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顾砚安独家小说(江望月顾砚安)-(江望月顾砚安)无删版小说推荐
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啊——小裴爷最后得出结论。
山并不高,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一间又一间依山而建的房子。
这时已近黄昏,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忙了一天的山民在等待晚饭的同时,一个个站在自家门口,勾着脑袋,看着这群坐轿子上来的客人。
鸡在飞,鸭在叫,狗在哮,牛从牛棚里探出脑袋,羊停止了吃草,猪拱着猪圈……
小裴爷走到薜昭边上,“话说,你们这儿还挺有人间烟火气的。”
薜昭冷冷没说话,只给他一个“你当我们这儿阴间吗”的表情。
继续盘旋往上,最后一级石阶跨过去,面前豁然开朗。
山顶竟然是一整块的平地,上面铺着一块一块巨大的青石砖,一幢古朴的大宅院赫然屹立着,宅院门口还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
眺望远处,群山连绵,一眼望不到头。
俯瞰山下,茶园、村庄、农田……
一想到这些都是唐家的,小裴爷不由感叹,这个唐见溪妥妥的土财主啊!
这时,有个光头老汉迎出来,“五位客人,请跟我来。”
一路都沉着脸,没有开口的谢三爷突然说话:“你家老爷呢?”
小裴爷一怔,不应该先问一声江望月在哪里吗?
“老爷在书房,晏姑娘和周郎中等在院子里,饭菜一个时辰后会送到院里。”
光头老汉冲顾砚安一笑,两只大门牙又黄又不整齐,“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顾砚安勉强笑了一下,“前边带路。”
……
三爷的脚踏进宅院的同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妇人一脚踏进来,眉头不由皱起。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男人在炕沿上歪着,似乎已经睡着。
妇人走过去,拿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
唐见溪睁开眼睛,妇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男人眼角的泪,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巧儿,之未她……真的走了。”
陶巧儿怔愣了好一会儿,叹道:“也难怪明月能做那个梦,原是她们母女连心。”
“上回她来,我就觉得不大好,脸色太难看。我让老周替她把个脉,她……”
唐见溪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她半点都不在意,笑吟吟对我说,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天,还劝我要开看些,别着相了。”
“她素来通透。”
陶巧儿替他擦掉眼中的泪渍,“客院那几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叫人给抬上来了?”
老爷多少年都不见外客,就算有客能连闯过三关,也都是自己爬上山。
“她的棺材裂开了,说是有心魔,要化解了心魔,棺材才会合上。那几个年轻人是来替她解心魔的。”
陶巧儿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臻哥!”
声音里都是惊恐。
唐见溪把身子贴过去,“别怕 ,别怕……”
“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怕的是明月那孩子,还怀着身子呢,万一知道……”
陶巧儿急急站起来:“我必须让薜昭下山走一趟。”
“等下。”
唐见溪拉住她,“还有件事情,你心里要有个数。”
“什么?”
“他们说之未的心魔和唐家有关。”
这话在陶巧儿的耳边一炸,炸得她一时间竟耳鸣了起来,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事……我,我们该怎么办?”
唐见溪坐起来,脸色变幻几次,倒头来还是吐出一句。
“我也不知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心疼
客院。
顾砚安一脚踏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望月。
院子的围墙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只有半人高,她背手站在石墙前,背影与群山一样沉默。
她在想什么?
顾砚安突然生出一丝毫无理由的恐惧:她还会理我吗?
听到动静,江望月转过身,大步走上前:“这一位是周郎中,一会由他给你们看病。”
顾砚安这时才注意到,石墙下面,蹲着一位老汉,竟然也是光头。
那老汉站起来,冲所有人咧嘴一笑,两颗门牙也是又黄又歪。
小裴爷:“谢五十,快来看哪,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哎。”
多新鲜呢!
