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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2 16:14:37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姻大事也该定下来了吧?心里可有欢喜的姑娘,祖母去给你说和说和。”

他往年只管推脱,今年倒一反常态应下,“好,等祖母身子好了,便定下罢。”

只是裴老夫人再问是哪家的姑娘,他却再不肯说。

“祖母会喜欢她的。”

贺景铖留下这句话,起身离开,出来正遇见江婉。她掌管侯府,免不了得出无沁斋。

贺景铖上前行礼,朗声唤她,“母亲。”

江婉没应,冰冷冷看他一眼,忽而抿唇轻笑,“果真是他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连骨肉亲情的兄弟都不顾了。”

贺景铖听着,神色如常,“母亲谬赞了。”

江婉仍是笑,“你以为你做了这么多,把她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她就会喜欢你了吗?”

“不会的。”

她笑得很残忍,“从你毁了她亲事的那一刻,她就恨透了你。”

“不!是从你杀了我那只绣眼鸟开始,她就怕极了你。没有人会喜欢上自己最厌恶,最恐惧的人。”

江婉什么都看在眼里。

那只被他残忍虐杀的绣眼鸟,盛棠宁这些年来的心悸恐惧,以及他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一点点落下自己的心。

她知道贺景铖喜欢盛棠宁。

那眼里的强势霸占和他父亲当年的一模一样。

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伪装的温润君子,心里却是阴暗又卑鄙。

她恨极了裴煜,也恨极了这个眉眼和他相似的儿子,巴不得用全天下最恶毒的话诅咒他,“我且等着看,你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江婉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府门口有马车候着,她如今掌管侯府,去望安寺更加频繁,对外只说替裴老夫人祈福去了,倒是无人怀疑。

只是望安寺的厢房里,本该谈论佛法的住持却握着鲜血淋漓的手,倒在地上挣扎,青筋迸发,痛苦不堪。

他的左手手指叫人砍了一根。

这是贺景铖对江婉的惩罚。

她跪在心上人身边,哭得肝肠寸断,听砚书对她道:“公子说了,您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待您如何。但是他就不一定了。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还请夫人往后说话做事都多多顾虑些。

第61章总要等到成亲那日。哥哥这样,将我看作什么

砚书从望安寺出来,回侯府回话,正遇见去听禅院的盛棠宁。

盛棠宁出声叫住他,问了他一些话,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只在最后意味分明问他,“你这是打哪儿来?怎么衣裳都弄乱了?叫琮之哥哥瞧见可要罚你。”

她笑盈盈看着他,分明是打趣,砚书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他随手扯了扯衣襟,满口敷衍道:“啊……刚刚不留神弄脏了身上,我顺手擦了一下,劲用大了可能。”

是方才江婉冲过来阻拦时扯松的衣襟,他回来得匆忙,忘了整理。

砚书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几分憨,“谢谢沈姑娘提醒,我这就去换件干净衣裳。”

他急匆匆离开,行走间袖间一点深黑的血迹落在盛棠宁眼里。

是断指时迸溅出来的血,不慎叫他沾上了。

盛棠宁默不作声,目光再往下瞧,砚书走动时可以清晰看见鞋底沾了红香烛的纸片。

这种东西,只有香山上的望安寺有。

盛棠宁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她留了一分心,自己去听禅院,让采薇偷偷等在这里。

等到了日落时,采薇果然来报,“夫人回来了,说是从望安寺祈福回来,神色看着憔悴极了,下马车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脚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这么巧,竟都从望安寺回来?

盛棠宁略想了想,心里有了计量。

夜里自有登徒子来她闺房,牵她的手,搂她的腰,要尝她香甜潋滟的唇。

盛棠宁偏首躲开,面色讥讽,“你和无沁斋的那位真是母子,一个白日里偷欢,一个夜里爬墙。”

“怎么?”她冷冷看他,再不复白日里温顺乖巧的模样,“这承平侯府里还有人是干净的吗?怕是只有门口那两个石狮子还算干净些。”

她一张伶俐不饶人的巧嘴,堵到人半点都说不出话来。

贺景铖垂眸看她,“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吃炮仗了?”

盛棠宁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自去榻边坐着。

贺景铖也撩袍坐在她身边,拿过她的手,慢条斯理揉捏她细白的指尖。

她的指极好看,细如削葱,又饱满圆润,倒不像她这个人,生了满身的刺,恨不得扎死他。

贺景铖微微一笑,“妹妹放心,等我们成了亲,我自会带妹妹出府去住。到时妹妹也就不必看着心烦了。”

盛棠宁神色一顿,转头看他,“你跟祖母说了?”

