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砚宁岁岁是什么 谢行砚宁岁岁免费阅读全文
许久就在阿竹以为谢行砚不会回答他了以后,后者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他身上已全无方才那股怒火,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
阿竹看着他诡异的变化,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的汗,迟疑着问:“王爷……您没事吧?”
谢行砚笑而不答,反倒是说:
“东山上埋错了人,你去查查,看是哪家的女儿丢了,给人家送回去。”
“是……”阿竹蔫蔫地应着,随即猛地回神,满脸惊喜和诧异:“王爷是说岁小姐没死?”
谢行砚淡淡地“嗯”了一声。
“以卫岑的脾气,岁儿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便是鱼死网破,也定要和我拼上一拼。”
“所以,岁老板就是岁小姐!”
阿竹惊呼出声,又立即捂住了嘴巴,可喜悦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他本是京都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饿死之前遇到了出门玩耍的宁岁岁,是她求着谢行砚救下了他,给了他活着的机会。
后来他被训练成暗卫,可惜他还没出师,宁岁岁就死了。
因着宁岁岁的缘故,谢行砚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谢行砚仰头看着月光下飞旋而下的雪花,轻轻地笑了。
“只要岁儿活着,只要她愿意。”
他和阿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夜,所有人的脚印,都被今年的初雪覆盖。
第25章
翌日清晨。
宁岁岁还在睡梦中没醒,就感觉鼻尖一凉,她挥着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阿岑,别闹。”
一阵好闻的梅花香涌入鼻尖,她闭着眼睛嗅了几下,那模样就像一只找到了新鲜青草的小兔子。
“阿岑,我没睡醒。”
她含糊着撒娇,原本就有些嘶哑的嗓音,此刻更是挠得人心口发痒。
卫岑不动声色地凑近,眸光渐深。
宁岁岁却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摩挲着,将他冰冷的双手捂进怀里。
“阿岑,不冷。”
卫岑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笑了。
五年前,前往北地的那一路,他们就是这样相互依偎着走过来的。
那时的宁岁岁烧伤严重,伤口化脓溃烂,高烧不退,他沿途求医问药,几经生死,终于保下了她的性命。
那时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一觉醒来,再也叫不起宁岁岁。
好在,他们都挺过来了。
待身子暖些,卫岑重新脱掉外衣鞋袜,缩回了被窝里,宁岁岁被他冷得一个激灵,却还是迷糊着转向他,胡乱将被子往他背上披。
“岁岁,不冷。”
卫岑笑着,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带进怀里。
闻着卫岑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宁岁岁再度沉沉睡去。
……
梦中,她回到了那条北上的路。
卫岑在佛堂救下宁岁岁时,她已经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呛坏了嗓子,说不出话。
大面积烧伤无法愈合,她也曾不止一次央求卫岑杀了她,可卫岑总是抱着她,不停地跟她说话。
“岁岁,再坚持一下,明天到了镇上,一定会有更好的大夫。”
卫岑的后背上,是和她一样的伤口,那是卫岑救她出火海时,被烧断的房梁砸伤的。
每当她想要放弃,卫岑总会指着他背后一样化脓流血的伤口跟她说:
“岁岁,你能活,我能活,你就能活。”
少年时的卫岑,会忍着疼央求宁岁岁跟他一起活下去,也会在清晨叫不醒宁岁岁时失声痛哭。
“岁岁,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
好在,他们都活下来了。
睡梦中的宁岁岁溢出泪水,浸湿了卫岑胸前的衣衫,他睁开眼,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脊背,在她耳边低喃:
“岁岁不怕,都过去了。”
“岁岁不怕,都过去了。”
那是卫岑给宁岁岁换了满身皮肤醒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天以后,她是重生的宁岁岁,拥有新的外貌,新的人生,不必再为满身疤痕和毁容的脸自卑得不敢出门。
而卫岑身上裹满纱布,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他明明痛得动都动不了,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跟她逗闷子。
“怪我瘦小,我若是再高大些,不用一身皮也能换回你。”
结果宁岁岁哭得更厉害了。
她见过卫岑前世被凌迟的惨状,只是没想到,重来一世,他依旧逃不过这千刀万剐。
可卫岑不会怨、不会恨,前世的他会怪自己回来得太晚,今生的他会忍着痛抹去她眼角的泪滴,再笑着问她有没有听过那首诗。