顾砚安冲周郎中道:“那就有劳了。”
周郎中枯长的手指冲黄芪、朱青一点:“你,你先跟我来。”
一句话,让小裴爷的神色起了变化。
他凑近江望月,献宝似的低声道:“一眼就看出黄芪和朱青伤得最重,这土郎中有几把刷子。”
江望月没理他,看着顾砚安,“三爷的房间在左手边、小裴爷的在中间,晚饭各自在房里吃。”
一个最左,一个最右,明摆了不想见到他。
但她好歹理我了。
顾砚安十分欣慰的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能见到唐见溪?”
“今天夜里,他的书房。一会黄芪和朱青出来,三爷赶紧去见周郎中,身上的伤别耽误,今天晚上不会轻松,要有心理准备。”
口气十分的平静,仿佛山下那几句带刺的话,她根本没有说过,但顾砚安心里却清楚——
这丫头在心里已经与他划得泾渭分明。
江望月见李不言脸色不好看,上前扶住,“哪里不舒服?”
李不言虚弱笑笑,“眼睛不舒服。”
“瞎说!”
小裴爷插话,“你没伤着眼睛啊?”
李不言冲顾砚安翻个白眼,“被人揉进了沙子呗,三爷你说是不是啊?”
你算哪根葱?
顾砚安冷哼一声,自顾自往房间走。
他还有脸甩脸子?
李不言气得想抄家伙打上去,江望月赶紧拖着她往前走,“我让人备了热水,你打一身汗,一会赶紧洗洗。”
“江望月!”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
“山泉水冲茶,茶味特别香,一会我给你冲一杯。”
“……”
小裴爷看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
娘的,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鬟,没王法了?
……
门,砰的一声关上。
李不言目光不善地看着江望月,“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
江望月不答反问:“你刚刚又为什么针对顾砚安?”
“我看他不顺眼。”
“因为我?”
“对!”
“你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了,谁像你,迟钝的跟头猪一样,心里只装着心魔,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李不言如实点点头。
“不言。”
江望月声音平静且沉稳,“这当口,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唐之未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
李不言神色凝重地看着江望月:“望月,你实话和我说,你……”
“这当口,也不是问我话的时候,等回了京城,咱们关起门来细细说。还有……”
江望月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点,“你自己说的,男欢女爱又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事情,干嘛呢?多大点事儿?”
“我就是……”
“你就是舍不得我受一点点委屈。”
“知道就好。”
江望月扶她坐下,倒了盅温茶送到她嘴边,轻笑,“傻丫头,我像是能受委屈的人?”
……
另一间房里。
小裴爷逼视着顾砚安,“实话说,你和江望月怎么了?你和李不言怎么了?”
“哎啊!”
顾砚安痛呼一声,“我后背的伤好像又流血了,你快帮我看看。”
“快,快转过来。”
小裴爷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可不是又渗出血来。
“那狗郎中什么眼神,明明你才伤得最重。”
小裴爷忘了前一刻钟,他还在江望月耳边夸那狗郎中来着。
“疼不疼?”
“疼死。”
小裴爷呼天抢地跑出去,“郎中,郎中,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我兄弟又淌血了……”
顾砚安看着晃动的木门,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
明亭,你也不问问我哪里最疼。
我心口最疼!
……
治伤,用饭,休息……
夜色渐深时,有下人敲响了江望月的门,“姑娘,老爷已经等在书房,姑娘可以过去了。”
“好。”
江望月起身,“不言,你去敲一下三爷的门。”
“得了吧!”
李不言鼻孔朝天,“我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往上面吐口水。”
江望月无奈笑笑,只好自己走到顾砚安的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忽的一下从里面打开。
顾砚安走出来,“可是要出发了?”
江望月点点头,“黄芪伤得重,就让他在房里休息。”
“晏姑娘,我伤得不重。”
黄芪哪肯一个人在房里干瞪眼睛,从顾砚安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也要去。”
他在这房里,那小裴爷也应该在。
江望月拔高音量:“好,那就准备出发。”
顾砚安把黄芪的半个脑袋按回去,门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