他点头,又道:“只是暂且提了一句,祖母并不知是妹妹。”

她方才提起的心才算落下来,神色寂寂提醒他,“哥哥答应我的,要替我整治了他们。哥哥还没有做到……”

她又唤他哥哥。

只有有求于他时,性子才会格外绵软。

贺景铖喜欢她的这点小心思,也刻意纵容。

“我知道。”

他抬手,粗粝的指腹略略擦过她红润的唇,眼里有些晦暗不明,“妹妹再给我些时日,总要做得毫无纰漏,才好叫妹妹安安心心地嫁给我。”

这样笃定的话,盛棠宁却垂眸不语。

她心里还是有根刺。

不管是那年的绣眼鸟还是之后的狸奴,都压在她心里过不去。

江婉说得对,没有人会喜欢自己最恐惧,最厌恶的人。

贺景铖也知道,他并不强求,只要人还留在自己身边,总归是有时日能慢慢消解。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等不及了。

等到盛棠宁察觉到,贺景铖已经俯身靠了过来。两人贴得极近,他强势的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来抚她的颊,指腹慢慢摩挲,眼底的晦涩不言而喻。

身下便是榻,只消倒下去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抵着他胸膛不肯,眉眼蹙着,故作恼,“总要等到成亲那日。哥哥这样,将我看作什么人了,暖床的丫鬟,还是外头的娼妓?”

这话说得极难听,她看过来的目光也极冷。

“还是在哥哥心里,我本来就与她们无异?哥哥之前说的喜欢我,要娶我的话,都不过是诓我的。”

他果然停下,幽邃的眼深深看她,忽而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妹妹放心。我待妹妹,自是如珠如玉。只是……”

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下再压一分,目光落在她翕张的唇上,“我帮妹妹做了这么多,总要讨些利息才是,妹妹说是吗?”

她懂他的意思,眼睑微微颤了颤,终于把抵在他胸膛的手拿开。

是一个温柔又强势的吻。

起先是一点一点轻啄,温柔绵软,似抚慰。而后却不甘只得那点甘甜,发了狠,攻城略地的强势侵占。

她抵挡不了,只能在他怀里颤颤兢兢地承受,闭着眼,眼尾禁不住地发红,悄然落下一滴泪。

落月小小的身子藏在番莲纹竖顶柜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惊讶张嘴,又赶忙用手捂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方才听白露姐姐的话过来送新制的胭脂膏子,刚想出门离开却看见盛棠宁和贺景铖一同从游廊过来。

她对贺景铖的害怕深入骨髓,不敢出去叫他看见,一时情急,就躲去了柜中。

本想等他走了就出来,不想却无意看见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

贺景铖早知落月躲在柜子里。

他一边吻着怀里的姑娘,一边分心用身子挡着她不叫落月瞧见。直到盛棠宁再承受不住,抵着胸膛来推他,他才微微退开身子。

“看够了吗?”

床榻旁的小几上有盛棠宁白日喝的空茶盏,被贺景铖随手掷出,正撞在那竖顶柜门上。

落月惊慌失措,从里头跌了出来。

盛棠宁不知她一直藏在这里,有些诧异,“阿月?”

落月一瞧见她,就瘪嘴要哭出来,被贺景铖一个眼风扫过去,硬生生憋了回去。眼里盈盈蓄着两泡泪,要落不落,分外委屈可怜。

这模样,倒真有几分盛棠宁幼时的样子。

他当初救下她原本就存了这么一份心,此时不免起了逗弄她的兴致。

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他的吩咐落月哪敢违抗,抖抖索索地起身走过来,却是不敢靠近。

第62章燕城要带着她私奔

“过来点。”他又吩咐。

落月再挪近些,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通红的泪眼,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贺景铖微笑,“你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有心要在盛棠宁面前做回好人,叫她忘记那些恐惧。

轻轻将落月拉到身边来,替她拭泪,动作轻柔,又温声交代,“往后别躲在主子房里。你现在年纪小,只当你不知事。再大些,可是要受罚的,知不知道?”

落月懵懂点点头。

“真乖。”贺景铖拍拍她的头,“自己出去玩罢。”

落月如得了赦令,连忙开门出去。她身子小又灵活,只开了一点缝,整个人便钻了出去,半点也没让外头瞧见屋子里面。

盛棠宁看着,勾着唇嗤笑,“怪道是哥哥的人,这样聪明伶俐,都不必教就知道。”

“这可不是我的人。”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