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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鼓乐齐鸣之时,柳雪身着霓裳华服,领着伴舞们从殿外缓步而来。
众人皆被她华丽的衣裙吸引!
而大殿上方的陆振宇目光却落在了人群之中的江秋语身上。
她和其他人一样,身穿素纱单衣,和柳雪相比,仿佛淹没在了人海。
陆振宇恍然想起前些日江秋语含泪问自己,能否将掌事之位还给她……
他心底莫名不适,就要离开。
忽然就听一旁使团之人道:“此女子更适合领舞。”
陆振宇看过去,就见台上柳雪舞艺不精,舞步已乱。
而这时,身处末尾的江秋语担当了她的位置,不仅仅将柳雪的殿前失仪掩盖。
还比柳雪的舞姿更为飘逸出尘!
陆振宇不得不承认,江秋语确实更适合掌事之职。
此刻殿上,柳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秋语的身上,眸色一寒。
舞蹈眼看就要顺利落幕,一条靛青色丝带从大殿上方垂下。
只见江秋语手握一条青丝带,借着巧劲凌空而起!
同时,丝带上空包裹的花瓣随即飘飘洒洒落下。
江秋语在花瓣雨中飞舞,宛如天人,好不漂亮。
她看着这一幕,眼眶湿热,只要这次能让皇上和使团满意,她就可以求皇上重审哥哥的案子。
然而,就在她飞在最高处要往下落之时。
“撕拉!”一声。
她手上方的青丝带骤然断裂……
大殿上方,陆振宇瞬时起身。
第五章 和离
“嘭——!”
江秋语随着断裂的青丝带一起重重跌落在大殿之上。
周围霎时一派寂静。
江秋语强忍着骨裂之痛,跪在殿上。
柳雪也跪在了她身边,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夜寒说你不懂事,所以要给你点教训,你别怪我。”
闻言,江秋语脸色煞白。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殿堂之上,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
“拖下去,杖毙!”
江秋语身体一颤,脸色发白。
她缓缓抬头,正要开口解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陆振宇身上。
看着他清冷淡然的眼眸,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收回视线,在被带走之时,余光又看见了下座之上的顾父。
只见顾父神情慌张得不敢看自己!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丈夫不爱,爹爹也不喜……
没有求饶,江秋语就要被侍卫带走。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殿前朝着她奔过来,死死抱住了她。
“住手,谁也不能带走婉儿!!”
静安公主说完,含泪看向皇上:“父皇,孩儿不要婉儿死,求父皇饶了她。”
她说完,拉着江秋语就磕头。
江秋语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小小的身影,怔在原地,眼尾发红,什么也说不出。
她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不是她的夫君,也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公主。
“公主,婉儿犯错该当受罚,你快些回去吧。”
江秋语欲拉静安起身,然而一向听她话的静安却固执地继续磕头。
她虽傻,却也知杖毙是何意。
静安公主的额头都磕破了。
皇上皇后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自是不忍她难过。
最后,江秋语被罚二十个板子了事。
……
夜幕笼罩。
江秋语被送回来时府邸时,身上衣物已染红,看不出本来颜色。
碧草看着她被打的皮开肉绽,一边落泪一边给江秋语上药。
等药上完,江秋语额头都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
她安慰碧草,让其先去休息。
等碧草走后,她忍痛起身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嘎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秋语偏头就见陆振宇一身寒意而来,没等来人开口,她苍白的唇轻启。
“你知道吗?经此一事,我再也不能跳舞。”
陆振宇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眸色渐深:“你想说什么?”
江秋语望着他那熟悉俊美的脸,这脸她看了五年,到现在却发现从没真正的看透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振宇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为了柳雪,不惜置自己于死地。
“既然你心里从来没有我,当初为何要娶我?”江秋语忍不住问。
陆振宇不由嗤笑:“当初是你仗着静安公主的喜爱,强逼着我娶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江秋语眼神空寂,没有再解释。
当初两人的成婚确实是公主求皇上所赐,可江秋语并不知情。
她虽心仪陆振宇,却不会做强逼之事。
陆振宇见她不言语,将手中暗藏的金疮药落下后,转身离开。
……
这一夜,孤枕难眠。
江秋语躺在卧榻上,脑海中都是今日之事。
她才发现,除了哥哥。
在这世上真心待自己好的,也就只有公主了。
想明白这些,天色没有亮,江秋语就等在了陆振宇主院门口。
羌国终年阴雨,虽是夏日,但凌晨却透着寒意,侵入骨髓。
卯时,陆振宇穿戴好官服,正要去上朝。
走出院门,就见江秋语站在外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秋语听到声音抬头:“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江秋语视线与他平视,一字一顿:“我们和离吧!”
第六章 心有所悔
院外一时间寂静的只能听见雨落之声。
成婚五年,江秋语从未提过和离。
陆振宇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眸色晦暗,声音一时听不出喜悲:“皇家赐婚,岂是你说和离便和离的?”
他今日本想去宫中,和柳雪说清楚,以后不再管她的事。
昨日之事,他让人调查,发现是柳雪让人动的手脚。
毕竟自己与江秋语是夫妻,两人相处五年,她又没有任何过错。
他虽给不了江秋语要的夫妻之情,但至少可以保她一生荣华。
她兄长的事,他也已派人去处理!
然而他的规划,却被江秋语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
“若你同意,我自愿向皇上请罪。”江秋语似是下定了决心。
陆振宇看着她坚定的一张脸,心底莫名一蹙。
他一步步靠近她:“以你如今处境,若没了本督,能去何处?”
普通女子和离之后尚且艰难,更何况是江秋语这个犯了大错之人。
听到这话,江秋语苦涩一笑,喃喃道:“可我与你成婚这五年,你也并未让我有所不同……你还拿走了我的掌事之位……”
这话似是埋怨,陆振宇眸色越发冰冷。
“你当真以为本督不敢?”
江秋语眼睫轻动,摇头:“我知道你身为锦衣卫都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什么不敢,所以求你成全我的心愿吧。”
她曾以为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相敬如宾过一生。
只是经过这件事,她懂了,有些事强求不得。
陆振宇第一次有些心慌,他强压下不适的情绪,冷声道。
“本督还要上朝,这件事以后再谈。”
话落,他转身快步离开。
江秋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院子。
江秋语把之前自己写的和离书拿了出来,一个人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