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蛰赵温戚(严惊蛰赵温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严惊蛰赵温戚
如今若有疑云,也当先治圣丧,再寻册召集人等,彻查!」
这话一说,没人敢接茬了。
当时大家都留了名字,就连我和赵温戚也在列。
殷瀛猛地挥手,要把四妹拖下去。
严冬至挨着先帝灵柩,慢慢站了起来,几乎是暴喝道:「我看谁敢?」
她一一看过众人,扬起下巴,手掌落到小腹,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我怀了先帝的遗腹子,你们谁敢动我?」
她幽幽看向殷瀛,冷冷地笑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殷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的肚子,胸膛起伏不停,气得说不出话来。
遗腹子。
红血鹦鹉叫的那句「遗腹子」。
终于出场了。
严冬至移步到灵前,猛地抬高了声音:
「诸位大人,殷瀛所犯罪行,是绝不可为君的。依照先帝遗愿,要立我腹中子,由贤王辅国,我暂代即位,等待新帝长大,再行还政!」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大行皇帝后宫近十余年无所出,这遗腹子如何能信?」
「这两厢都是无可论证,没有哪个皇帝死后验尸的,奇耻大辱!」
甚至有几人看向殷淮,询问他是否有此事。
殷淮侧目看角落里的我。
我示意他少安毋躁。
殷瀛忍无可忍:「够了!」
两队御林军从游廊快步抄进,将殿外和门口围住,而后涌进ɓuᴉx了灵前。
利刃出鞘声,齐齐迸发。
严冬至这才慌了起来,脸色瞬间惨白,扶着灵柩,往后退去:
「你敢?你敢当众杀我!我还怀着孩子……」
殷瀛冷笑:「你说呢?」
殿内众人被这场面吓得腿软,争先恐后跪伏在地,个个头也不敢抬。
仅剩下我和殷淮,还有几个人仍然站着。
殷瀛正要持剑动手。
廊下有侍卫跌跌撞撞奔进来:
「太子殿下,盛国公进宫了!」
殷瀛顿住手,疑惑道:「什么叫,进宫了?」
话音刚落,外间高呼声起,脚步声愈来愈沉重。
再消片刻,行军声响彻宫城,像是要遮过这天去。
四妹竖起耳朵听着:「是王寻,他带兵进宫了!」
她笑得咧开了嘴:
「殷瀛!等盛国公到了,你就死定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先帝的唯一子嗣!」
盛国公是我在等的人。
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我正出神着,手腕被猛地拖拽动——
等反应过来,殷瀛就在我身后,用剑横在我颈侧,挟持我当人质。
七十岁的王寻进殿后,见到这混乱的场面,仍是面不改色,规规矩矩地给先帝上了三炷香。
殷瀛扣着我的肩,牢牢盯着他:
「盛国公,领兵闯宫,是要造反吗?那不如先拿你的义女祭旗……」
王寻转过身来,对上我的视线,微微敛眸,开了口:
「殿下慎言,我无儿无女的,能造什么反?不过这位严姑娘,你确实不能杀,她是严贵妃当年流落的小公主……」
严冬至困惑。
殷瀛将剑都用力握紧了:
「不可能!」
王寻将目光投向殷淮:
「当年之事,贤王殿下也在场。」
18
我是昨晚出城去见的王寻。
拿出王傲临终留给我的镯子,将王傲之死原原本本讲给了他。
「那晚我可以将她从严府带出来,可她腹中七个月的胎儿已惊动。阿傲说她看错了人,所作所为对不起父亲,宁死也要保住那个孩子……」
王寻坐在帐中,双手握着镯子,老泪纵横,声带悲戚:
「她一直是个很好的女儿。」
过了好久,王寻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那个孩子呢?」
我缓缓持起茶盏,送到唇边吹拂:
「那是个男孩,名字是严朝,王严朝。义父,你放心,我把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他,谁也动不了他。」
我看向帐中其他人,给王寻使个眼色,他冷下脸,让人都退下。
