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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9 15:59:13 来源:挑藏网 点击:

环顾不由得感慨:“自你千年前去渡情劫,我再没机会来此地。”

阙月不语,先在石桌旁落座,替自个儿沏了壶花茶。

“许久不见,帝君就只有这句话想说?”

谢长明转身,静静凝向阙月:“若你还在怨那千年的遭遇,只能说你这情劫没渡好。”

闻言,阙月不由得发笑。

她眼含轻讽:“帝君倒是渡清楚了,不也照旧同他们玩弄我于股掌之中么?”

这次轮到谢长明沉默。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略微凝滞。

忽地,谢长明面上一松,又变回了那副老好人的模样。

“本君也是想趁辞风忘记你时替你了断,否则你还不知得轮回几趟、蹉跎多少年才能放下,那羡芳地该当如何?”

阙月听着,面上却无甚波澜。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口,尔后才缓缓道“帝君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身而为神,她的职责便是孕育世间奇药,看管人间疾苦。

情劫渡一千年,着实不太像样。

可若是谢辞风从开始便对她无意,就不会有那七百年的恩爱。

后三百年,她也不会要靠玉竹算计,才能彻底放下。

所有磨难,都自有它的用处。

阙月垂下眼帘,拇指摩挲着茶杯:“所以天帝今日等我,就是想与我叙叙旧?”

“差不多。”谢长明道。

阙月抬眸,嘴角噙笑:“我想去天池一趟。”

第十六章

谢长明眼眸微眯,带着股无形得威压:“阙月上神这是何意?”

阙月不慌不忙,起身迎上谢长明双眸。

“帝君不必这般紧张,我只是要去取回遗落在天池结界内的真身,并不做他想。”

“至于谢辞风——不管他是否想起我,我都不愿跟他有任何牵扯。”

听到这番话,谢长明才又慢慢温和。

他眯眼笑着:“如此便好,本君也可放心了。”

言罢,谢长明便转身告别。

阙月望着他背影,终了还是忍不住问:“帝君如此担心我与谢辞风纠缠,是为什么?”

谢长明头也没回,声音悠悠传来:“本君只要诸神各司其职,三界安定。”

言外之外,还是在介怀因阙月因情劫耽误了职责。

她不再言语,只是目送谢长明远去。

……

待回方寸山,已快天明。

虚空宫仍点着灯火,隔远远的,阙月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辞风站在殿门前,长身玉立。

阙月秀眉微蹙,上前轻唤了声:“辞风神君。”

谢辞风身形一滞,谢谢转身,看向这个时辰才回的阙月:“上神去何处游玩了?这样好的兴致,竟彻夜未归。”

这话说得有些太没界限,阙月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她不悦盯着谢辞风,话里夹枪带棒:“辞风神君何时管起本君私事来了?”

谢辞风默住,神情被说得有些不大自然。

而阙月懒得同他纠缠,索性敛了敛神,直奔主题:“辞风神君来此究竟有何事?”

谢辞风也不似之前那般逾矩,虽觉留在这里的理由荒唐,但也如实道来:“我心中有一惑——为何同活万年,我却从不知天界以南有座虚空宫,也从未听说过阙月上神?”

“旁人多少还听过上神名号,只有我,对上神一无所知。”

“阙月上神可告诉本君,这究竟是为何……”

阙月静静听着,不做打断。

她看着谢辞风越显困惑的眉眼,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这忘情水还真叫谢辞风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落寞。

阙月深吸气,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打断了谢辞风的问话:“神君多虑了,本君从前深居简出。你没见过实属正常……”

“这不一样!”

话还未完,就被谢辞风急急打断。

他朝阙月逼近一步:“可阙月上神的眉眼,又像极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说到这,谢辞风的话戛然而止。

他脑中猛地闪过时玥的面容。

很快,他便觉得自己荒唐。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一个是卑贱低微的野草,两人长相也并不相似,可为什么他总是将这两人想到一起?

谢辞风困惑不已,太阳穴也似针扎般疼。

而阙月还在询问:“辞风神君是觉得我像谁?”

谢辞风头痛更加剧烈,他抬手用手掌抵住太阳穴,心底似有什么破土而出。

曾游历过的山河、相思树下的誓言、还有滚滚而来的天雷……忽如走马灯从她脑中掠过。

还有每一声辞风,与每一声……阿玥?

谢辞风瞳孔猛地收紧,一声低唤破喉而出:“阿玥?”

第十七章

阙月神色微变。

而谢辞风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恍惚,她正欲出手,一道身影似疾风般卷了过来。

怀信背对着站在她面前,握紧腰间双刃,警觉对谢辞风道:“你想对阙月上神做什么?!”

这声低喝,直接让谢辞风如梦初醒。

他定定看向眼前神情戒备的怀信,蹙眉问:“你是谁?”

怀信还未答,就被阙月拽去了身后。

她好整以暇地对上谢辞风双眸,平静解释:“怀信是本君在方寸山脚下捡来养的小狼崽子,他只是护主些,辞风神君不必担忧。”

话落,谢辞风彻底清醒。

他看着格外维护怀信的阙月,心底淌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应当被称之为不满?

可究竟为何不满,谢辞风又不得而知。

正当谢辞风思绪纷乱之际,阙月突然出声跟他告别:“本君昨晚在羡芳地侍弄花草很是疲惫,先回去歇息,便不送辞风神君了。”

话落,不等谢辞风挽留,她便拉着怀信进了虚空宫。

谢辞风猛然回神,看着被法力关上的殿门,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他耳边,又回响起那日在藏书阁,谢长明同他说过的话——

“也许,是你忘了什么。”

他现在不敢似从前那般笃定的反驳这句话,想找出忘了什么,心里却又空荡荡一片。

谢辞风抬头,眸光深重地看了虚空宫紧闭的大门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虚空宫内。

阙月带着怀信一路往里,直到寝殿内才停下。

她照旧用神力关上了房门,随即转身无奈道:“现在做事怎这般莽撞?就千年修为也敢在神君面前舞刀弄枪。”

怀信不敢看阙月,垂头低声道:“我只是见他有些不太对劲,再打不过也得出来保护上神罢了……”

闻言,阙月责备的话顿时哽在喉中。

她看着怀信委屈的模样,不忍心提醒:“可要是你身上残余的魔气被谢辞风察觉,你该如何是好?”

当初她救下浑身是伤的怀信,在替他疗伤的过程中,发觉他隐隐有魔气入体的症状。

这些年来,全靠她为怀信压制才没叫天界众人发觉。

今日本也不想叫怀信跟她去筵席,但怎么也甩不脱人。

好在仙气浓郁,众人注意力都在她与玉竹身上才没被发现。

怀信愈发放纵:“有阙月上神在,天界那群笨蛋怎么可能知道……哎呦!

话未完,就被阙月重重敲了下脑袋。

怀信捂着头,听阙月教训:“如此散漫,要是出了事,本君也保不住你!”

见阙月真动了气,怀信也不敢再与她顶嘴。

他赶忙答应:“阙月上神说得对,我以后不会这般了,只是您究竟跟辞风神君聊了什么,他看上去怎那般不对劲?”

阙月欲言又止,终了只避重就轻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