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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2 14:53:04 来源:挑藏网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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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眷那一刀扎歪了,没有伤到心脏,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随之她的心理报告也下来了,重度抑时症,情况严重。

那份报告被助理拿在手里,递到时砚礼手边。

然而片刻,时砚礼还是没接,挥了挥手让他拿走了。

他不敢看。

那好像不是孟眷的病历,而是他的罪状书,上面一行一行写着的是他的罪,是他犯下的孽,是他要偿还的债。

时砚礼在孟眷病床边坐了整整一夜,那每一秒他都像是在受刑,脊骨上的疼从上至下。

但他却不后悔,现在体会到这份折磨,才庆幸当时护住了孟眷,没有让她承受。

熬了一夜,时砚礼的脸色很差,肉眼可见的疲惫不堪,助理劝说好几遍,最后被他赶了出去。

天蒙蒙亮时,孟眷醒了。

时砚礼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一时间没敢说话。

孟眷好一会儿才意识清醒,她缓缓转过头,看到床边人时,眼中却出现了疑惑。

她苍白的嘴唇微启,声音轻柔沙哑:“你是谁?”

时砚礼先是怔住,而后浑身一僵。

他在心里打了一晚上的草稿没用上,在孟眷不记得他这件事面前不值一提。

他轻皱起眉:“你……不认识我了?”

孟眷摇头。

很奇怪,时砚礼当下出现的念头竟然是要给她买很多口红,他再也不想看见她的嘴唇这么苍白了。

他找来医生,再次给孟眷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

这次的结果是,解离性遗忘症,对心理诱因相关事件的遗忘,也是选择性遗忘。

医生说:“这是病人主动选择遗忘部分记忆,算是一种自保,如果不这样,她就不能活。”

或许是一次次踏进地狱,却又一次次回到现实,让她明白自己是不能轻易死去的,然而她的主观意识是不能活的。

不是不想,是不能,所以只能遗忘,从根源上消灭痛苦。

回到病房,孟眷安静乖巧地坐在病床上,听见声音轻轻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懵懂和陌生。

时砚礼的心情很复杂,但冷静下来,又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孟眷把他忘了,也把他对她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忘了,这是新的开始。

虽然她也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忘了,但孟眷曾经等了那么多年,他时砚礼又什么不能等的呢?

看见时砚礼坐到旁边,孟眷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眷儿,我是你未婚夫,时砚礼。”他微微笑起来,目光柔情似水。

“未婚夫……?”孟眷顿住。

时砚礼点头:“本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出了些意外,所以你失去了一些记忆。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反正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也不能说他完全撒谎对吧。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伯母伯父接来,他们的话你总会相信。”时砚礼接着说。

孟眷记得父母,她的人生若是一幅画卷,那上面从十岁开始后就有零零碎碎的空白。

时砚礼派人把眷母接了过来,眷父刚做完手术,还在住院。

知道女儿的情况之后,眷母怔愣了很久,完全没想到和女儿没联系的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坐在孟眷身边,近日来的疲惫让她看上去似乎衰老了一些,她握住孟眷的手,愧疚地说:“眷儿啊,还记得妈妈吗?”

“妈。”孟眷点头,“当然记得。”

她眉眼弯弯,干净纯粹,时砚礼在门外看见,有一瞬间以为看见了十八岁的她。

那个穿着芭蕾舞服,满腔热情,无论在不在舞台上都耀眼夺目的天鹅少女。

他感到悔恨。

幸而老天垂怜,希望一切都不是太晚。

第二十二章 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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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母走后,时砚礼才走进病房,孟眷眼中的防备减少了很多。

她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的腿……”

时砚礼料到她会询问,他大可以说谎,说她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他实在是怕,怕她将来有一天会记起一切,那么他的谎言就是罪加一等。

所以他说的很模糊:“是有人害你的。”

孟眷喉咙微动,眸底染上忧伤:“那个人是谁?”

“害你的人,他现在正在遭受惩罚,我不想提起他让你伤心。”时砚礼咽下那一口腥甜,“你的腿我已经找最好的骨科医生来看过了,只要好好复健,以后走路不会疼。”

孟眷眼帘颤了颤:“只能走路,不能跳舞了,对吗?”

时砚礼的心狠狠一疼,像是被一刀剖开,鲜血淋漓。

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对不起。”

这让孟眷顿了下:“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是我昏了头把你推下楼梯,是我害你不能再跳舞,是我亲手剥夺了你的热爱。

但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最后化成一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那一棍子敲在孟眷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敲在时砚礼心上的伤口却还在溃烂。

孟眷睡着后,时砚礼去了周婉玉的病房。

她闹绝食,对医生护士打骂,已经乱成一锅粥。

时砚礼本想着把她留着,为这些年犯下的事赎罪,但孟眷的事更重要,他就没了纠缠的意思。

病房里的东西被保镖清了个干净,周婉玉想摔都没东西可摔。

时砚礼站在门口,甚至不眷意往里面迈一步:“你是自己去自首,还是我送你去?”

周婉玉咬唇:“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去自首?”

“你这些年做的事还少吗。”时砚礼眸光一冷,“还是你更眷意落在我手里?地下室怎么样?又或者是,从悬崖上跳下去。”

周婉玉打了个冷颤:“你,你要对我动手?”

“不然你以为我留着你做什么,改行做慈善吗?”时砚礼嗤笑,“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玩,所以还是送你去和王与见面吧,兄妹俩这么多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不!”周婉玉神色恐惧慌张,从床上跌下来,一步步爬向他,想要抓住他的裤子,“王与会打死我的,他会的!”

时砚礼往后退了一步:“你不也是想把孟眷弄死吗?轮到自己,终于知道怕死了?”

周婉玉死死地盯着他,明白他是不会给自己机会了。

她突然放声大笑,面容扭曲狰狞:“哈哈哈……时砚礼,要弄死孟眷的不是我,而是你啊!是我把她从楼梯上丢下去的?还是我逼着她跳海的?”

时砚礼脸色阴沉下来。

周婉玉还在说:“大名鼎鼎的时砚礼竟然被我骗了三年,还要用我来给自己当挡箭牌。时砚礼,我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消除的耻辱!”

她过去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这么得意过,她当然要炫耀,当然要得意,她把人人口中最厉害的时砚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