我才继续说道:「义父的心事,我有所耳闻。不过世事无常,您都年逾古稀了,能当几年帝王呢?我今日来,不是您叫我来,是我来找您。」
我喝了一口茶,润着嗓子道:「义女自然没有亲女好,但亲女儿死了,那么义女也该亲近些。义父,你不如考虑推我呢?我父母早亡,尊你为皇父,等你百年后,追封你为帝,也算得偿所愿。」
王寻沉默片刻:「我若不考虑呢?」
我闻言叹息:「那我留着王傲之子就没什么用了。义父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可要好好找个继承人了。江山不比寻常家业,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夫妻反目,不知道过继的儿子会不会比亲生的外孙更好……」
我刚走出帐门,不料被刀剑拦住,逼得我后退两步。
「义父,这么快就考虑好了吗?」我心下慌乱,对他喊话,「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多好啊!那可是阿傲剖腹为你留下的孙儿啊!」
王寻一手猛地捏碎了茶盏,他将手掌按在那碎片上,从桌上慢慢扫落到地。
「让她走。」
……
顺着盛国公的话头,一众人等看向贤王。
殷淮忽叹一口气:
「小公主应该是生死未明。」
忆及十余年前的往事,他的目光微微出神:
「当年我远远看见,江面之上,飘飘荡荡,凤尾木瓢渐渐下沉。就在快要完全没入时,突然被浪打翻过去,婴儿襁褓落进水里。我们一行人正要回去,却恍惚见那婴儿似乎往上伸手求救,就像是被水呛得醒了过来,但却也看不真切……那时严贵妃说她听到了哭声,沿江追赶数十里……」
王寻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后来皇帝派人在下游打捞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公主的尸身。」
殷瀛闻言怔住了:
「她还活着?我母后说,肯定淹死了。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是严惊蛰!」
我听得都出神了。
殷淮回过神来,说道:「想来严贵妃是认出了惊蛰,才会把为公主打造的玉锁,临终前送给了她。」
殷瀛用剑紧紧挟持着我,看向贤王和盛国公:
「你们……你们都……」
我往后连退两步,侧头附到他耳边,低声密语:
「殿下,你与四妹合谋害的先皇,她却反口咬着你不放。你已无望,若你杀了我,你必死无疑,她成得利赢家。如今盛国公三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你自己想想,若是顺应了我……」
我垂下眼睨他:
「至少我,保你一条命。」
四妹走到盛国公和贤王面前,直直地看向我和殷瀛,露出得意的笑容:
「殷瀛,你毒害先皇,又想杀我灭口,应立即处死。即便你挟持了我的姐姐,但我受先帝恩泽,定会大义灭亲,绝不放过!」
殷瀛气得牙口发痒。
他把我往前一推,重重地扔下了剑。
手无寸铁,走到人前。
「我从未谋害父皇,我也愿受彻查,但不能是由你!」他一手指向四妹,「你无名无分,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众人冷笑道:「别忘了严夫人嫁过人,说不定还是赵温戚的!」
严冬至眼神震惊,冲过去扯起他的衣领,气得胸膛起伏不停。
「你!你这个人!」她咬破了唇,用尽全力推搡他,「你怎么不去死啊?」
殷瀛理了理衣领,抬眸看她,不屑地冷笑。
殷瀛和严冬至彻底决裂。
一个涉嫌谋害先帝,一个皇室血脉不清,都没有即位的可能了。
那也就只剩下我了。
贤王和盛国公兵不血刃地将我推上了皇位。
我当场下达口谕,将前太子殷瀛幽禁于东宫,一日不彻查清楚死因,一日就不会处死。
至于严冬至,留在宫里养胎,等她产下胎儿,再行处置论断。
大行皇帝送往帝陵入葬。
等到人走完了,我坐到龙椅上,望着手心里的玉锁,心底升起惆怅。
赵放打断我的思绪。
「主子,将军的信又来了。」他顿了顿,「您总让我传假消息拖延他行军,如今他听说你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