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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萧面色阴沉。
隔着老远，他便听见里面说说笑笑的声音。
沈倾绾竟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拳头。
“哟，我当是谁呢。”苏叙白冲他笑笑，“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薄大人啊。”
“参见世子殿下。”季怀萧向他行礼，又看向沈倾绾，“参见公主殿下。”
“薄大人不必多礼。”苏叙白看向他，“不知薄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啊？”
没想到季怀萧会突然来这里，沈倾绾愣了下。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正常不过，但仔细听来，又好像带着些火药味。
“咳，劳烦薄大人了。”她忽然咳嗽了下。
“怎……”见状，季怀萧刚想上前，却被苏叙白抢先了一步。
见苏叙白在为她把脉，他顿住了步子。
苏叙白微微暼眉：“你这脉象比之前可是虚弱了不少，等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为你重新配一副药来。”
说罢，苏叙白便匆匆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季怀萧与沈倾绾。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经过上次山洞后，两人这次见面，多少都有些尴尬。
“他便是你口中的苏大哥？”季怀萧开口。
“是。”沈倾绾点头。
“你同他才见过几次，便叫得这般亲密了？”季怀萧有些不悦，“你可别忘了，你我还未和离。”
他们还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他这言外之意，是在怪她不该与旁人亲近。
自己在他眼里，向来是如此不堪。
“我记得的。”沈倾绾心怀坦荡地看着他，“苏叙白本就是我的表哥，不是吗？”
季怀萧一下被哽住了。
瞥到一旁的药碗，又想起苏叙白的话。
他看向沈倾绾，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薄大人关心，我没事。”沈倾绾并不想与他多说。
“你若不说，我便去问苏叙白。”季怀萧说着便要向外走。
“等等，咳……”沈倾绾叫住了他，罢了，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告诉他也无甚干系，“我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沈倾绾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从容。
“什么时候的事？”季怀萧有些不可置信。
“应当有八年了吧。”沈倾绾没什么情绪。
“可有医治之法？”季怀萧很快反应过来，但对苏叙白很是怀疑，“苏叙白是来帮你看诊的，他懂医术吗？”
看来，苏叙白的事迹整个皇宫都有所耳闻啊，季怀萧也不是第一个有此质疑的人了。
“整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说可保我三年无忧。”沈倾绾说道，“我信他。”
“是谁干的？”季怀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与沈倾绾成亲已有三年，他却从未发现她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是他失察了。
“是谁下的，还重要吗？”沈倾绾想起苏母，眸子暗了暗。
“你知道是谁。”季怀萧语气肯定。
他沉下声：“就算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知道，这天下没有锦衣卫破不了的案。”
说着，季怀萧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在此处好生呆着，我去去就回。”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