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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这两条金鱼吗?”乔钿华轻轻掀开铜盆上的双面玉纱,俏皮一笑,眼波流转。
铜盆里的金鱼,是紫高头,近似朱顶紫罗袍。
赫连镜瞥了一眼,以为乔钿华想要李代桃僵。山野丫头,再怎么机灵,见识上不如长安贵女,大哥图她的是野趣吧。思及此,赫连镜想起苏锦华的女子香,有些情动。
“胶东王殿下,我刚刚做了实验,将陶令酒倒入铜盆,可以闻到酒香,而紫高头活蹦乱跳,并没有受到影响。”乔钿华笑道。
“朱顶紫罗袍不是紫高头。”赫连镜微微一笑。
“胶东王殿下,朱顶紫罗袍当然不是紫高头,名贵许多。只是我感到好奇,一向提倡节俭的您,为博红颜一笑,竟是下了血本,买来两条朱顶紫罗袍。”乔钿华巧笑嫣然,美目流盼。
赫连镜听后,脸色略微清白,听出了乔钿华的威胁之意。
他深思的是,这威胁是否出自大哥的手笔。
第32章 状元
乔父乔母出狱后,乔钿华打算留在乔家多陪了几日。
然而,乔钿华与乔母不对盘,第二日便开始吵架。
乔母责备乔钿华,不费尽心思讨好北海王,偏要与周铭泽来往。周铭泽有周母这个严苛的阿娘,嫁给他能有什么好日子。北海王就不同,阿娘仙逝,阿耶不管,有钱有权还有颜,简直就是完美夫婿。
乔钿华则是嘲讽乔母,怎么不自个儿洗干净去讨好北海王。
两人吵翻天,最后还是苏锦华回乔家看望,才停止骂战。
乔钿华到底是娇蛮小淑女,看着乔母牵起苏锦华的手上演母女情深,便负气离家出走,回到白鹿书院。
书院门口,周铭泽一袭襕衫,握着书卷,等候多时。
“钿华,我还以为你怨我无能呢。殿试在即,我厚着脸皮去求了宣城县主,结果不尽人意。”周铭泽叹道,满脸的愧疚。
他不敢承认,他有点妒忌徐尚钶。
徐尚钶可以肆无忌惮地帮助乔钿华。而他顾虑很多,宣城县主警告过他,若是插手朱顶紫罗袍之事,可能会得罪胶东王。
“宣城县主说了什么?”乔钿华恼道,眉头蹙蹙。
她现在心情不好,逮到旧敌就想报复。
“钿华,无关紧要的话,我已经不记得了。明天就是殿试,我有些紧张,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阿娘?”周铭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铭泽,我担心我会忍不住气到周伯母。”乔钿华闷闷地道。
第二日,乔钿华早早去了御书阁,照顾周母,教周铭泽放心。
殿试设在大明宫的含元殿,挑选出二十三位进士。举行三天,封闭考试,提供食宿,表示对贡士的看重。
乔钿华熬了汤药,搁置在周母的床头。
周铭泽和周母那些待换洗的衣物,乔钿华原本不想清洗的,但是瞧着日头好,索性大度一次,撸起衣袖,洗个干净。
然而,周母不待见乔钿华,汤药凉掉了也不喝。
乔钿华又买来古楼子,照旧放置在周母的床头,瞧见周母那张死人脸,一时间没有按捺住脾气,恼道:“周伯母,您不吃不喝,是做给我看吗?那我可能会高兴。毕竟,铭泽有机会高中状元。您要是熬不住了,我做了状元夫人,逍遥自在,羡煞旁人。”
果然,周母听了,趁着乔钿华外出,乖乖喝汤药吃古楼子。
哎,乔钿华隐隐感觉到,她和周铭泽大概不会长久。但是,周铭泽没有放弃,她是讲义气的,也不会主动离开。
三天后,薛钰告诉乔钿华,周铭泽高中状元,要簪花游街。
“阿钰,我听说,长安有个风俗,状元、榜眼、探花簪花游街,小娘子会一路追随,讨要花朵。总共三只花朵,若是谁得了,必定出尽风头。我想要铭泽的牡丹花,若是被宣城县主抢去,铭泽肯定不高兴的。”乔钿华俏皮一笑,眨巴眼睛,双颊粉红。
“钿华,你的零花钱不多了。”薛钰淡淡地道。
于是,周铭泽簪花游街当天,乔钿华花费了一个时辰,挽起云朵髻,斜插银鎏金花鸟步摇,穿了一件今年新买的藕荷色银线绣百蝶穿花纹襦裙,仍然是小淑女风格,娇美可爱。
宣城县主打扮得更加华贵,显然对周铭泽的牡丹花志在必得。
