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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厚颜无耻”的话说的脸色一红:“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见她终于服软了,秦若楠松了口气,将衣服递给她后拿起她的湿衣服走到火堆旁烘烤。
沈佳莹看了眼他的背影,手指摩挲着还带着热意的风衣,心恍然都在此刻暖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脱掉长袖后穿上秦若楠的衣服,将拉链拉到最顶上,将脖子都包裹起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消失了,秦若楠才转过身来。
他眼眸微微一怔。
沈佳莹穿着他的风衣,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或者说她瘦了很多,脸色也远不如以前那样红润。
沈佳莹抓着湿漉漉的衣服,困难的起身挪到离秦若楠相隔半臂地地方坐下。
“你的毛衣,脱下来。”
闻言,秦若楠怔了怔,继而露出一个带着丝狡黠的笑容:“如果我不脱,你会扒我衣服吗?”
沈佳莹瞳眸微微一颤,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又俊朗如光的少年。
她转过头,别扭地吐出一句:“那你就冻着吧。”
秦若楠看了她一会儿后才将毛衣脱下来。
沈佳莹余光一瞥,却见他肩膀上好像伸出了血,在浅蓝色的衣服上很是显眼。
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
那是……她咬的吧。
“对不起。”
秦若楠听见她突然这么说,愣了一瞬:“不疼。”
沈佳莹握紧了拳,心情复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会儿用烟求救,看附近有不有渔船。”
秦若楠顿了顿,继续问道:“还记得是谁把你带走的吗?”
说到这儿,沈佳莹眉头一皱,细细回想了一下:“我只知道是个男人,他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只是……”
她摩挲着手背,似乎陷入了回忆。
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她觉得那轮廓和头发有点眼熟,特别是额头上的疤,好像在哪儿见过。
“看来他是有目的性的。”秦若楠正色道,“最近你和什么人有过节?”
沈佳莹想了想,而后睨了他一眼:“我只和颜曼雅有过节,你不是不知道。”
“……”
秦若楠讪讪地抿着唇没有解释,他倒是愿意沈佳莹这么在意他和颜曼雅,这样至少可以让他知道沈佳莹心里有他。
他的沉默却换来沈佳莹心中更为不悦的怨气,她讽刺道:“这就是被你维护宠爱了五年的颜小姐,如果真的得救了,你还会帮她打官聂吗?”
秦若楠非凡没觉得这话有多嘲讽人,反而问:“你很在意我和她的事吗?”
沈佳莹面色微沉:“少自作多情。”
对于她的口是心非,秦若楠并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沈佳莹有顾虑。
明面上,她是陈炎的妻子,而他只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外人。
好不容易等衣服全部都烘干了,沈佳莹让秦若楠又转过去,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风衣还给了他。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秦若楠准备去海滩上看看有不有渔船。
他望向沈佳莹,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留她一个人在这儿,他不放心。
沈佳莹正准备挣扎着站起来,秦若楠忽然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上来。”
她目光微怔:“不用,谢谢……”
话音刚落,秦若楠却一把将她捞到了背上。
沈佳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秦若楠!”
“就当是我们最后的相处机会吧。”
第三十六章 正好相配
带着海水的咸腥和树木的潮湿的风吹了过来,吹的沈佳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明明是冬天,她却感觉不到冷。
沈佳莹看着秦若楠的黑发,语气平淡:“我们说了很多次再见了。”
可总是在遇见,不停地纠缠。
秦若楠稳住步伐,生怕让她觉得颠簸:“这不是证明我们的缘分断不了吗?”
哪怕是他已经忘记了她,但还是爱上了她。
沈佳莹收紧了拳:“我对不起陈炎。”
闻言,秦若楠眸色一暗:“放心,上天真要惩罚的话一定会先惩罚我。”
“秦若楠……”沈佳莹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你说我该怎么办?”
此刻她再没了往日的脾气,只剩下了萦绕在心头的迷茫和疲惫。
她已经嫁给了陈炎,可却从未忘记过秦若楠。
自责和无奈像是两根刺扎在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秦若楠望着外头的暖阳,一字字道:“跟着心走。”
沈佳莹眼神一怔,想起了颜老爷子临终前的话。
跟着心走,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秦若楠……
良久,沈佳莹缓缓收紧手臂,将脸贴在他的黑发上:“等我死了,你每个月来看我几次好不好?”
