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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30 21:11:13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殷问酒只觉得这事比周禹是师傅的孩子还要严重些,“啊?!真没有?”

“真没有。”梁崔日笃定道。

“二十三十这个阶段本也难以肉眼来定,再加上师兄这张脸确实天资卓然……”

“得了,你快滚吧。”殷问酒大受打击。

梁崔日笑着迈步,人还没走到门前,又听见她问:“那师傅怎么不老呢?”

“她老人家是成了精的妖吧。”

他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师傅不老这件事,压根无法解释,书上也没教,既往亦不曾见识过。

苏宅前院。

殷问酒过去时,苏央与王氏正围着蓝空桑苦口婆心。

主要是王氏在说,苏央在一旁应和:“是啊,对啊,蓝姐姐,是这个道理。”

蓝空桑那张脸依旧漠然的很,但殷问酒从她眼神中还是看出了些不耐烦,亦或是说招架不住。

殷问酒开腔道:“姑母别念叨了,小心我们桑桑拔刀。”

王氏唉地一声,“瞎说。参鸡汤可喝干净了?”

殷问酒答道:“喝干净了。”

“姑母,你这消息都是打哪听来的?今日能撞上,也不是巧合吧?”殷问酒问。

王氏笑得眼尾眯起,还没答便又先感叹起楼还明来,“我那儿子究竟差哪了呢?一个两人三个的,都瞧不上一眼?”

殷问酒:“……二哥他,总会有自己的良缘,这事急不得。这么说来,是卷柏与您说的?”

“是啊,”她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还明昨晚带回来给我的,说是王府暗卫去胡记堂配药时给他带给我,他还纳闷怎么小卷柏要给我写信。”

殷问酒没展开来看,将其拍在了蓝空桑怀中。

她亦没展开来看,但收在了胸襟中。

“难怪昨日送药来的是药铺小二,以往二哥不顺路也会寻去王府,原是着急回家送信去了。”

王氏悠叹道:“这世间病症千万种,空桑你亦只是其中一种罢了,并不异于他人,总会好的。”

这话说完,她又不解起来,“小卷柏这信看得我眼眶都红了,那孩子打小就沉稳少言的很,怎么悄不吭声的又走到还明前头去了?

我儿差哪里了嘛?

献王那性子讨喜也就做罢,知也仪表堂堂说话办事稳重亦罢,小卷柏……小卷柏他沉闷的很呐,沉闷的很……

哎,那孩子也心诚的很,想来亦是格外格外重视你的,就是你们日常……说话吗?”

王氏与卷柏本也不常打交道,只是看着周献看着他一路长大,印象之中她见到他时他总没什么话。

殷问酒哭笑不得的喊了她一声,“姑母,人各有相处之道,您就无需忧心此事了,卷柏他又不是个哑巴,平时也说话的。”

蓝空桑的面上也难得有些抽动。

王氏絮叨的热情,感觉好久不体验,但还是熟悉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往后我便常往苏宅来了,前些日子也不是不来,这不是老太太忌日吗,我前后礼佛念经需要满一月。”

一年之慢,又快,第一次解楼家老侯爷的怨,原来才过一年。

这一年所经历之事,又实在丰富。

她初入楼家,一口黑血吐完差点呜呼。

如今竟也养出一缕生魂来,亦步步接近真相中。

……

与此同时的栖梧宫中。

白韫纯戴着招摇的人皮面具,让朝瑶以贵妃身份示人。

今日天气不好,阴风阵阵,将那半日春吹得东倒西歪,花瓣亦冻得合上显出将死之态。

门开着,燃了好些炭盆。

白韫纯走到她身边,照例先为人探上了脉,问:“今日的药喝了吗?”

朝瑶冲她浅笑:“喝过了。”

白韫纯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视线内的花苗,“时节不对罢了,等春日自会好看。”

“姐姐,你选好人了吗?”

“没有,别想太多,我换了方子还可一试。”

朝瑶一张看着便亲和的面上哪怕脂粉厚重,亦藏不住强撑之态。

犹如那寒风之中的花苗一般。

“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姐姐不想的话,让陛下着手寻人吧。”

白韫纯笑:“好了,安心吧,他自是会的。”

“姐姐,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交易罢了。”

朝瑶摇头,假意横她一眼,“还以为你能装多久呢,这张嘴呀,最是无情。”

“再陪你好好说话下去,你这么一副深宫怨妇、我见犹怜、郁郁寡欢的状态下去更没得活了,打起精神来!”

她一巴掌拍在她肩上,还是收了些力气。

朝瑶笑得更开了些,“知道啦,念慈今日又送了糕点来,要尝尝吗?”

她从桌上捡起一块桃酥递向白韫纯。

白韫纯接过,却没放入口中,“你少吃些甜食。”

“知道,上次多吃的几块也都吐了,可惜啊,不过你尝尝,她知道我不易过食甜食,减轻了些甜度。”

白韫纯这才依言咬了一口,也仅咬了一口便放了下来,“我不喜欢吃这些。”

朝瑶:“哼,铁石心肠的女人。”

白韫纯看向她问:“想见她?”

“想。姐姐你也见见吧?好不好?”

她原以为白韫纯会拒绝,以往她见宋念慈时,有一次她是在宫中的,但她不见。

没想到这次白韫纯犹豫了几息后道:“好。你见,我做招摇。”

朝瑶没再争取由她来做纯贵妃,她原也是不准许她召见的。

每每召见都要磨上些时候。

“那今日便见!”

白韫纯无奈一笑,点了头,“也就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许了吧,不然你还想说指不定明日都见不到了是吧?”

朝瑶笑:“也就是你,天天把人家要死的事挂在嘴边念叨。”

“阿妹,我这辈子后悔的事不多,你是一件。”

朝瑶身体的伤,是连白韫纯都束手无策的余毒不清,拖至如今,已算长寿。

“下毒的是皇后,救我的是你,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啊!”朝瑶学着她会有的脾气,继续道:“再这么念叨下去,你才是那个怨妇。”

“再说了,你这个蛇蝎美人不是也折磨了她十年之久,姐姐,这事在我心中扯的平。”

第374章 知己

扯得平吗?

在白韫纯心中,这事扯不平!

在赵后那处扯不平,在周洄身上亦扯不平!

世人皆知,赵后掌权后宫,纯贵妃荣宠后宫。

而掌权之人,又怎会让宠妃好过?

朝瑶的安危,是白韫纯交代给周洄必要完成的任务,周洄也应了她。

她想着,周洄毕竟也需要一个人在栖梧宫演戏,该是会仔细朝瑶性命的。

他也确实仔细着。

但那松口,亦是他开的!

他想换了后位,一是他帝位已稳,亦可无惧赵家之势,正好剥削;二则是,他说这皇后之位只想让她来坐。

于是便在她出宫时,放出假消息来说纯贵妃有孕。

宠妃有孕,是后位之人最为忧心的事。

皇后必然会寻机会动手,亦或是说旁的妃子。但不管是谁动手,这锅一定会安到赵后头上去。

于是,朝瑶中毒,小产。

事情被快速发酵,赵后妒心残害皇家血脉又岂止纯贵妇这一事,后来甚至盖上了干政的罪名。

赵后一度被打入冷宫,在太子与赵家一同僵持不下时,消息传到坊间,白韫纯这才得知。

周洄为这一击,可谓下手之重。

朝瑶可以是很多人,或许死一个也不是不行,他必然会在她死前寻好替身,一如现在。

等白韫纯赶回栖梧宫中时,人才勉强被她救下。

但身体的伤早已无法逆转。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