“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第26章
宁岁岁难得好眠,一觉睡到了晌午。
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趴在卫岑的胸膛上,耳边就是他的心跳,铿锵有力。
而卫岑早就醒了,他两只手垫在脑后,一瞬不瞬地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上睡觉的宁岁岁,唇边带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多大的人了,还睡婆婆觉,又哭又笑的,都给我吓醒了。”
宁岁岁没理他,扭动着身体,一路蹭到了卫岑颈窝处,欢喜地把脑袋埋了进去。
“你回来了,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她的鼻尖磨蹭着卫岑的耳垂,嘴唇擦过他的脖子,留下一丝丝瘙痒。
卫岑哑了嗓子,“岁岁,别乱动。”
偏偏宁岁岁不懂,她歪头看着卫岑上下滚动的喉结,指尖轻轻戳了上去,当即就被人捉住了手腕,翻身压下。
位置对调,宁岁岁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卫岑肆意掠夺,几乎叫她无法喘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努力活动着手腕,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颓然地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许久,卫岑缓缓抬头,胸腔鼓动,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宁岁岁红肿的唇瓣,目光晦暗,嗓音沙哑。
“岁岁,我……”
宁岁岁平躺在床榻上大口喘息,胸前衣衫滑落,隐隐可见春光。
她目光懵懂,并不明白卫岑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的吻为何与自己截然不同。
她只知道,在卫岑起身要走时,她勾住了他的衣带,想要他留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极不耐烦的怒喝:
“日上三竿,卫侯还不起身吗?”
“谢行砚?他怎么在这?”
卫岑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的怒气。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回头给宁岁岁盖好被子,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砰!砰!”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拳拳到肉的打斗声。
宁岁岁心下一惊,连忙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动手
他们就站在那,气呼呼地瞪着对方不说话,两个人都没捞到什么好处,谢行砚眼角一片瘀青,卫岑被打破了嘴角。
他们脸上都沾着些落梅和雪水,卫岑的里衣湿了一片,看起来是在地上滚过,谢行砚雪白的狐裘大氅不光打了绺,还被卫岑薅秃了一块。
看得出来,双方都没讨到便宜。
宁岁岁气笑了,故tຊ意揶揄:“王爷,侯爷,这闹的是哪出啊?比比谁更狼狈吗?”
卫岑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谢行砚的视线却直直落在宁岁岁红肿的嘴唇上,他眼中的惊愕逐渐化为怒火,一把扯住了卫岑的衣领。
可惜卫岑长大了,他的身体纹丝不动,里衣却应声而裂,露出他精壮的身体,和满身的疤痕。
直叫一旁看戏的阿竹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谢行砚也愣在了原地。
“你没完了吗?”
宁岁岁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推开了谢行砚,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拢住了卫岑。
而卫岑对此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回头冲谢行砚做了个鬼脸。
可谢行砚根本无暇顾及他。
第27章
谢行砚低着头,双手止不住颤抖。
他的嘴唇微张着,眸光震颤,眼中尽是哀痛。
宁岁岁改变的容貌,卫岑身上的瘢痕。
谢行砚几乎站立不稳,幸亏阿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王爷,您没事吧?”
谢行砚摆了摆手,心口却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不敢想象,他的岁儿是如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挣扎着活下来的。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宁岁岁和卫岑是真心相爱,他当初就不该阻拦,即使卫岑始终都是个纨绔,他也能保他们一世无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岁儿,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