰。”

姝娘脸上蓦地腾起两团红晕,将脸埋入他的脖颈。

微凉夜风轻轻起,将营内春光旖旎。

又一阵云收雨霁后,姝娘潮红未退便迫不及待强撑起身子要为他上药包扎。

东方清荒却是大手一揽,将她托到檀木桌上。

他急不可耐的将大手覆在她高耸的雪峰之上,抬起她玉腿夹在自己的腰间。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指尖探入襦裙深处,耳间似有水波声漾起。

东方清荒轻咬住她泛红的耳垂,淡淡道:“我的姝娘生得竟是如此的媚……”

“将军,过度伤身呐。”

姝娘双颊滚烫,轻咬住下唇,不让那妓子之言入心。

男人大手却是不停继续往下摩挲,呼吸越来越来粗重,余下的话,尽数被他深情冗长的吻淹没。

一炷香后。

她俯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忐忑画圈:“听闻将军不日便要成婚,奴日后恐不能再常伴将军左右……”

迟早要来的这天还是来了。

可话音未落,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姝娘放心,你是我亲手选中的军妓,我不会丢弃你。”

情到深处,他翻身固住她腰肢,哑声道:“本将军,舍不得。”

“嗯……”

烛光摇曳,春色未眠。

姝娘再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吱呀一声,帘门被端着一盅汤药的小玲推开。

姝娘慵懒的将头埋在被褥深处,昏昏又要入睡。

小玲一瘸一拐走近,抿嘴轻笑着将汤药放在桌上,又轻轻将她被褥掀开。

她打趣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艳羡:“将军对小姐情真意切极了,纵是起早去练兵,也不忘吩咐熬下营养汤。”

姝娘凝着这碗汤药,心底蓦然涌过一阵暖意。

东方清荒担忧她身子不好,便每每在事后为她备下营养汤。

她怕苦,他便从袖中拿出一罐蜜饯儿:“姝娘服过后,自当岁岁安然。”

东方清荒满腔的爱意交融在这碗汤药里,她又怎能不喝?

她浅浅笑着接过汤碗,手突然一滑,汤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可散落的药渣却让她心尖一震——

这是媚药!更也是慢性毒药!

第15章

她俯身拾捡起药渣,隔着面纱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错了,就是淫羊藿,催情的媚药。

苍家未抄家前,府医曾教她识习过此物,长期服用未孕女子也能产奶,更损身体根基。

岁岁安然?营养汤?

原不过是为了片刻欢愉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姝娘垂下双眸,喃喃自语:“人人皆说,妓子不过一个容器而已。”

“我以为我于他而言,是不同的……”

她声音很轻,落在心上却似千斤石般闷痛。

是了,于他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妓子。

她早已沾满泥泞,腐烂不堪,她不是他心目中的苍姝怜了。

她是姝娘,一个入了贱籍永无翻身之日的妓。

眼尾似被胭脂染红,心好似被撕裂开来,一瞬瞬凝结成花。

窗外寒风凛冽,沾染了一片冷寂。

小玲红着眼拾起药渣,拿过扫帚将地下的瓷片清扫干净:“小姐胡说,若是将军知道小姐就是苍姝怜,定会……”

姝娘眸色一冷,直接打断:“莫再唤我小姐,我如今只是妓子,一个妓子而已。”

她凝向小玲还颤着的伤腿,声音哑然:“答应我,切莫再让人抓住把柄。”

小玲长睫一颤,默默点头,眼泪随之落下。

午膳时分—-^ ^—-,那扇帘门再次被推开。

东方清荒换了一身玄色长衫,窄腰处挂着的陈旧荷包随身摆动。

那荷包已然发黑了。

姝娘眸光定定望着,看他径直落座,拿过杯子自斟了杯茶还没能反应。

他打趣道:“姝娘可是还在回味昨夜,看见本将都不会斟茶了。”

姝娘不由红了脸,慌慌接过他手中茶壶,眸光再度瞥过那荷包:“将军,您的荷包已旧,为何不唤人再绣一个?”

“不能丢。”

东方清荒温柔抚过荷包,眸间柔光一荡荡的。

他说:“意中人绣的,她说是庙里虔心求来的,定能护佑我平平安安。”

意中人?他心里还有她苍姝怜。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碰,却被他冷着脸侧身躲开:“别碰,你脏,苍姝怜会不高兴的。”

细细麻麻的痛涌过全身,她的心似被针扎透。

她是脏的。

他心里一直都如此清醒地认知的。

门外,嬷嬷谄媚尖细的声音救了姝娘一命。

“将军,您的婚服送到了,您现在试试吗?”

姝娘心刺刺的痛,他要成婚了,新娘不是她。

“试试吧,姝娘,你来为我更衣。”

姝娘强扯出笑:“是奴的荣幸。”

她掩下眸间苦涩,走到门口,接过嬷嬷手里盛着婚服的漆木红盘,转身为他卸去身上甲胄。

艳丽的红袍镶着镂空淡雅的竹纹,面前的男人眉目如峰。

他穿上婚服是这样的好看。

一扫往日的肃杀之气,如芝兰玉树,又如十里春风。

她好像透过那双眸,又见到了那个趴在高墙上沐光的少年。

待她目光一循去,他就呲着牙朝她笑。

姝娘堪堪回神,收回手道:“奴贺将军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如今,他仍在阳光下,她却只能在阴暗处媚笑承欢,红色喜服花好月圆不是她的归宿。

三天后,姝娘搬出了将军营帐。

因为嬷嬷说妓子污浊,会损了新人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