只见宣城县主宇文银瓶,梳起双环望仙髻,髻前安了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两鬓别了银镀金嵌宝蝴蝶簪,穿一身石榴红捻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十足的县主派头,可谓艳压群芳。
“县主大人,乡巴佬也来了!”相比之下,于锌茹打扮素雅。
“乔钿华,周郎是我的。”宇文银瓶把玩着银蛇九节鞭。
“殿下,您是过来给我撑场子吗?”乔钿华忽然对着楼外楼喊道,秋波流转,笑靥如花,小脸蛋宛若朝霞般明丽。
宇文银瓶听后,稍微变了脸色,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周铭泽出现,簪的是牡丹姚黄,符合他的温雅气质,立即受到许多充满热情的小娘子的追捧。
“铭泽,快扔过来!”乔钿华上蹿下跳,嗓音清脆。
周铭泽很满意乔钿华今日的打扮,说明乔钿华待他用心。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不高,希望佳人深爱着他,但是要给他足够的空间独处。周母事事替他规划,让他喘不过气来。所以,熙春楼那晚,乔钿华当众强吻了他,他感受到的是幸福的味道。
“钿华,我的牡丹花是属于你的。”周铭泽笑道。
乔钿华听后,转头冲着宇文银瓶,得意一笑。
铭泽又不是傻子,宇文银瓶对他感兴趣,不过是因为之前被于真真败坏了名声,才想要借助婚姻洗刷世家大族对她的坏印象。这年头,皇后娘娘还能二嫁给陛下,宇文银瓶拿铭泽当跳板罢了。
“乔娘子,你拿到牡丹花,能不能借我戴一下?”金城公主赫连宝钗不知何时冒出来,柔柔弱弱的语调,竟是将乔钿华吓了一大跳。
乔钿华确定北海王没有跟来,立即拍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公主殿下,您想要牡丹花,大可以利用公主权力喊一声。就算铭泽不乐意给,还有榜眼和探花。”乔钿华笑道。
“他们不是出自真心的,强求没意思。”赫连宝钗眸光黯淡。
“行吧,一朵牡丹花,我送给公主殿下。”乔钿华巧笑嫣然。
当周铭泽簪着姚黄再度出现在楼外楼时,榜眼和探花已经抛出发髻上的牡丹花,招致小娘子的哄抢,场面热闹。而乔钿华一直蹦蹦跳跳,朝着周铭泽招手,唯恐身旁的宇文银瓶抢夺过去。
不过,乔钿华是多虑了,周铭泽骑着高头大马,靠近乔钿华。
乔钿华听见一些小娘子的酸言酸语,虚荣感得到满足。
她伸长了一双雪白柔腻的双手,含情脉脉地望向周铭泽,准备接过姚黄。周铭泽耍了小心机,摘了姚黄,别在乔钿华的发梢。
“钿华,烧尾宴后,我去你家提亲可好?”周铭泽悄声道。
乔钿华嫣然一笑,没有回答。待周铭泽骑马远去,拔了姚黄,赠给赫连宝钗。从赫连宝钗清澈眸光里,她瞧出了艳羡的情绪。
第33章 烧尾
烧尾宴前三天,乔钿华照例拉着苏锦华回乔家吃饭。
“钿华姐姐,你有多余的莲花形铜香炉吗?我想参加烧尾宴。”苏锦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嗓音轻柔。
烧尾宴的请柬很特别,由金城公主赫连宝钗设计,是莲花形铜香炉。赫连宝钗与苏锦华投缘,邀请苏锦华在烧尾宴上一块儿玩耍,却忘记给苏锦华请柬,苏锦华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钿华,把你的莲花形铜香炉借给锦华。这烧尾宴,年轻才俊聚集,正好让锦华相看一下。你已经是准状元夫人了,不必贪图烧尾宴的新鲜感。”乔母笑道,替苏锦华夹了一只烤鸡腿。
“阿娘,你不是还没答应铭泽的求亲。”乔钿华闷闷地道。
“我不应承,你干得出私奔的丑事。”乔母恼道。
于是,乔钿华不情不愿地交出莲花形铜香炉,苏锦华自然是再三道谢,教乔钿华收敛起委屈小情绪。但是,乔钿华见世面少,非常期待烧尾宴,便想出一个法子,自个儿打造莲花形铜香炉。
可惜,乔钿华跟着乔父没有认真学习过锻造铜器的手艺,费了不少紫铜,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