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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一众下人行礼回应,心里却都清楚,大爷这是捏酸了。
“下去吧。”
“喏。”
贺煜白握住林星辞柔弱无骨又微凉的小手,带着人进屋子里面。
林星辞对贺煜白刚才的话很不同意。
“长隽。”
贺煜白停下来,侧身回头,漆黑瞳孔里清晰可见林星辞的倒影,“何事。”
冷不丁林星辞想起出嫁前阿娘叮嘱她的话,一定要事事以夫君为先。
林星辞记着呢,可还是要说。
“日后戌时,我就没有人陪着一起玩耍了。”
第28章 吓到她了
贺煜白垂眸看向眼前人,她脸颊红红的,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像一汪盈亮的池水。
“我忙于政事,你觉得孤单?”
林星辞蹙眉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见不到你,等你休沐完了,和阿爹一样,就要去上朝了,我一天都见不到你,戌时之后,我就要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大房子。”
“那日后我便早些回来。”
他伸手捏着少女下巴,指节修长且蕴藏力量感。
侧脸被明暗交错的烛光照得更立体,下颌线清晰锋利。
林星辞知道他婉拒了自己的请求,有些不开心。
“那我可以给你纳妾吗?到时候我就可以有人陪伴了。”
林星辞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可贺煜白的反应却很奇怪。
他将自己逼得贴在内室门上。
林星辞又紧张又羞涩,耳朵侧脸红得滴血。
偏贺煜白垂下眼逐寸打量,目光犹如实质,让她心跳失去规律。
“想给我纳妾?”
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很平静。
“嗯,我阿爹也纳了柳姨娘,阿娘说了,男人永远不可能甘心被拴在一个女人身上,与其让你在外面偷,不如光明正大抬进门,这样以后我也好管束姨娘们......”
林星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贺煜白以一个绝对压制的姿势吻着。
少女手指抓皱贺煜白胸前的中衣布料,渐渐发出受不住的呜咽声。
贺煜白真是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如此情绪外露,生生被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给气得行事鲁莽起来。
他揽着林星辞的后腰,把人往怀里贴。
生怕林星辞听不见似的,微微垂眸看进她的眼里,语气郑重,“我谢长隽此生不会纳妾,只你一人。”
林星辞不知作何反应,傻愣愣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贺煜白,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哦,我知道了,长隽。”
“罢了,你还小,很多事情也还不懂,往后慢慢就懂了。”
林星辞跟着点头,知道这是贺煜白给她台阶下。
贺煜白牵着她的手,朝着内室走去,刚进门,觉察身后阻力加大。
回头看,林星辞左手被他握着,右手紧紧扒住门框。
“我不想.....”
似乎难以启齿,林星辞红着一张小脸,声如蚊呐:“我不想.....”
“有点疼。”
贺煜白了然,“今夜不碰你。”
林星辞狐疑看他好几眼,这才松开门框,跟着小步走进去。
紫英和岚翠听到内室里面贺煜白的声音,走进去把床帘和垂地帘放下来,低着头出去。
林星辞乖巧坐在床榻里侧,瞧贺煜白真的躺在外侧,闭眼要睡,才松口气。
接着,窸窸簌簌凑到他身旁,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面,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呼吸平稳,睡得香沉。
刚才还“熟睡”的贺煜白,这次反倒睁开眼睛。
床头柜里面的一个红木盒子里放着新婚夜的白帕子,上面大片红梅,是少女成为女人的象征。
昨日吓着她了。
这是贺煜白现在唯一的想法。
他侧身按着少女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侧脸。
将那柔软的皮肉磨红磨烫,逐寸漫延到全身。
第29章 诏狱
次日辰时,姜正棠结束休沐,来上朝。
陛下来之前,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身着紫色朝服的姜正堂自走进大殿,刚才细碎的声音都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声音更大。
“姜太傅,恭喜恭喜。”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郑贤。
嘴上说着恭喜,眼神中却满是幸灾乐祸。
姜正堂因为林星辞被算计嫁给贺煜白这件事情,在家足足怄了三天的气。
此刻表情堪称完美:“同喜同喜,小女能够嫁给中书令,实在是出乎老夫意外tຊ。”
他双手举起,抱拳:“日后我和小婿定当一同为大燕效力,为陛下效忠!”
裴烨正巧从偏殿上来,听到姜正堂中气十足、慷慨激昂的表忠心,也是难得感动。
“朕有姜卿和谢卿这样的臣子,我大燕何愁?!”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陛下所言极是。”
“起身吧。”
裴烨坐在上面,唠起了家常闲话:“姜卿,算算日子,今日是长隽带着姜千金归宁的日子吧?”
提起林星辞,一向严苛的姜正堂眼神温柔,说话难得缓和:“回陛下的话,小女今日带着长隽一同归宁,估计现在已经出发了。”
“那便好,今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郎中令薛本华出列:“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近日,臣在上京城内照例巡视,发现一人在五皇子府邸鬼鬼祟祟,经过多日观察,最后发现端倪,现此人已经抓到诏狱之中,经过严刑拷打以及多人指认,正是最近出入宫闱的乐伎。”
“此人名字叫做梁泊。”
这次轮到高座之上的裴烨沉默了。
“可有证据?”
“回陛下,有。”
“暗中捉到梁泊之后,臣在五皇子府周围加大监管力度,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辆黑色马车驶入五皇子府中。”
“那辆马车里面有五名乐伎,且同梁泊长相无二,使用了人皮面具,他们后腰处均有凤凰图腾图案。”
“那五人正关押在诏狱之中,昨日梁泊畏罪自杀,留下一封血书。”
薛本华呈上血书,苏元德接过,走上台阶,来到裴烨跟前,展开血书。
“里面梁泊一字一句,很详细地写下五皇子和皇贵妃娘娘如何从南疆筛选他们,以及专心培养,专门送来宫中,以乐伎之名,实则行惑媚之行。”
“人证物证俱在,臣请彻查五皇子府邸,并即刻诛杀诏狱中的剩下五人!”
建章监盛传军出列:“陛下,此事还有很多可疑之处,依臣之见,更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五皇子。”
“若是照薛大人所言,皇贵妃和五皇子处心积虑在南疆筛选培训这些乐伎,这么多年来没有被人发现,可见行事谨慎小心,怎么现在乐伎突然就总是出现在五皇子府邸,而且还能被人看到?”
“且不说此事并不光彩,堂堂皇子和乐伎来往密切,再者说,既然薛大人可以觉察到,想必很多人也可以知道,难道五皇子就不知道吗?”
第30章 归宁礼
“所以,臣认为,此事是有人栽赃陷害,陛下万万不可轻信薛大人一人之言!”
“人证物证俱在!臣请陛下现在立马诛杀诏狱中五人!”
“陛下!万万不可,若是此时将诏狱中的五个人杀了,可就真的没有证据了!”
“陛下!”
“陛下!”
裴烨长吟,没有立马答应。
“此事从长再议,诏狱中的五个乐伎全部枭首示众,至于五皇子软禁在府邸,皇贵妃李氏罚俸禄一年,降为贵妃。”
“喏。”
“还有事要奏吗?”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
苏元德甩了一下浮尘。
“退——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烨起身离开。
盛传军冷笑一声:“这中书令虽说新婚燕尔,休沐在家,可仍能将朝堂颠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