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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8 16:07:24 来源:挑藏网 点击:

  谢堰不满地看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似的说:“我才没有生气好吗?我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谁让你不锻炼?”范伯伯凉凉地瞧着他,“过几天肌肉全部变肥肉,变成一个胖小子。”

  “我伤还没全好呢。”谢堰咕哝,“从来也没人给我做一大桌子菜让我好好补补。”

  “喏。”我把鱼推到他面前,说:“范伯伯特地给你做的,让你补补。”

  谢堰看了一眼那鱼,抬头看向范伯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谢您。”

  “不用谢。”范伯伯说,“那是给菲菲做的,菲菲多吃点,别给他留。你伯伯我做的红烧鱼,我儿子一个人能全吃啰!”

  

第364章 是甜蜜的回忆

  谢堰笑着看了他一眼,说:“菲菲又吃不了鱼,想做给我就直说,又不会笑你。”

  “吃不了?”范伯伯意外地看向我,“真吃不了吗?”

  谢堰看着我笑:“她不会挑鱼刺。”

  “谁不会?”我夹起一块鱼肉,一边挑鱼刺一边说,“我像是连鱼刺也不会挑的人吗?”

  说着,把鱼肉放进嘴里,唔……真好吃。

  再看谢堰,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只回用筷子的动物似的,满脸意外、震惊……甚至隐隐有些受伤。

  我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好像我的确是不会挑鱼刺的……不,我是会的呀。

  忽然间,我的头脑开始有点混乱,我究竟会不会挑鱼刺?这些年,我不但自己挑鱼刺,还给孩子们挑……可是以前呢?

  以前……

  想到这儿,我开始觉得不舒服,嘴巴里鱼肉的鲜美也似乎打了个折,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范伯伯看看谢堰,又看向了我,露出了紧张:“怎么啦?范伯伯做的鱼不好吃吗?”

  “好吃呀,”我这才回神,说,“我很喜欢呢!”

  说着,我又伸筷子去夹。

  管他以前会不会,现在会就行了。

  不会挑鱼刺多悲哀,无数美味都要指着别人才能享受。

  “喜欢你就多吃。”范伯伯笑眯眯地对我说了一句,又扭头对谢堰板起脸,“快给菲菲推过来点,看人家夹得多吃力。”

  谢堰似乎这才回神,伸手端起那盘鱼,嫌弃似的整个放到了我的面前,拿起筷子对范伯伯说:“辛苦您了。”

  范伯伯瞧着他,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拍,说:“小心眼。”

  又对我道:“你俩吃吧,我老人家早睡早起。你们俩不着急睡,明天早上睡个懒觉,我去送他们三个去幼儿园,顺便看看舞台剧的照片,呵呵……”

  范伯伯走后,餐厅里恢复了寂静。

  我吃了一会儿,自然是感觉十分满足。

  见谢堰一直慢腾腾地吃饭,一副没食欲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不喜欢范伯伯做的饭吗?”

  谢堰抬起头,我这才看出他的脸色也有点苍白,声音也稍显无力:“我很喜欢。”

  “那就是因为鱼的事,”我说,“勾起了你伤心的回忆吗?”

  谢堰摇了摇头,看着我说:“是甜蜜的回忆。”

  他的目光并不具备攻击性,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

  可能是我这个人的内心比较八卦吧?我的心里的确有种冲动,想要问问那是什么样的回忆,可又强迫自己闭上了嘴巴。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当然还是我率先打破沉默,这次我直接说:“我知道这样问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真的没有恶意……你知道权御的病是怎么回事吗?”

  虽然我用的是“病”这个字,但我其实更倾向于觉得他是有伤或是中毒。毕竟他一向身体好,这也太突然了。

  只是用“病”这个字,是怕谢堰生气。毕竟他脾气暴躁,而且下午才因为这个发过火。

  我都做好了他会生气的准备,然而谢堰的反应却温和得多,他眼也没抬,直接便说:“我一旦动手,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死了。”

  我咂摸了一下他这话,才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动手对吧?”

  谢堰没吭声,继续默默吃菜。

  我尽量放柔语调,轻声说:“权御不让告诉别人他的情况,所以我才有许多怀疑。我也不是说你一定做坏事,只是合理地推测,毕竟……”

  “孟菲菲。”谢堰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坐正身体。

  谢堰看着我,就像在询问什么特别重要的话似的,他问:“你喜欢吃藕吗?”

  我一愣,说:“不太喜欢。”

  谢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然维持着那个表情,继续问:“那你喜欢吃螃蟹吗?”

  我说:“还好吧,挺喜欢的。”

  谢堰就像在执拗地追求一个什么答案似的,强调:“我是说很喜欢,非常喜欢。”

  我摇头说:“这倒是没有,毕竟好吃的有很多嘛,我对食物没有太大的偏好。”

  谢堰又不说话了,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望着他,感觉他莫名其妙,心底却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在问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这样尴尬地望了他一会儿,仍然是我忍不住开口:“你之前在楼梯上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不和权御复合,你就可以撤销死亡威胁?”

  谢堰抬起头,看着我。

  我紧张地望着他。

  对峙。

  许久,谢堰开了口:“你很怕他死么?”

  我点了点头:“是……”

  一个字显然是不够的,顿了顿,我继续说:“今天我在墓地找到了他,那时候他已经晕倒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死前能够见到你,我真高兴……’,如果他没有被抢救过来,这就是他的遗言。”

  谢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代表他正认真地听。

  我很高兴他没有发怒。

  我继续说:“当时我真的很心痛,很害怕,我……知道死亡威胁的事时,我其实没有那么恐惧,觉得那离我的生活很遥远,可是今天在送他去医院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很恐惧……你也失去过自己的爱人,你肯定知道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谢堰说,“她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

  我下意识地住了口。

  谢堰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靠到了椅背上,看着我说:“我记得你失过忆。”

  我点了点头。

  虽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我既然希望解决这件事,那总得好好地听他说话。

  谢堰问:“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是么?”

  “记得的,”我说,“只是丢失了中间四年左右的记忆,我爸爸说,在那段记忆里,我认识了我丈夫,并且嫁给了他。我姐姐也跟你结了婚,然后我家出了事,我姐姐和我丈夫都走了……对我来说,这太痛苦了,我就把它全都忘了。”

  谢堰微微颔首,问:“你觉得自己的变化大么?”

  我说:“我觉得都是正常的变化。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小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操心,只要努力学习就好了。现在不一样了,今年之前,一直在忙着赚钱,带小孩,很忙的,经常连饭都没空吃……自然也是会改变的。”

  谢堰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窗外,说:“你还记得贾观音么?”

  我说:“当然记得。”

  那个假大师,坑了他不知道多少钱的女骗子。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个骗子,但是我特别喜欢听她说话。”谢堰说,“特别喜欢跟她聊天。”

  我问:“难道不是只有发病状态才会跟她联系么?”

  “清醒的时候也愿意跟她聊聊。”他说,“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