一句少有温柔的耳语让秦若楠心陡然一紧。
他忍着眼眶的酸涩,艰难扯着唇角:“好,我每天都去看你。”
“不用每天。”沈佳莹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闷声道,“一个月两三次就好了,来多了我嫌烦。”
“我不嫌烦。”秦若楠哑声回了句。
几秒后,沈佳莹又道:“如果可以,我还想看看你的妻子。”
想看看你以后过得幸不幸福,纵使以后已经没有我了。
秦若楠抑着心中的钝痛,堪堪开口:“那就看有不有人喜欢我这个心有所属的人了。”
闻言,沈佳莹惨淡地笑了一声:“我们好渣,我是有夫之妇,你是个将要辜负别人感情的人。”
“正好相配。”
秦若楠弯了弯唇角,含着泪水的眸中尽是难以言喻的伤感。
他只是在珍惜和沈佳莹相处的每一秒。
“秦若楠,我会跟着这个冬天去了。”沈佳莹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的孩子,不停地说着,“冬天会再回来,我却回不来了,可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还有好多想看的东西没看……”
而这些来不及实现遗憾,几乎每个都和秦若楠有关。
秦若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加快了脚步:“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沈佳莹只觉一股热意充斥在眼眶中,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我想看向日葵。”
那充满朝气、向着阳光代表着希望的花。
秦若楠想起那快要到家的向日葵花苗,声音忽然拔高:“等我们回去,我就给你看整个院子的向日葵。”
然而沈佳莹却没把这话当真,这么冷的天哪里来的向日葵。
即便有,她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到了海滩上,秦若楠将沈佳莹放到一块石头上坐着,遥望了眼海面。
一边只有城市轮廓的虚影,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隐约间,秦若楠看见了一艘船。
他赶忙去捡了些干树枝和潮湿的枝叶,用火机点燃,不一会儿,浓浓的烟缓缓升起。
然而那艘船却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沈佳莹看着他,怅然问:“我们真的能得救吗?”
第三十七章 不记得更好
夜幕降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的陈炎紧紧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一个关于沈佳莹消息的电话。
紧绷的神经如同一根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撩拨出声。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陈炎一看,是王警官的电话。
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喂,王警官,有消息了吗?”
“陈先生,您现在方便来警局一趟吗?”
听到王警官这么说,陈炎心失重般的下沉了瞬:“好,我马上过去。”
等他赶到警局,才发现聂父和聂母也在。
聂父一脸凝重,而聂母则坐在一边不停地抹泪。
陈炎走了过去,望向王警官:“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王警官将几张照片拿了出来:“陈先生,据当时目击者说,您太太是被一个男人带走了,而后聂先生追了过去,这是聂先生的车,停在了海边的环南路上。”
他顿了顿,看了一旁的聂父聂母一眼:“我们已经联系了海警,请求他们协助找人了。”
没有明说的话却让陈炎心头发窒。
他僵在原地,只觉呼吸都被扼住了。
失踪了一天一夜,沈佳莹还会活着吗?她是那么怕水的人,在海里该有多绝望?
陈炎颤抖着深吸了口气:“那个男人是谁?”
王警官回道:“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可疑人员,正在调查。”
另一边,在无名小岛上,因为涨潮的关系,秦若楠带着沈佳莹走到了断崖上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石头虽然挡住了很多风,但终究挡不住骤降的气温。
沈佳莹蜷缩着,紧咬着下唇承受着寒冷和骨头的疼痛。
“冷……”
秦若楠将她抱在怀里,却见她还在不停的发抖,便将风衣脱了下来,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沈佳莹一愣,慌忙推搡着:“不行,你会……”
“别动,听话。”秦若楠将她重新搂进怀里,背靠着冰凉的石头,咬牙忍下这份刺骨的寒凉。
“秦若楠……”
“能不……能,叫我阿深?”秦若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却仍旧抵不住那颤抖。
沈佳莹抬起头,眼眶发酸:“……阿深。”
听到她这么叫,秦若楠顿觉心都暖了起来,他扬起嘴角:“从没觉得……我的名,名字这么好听过。”
漆黑的环境让沈佳莹看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笑了。
这一刻,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