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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9 17:15:40 来源:挑藏网 点击:

了片刻倏然反应过来,笑出了声,甚至拉扯的伤口都疼。

  裴玄礼对温玉倾心,但温玉心里最爱的却一直都是卫苍梧。

  但如今卫苍梧回来了,她自然不甘心再嫁给裴玄礼。

  她尝过的痛苦和爱而不得,如今也叫裴玄礼领受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你。”

  裴玄礼的眼眸骤然变得阴冷:“你以为不认,我便查不出来吗?”

  陆知苧看着他,只觉得讽刺:“裴玄礼,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话落,一向沉稳自持的裴玄礼彻底被怒火吞没。

  他猛地抽出身侧护卫的腰刀直指陆知苧,字字含恨:“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陆知苧垂眸看向直指胸前的寒芒,伸手握住刀刃欣然一笑,直刺心口。

  “我求之不得。”

  裴玄礼心下大惊,再想收势却已是不能。

  他看着陆知苧胸口的布料逐渐被鲜血染红深入。

  陆知苧疼的闷哼一声,却还是不管不顾往刀上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抱着陆知苧向后退了一步。

  “裴玄礼,你当真要杀她?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谢言紧紧将陆知苧护在身后,仍心有余悸。

  裴玄礼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声音冷若寒霜:“谢医师是把我裴府当自己家了吗?”

  “我若不来,知苧就当真死在你手里了!”

  “这是裴某的家事,与你何干?”

  谢言被裴玄礼堵的哑口无言。

  陆知苧脸色苍白看了眼谢言,笑出了声。

  那么多次,谢言都抛下了她,这次又何必要装模做样?

  “戏演到现在可以了,也不差你这一次。”

  她不欲再理,拖着满身伤痕,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谢言拉住:“我没有在演戏,知苧,我相信你。”

  怕她不信,谢言神情严肃,再度强调了一次:“这次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太晚了,谢言,我已经不需要你们的相信了。”

  曾经,她数次被温玉污蔑。

  温玉自己跌入池塘,说是被她推的。

  温玉养的狸奴死了,也说是她害死的。

  温玉与卫苍梧争吵,也一定是她和卫苍梧说了什么。

  事后温玉又装作大度,来原谅她。

  所有人都会夸赞温玉,善良大度,不像她恶毒善妒。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解释,站在她身边。

  如今她一心向死,这些心里只有温玉的人,反倒愿意相信她了。

  陆知苧疼的额尖冷汗直冒,挣扎着抽出手,却被谢言握得死死的。

  裴玄礼的目光像是刀子般,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不需要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去死。”

  谢言和裴玄礼对视,眼里满是复杂。

  “裴玄礼,不是的,当时她拿着剪刀,是真的一心求死。一个人一心求死,只会是经历了无数次冤枉。”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谢言拉着陆知苧就要往外走,全然不顾她心上撕裂的伤口。

  刚走出一步,便被裴玄礼横刀拦下。

  “你可以走,但我的人你得留下。”

  “她一日没有签下和离书,便一日是我裴玄礼的妻子。”

  裴玄礼持刀立在门口寸步不让。

  谢言得罪不了裴玄礼,只得不甘地看了陆知苧一眼,离去之时狠狠撂下一句。

  “裴玄礼,你会后悔的!”

  陆知苧心里唯余苦笑。

  不管每次谢言说的多好听,面对裴玄礼,他总是会退缩。

  她早就在无数次被抛弃中,心如死灰。

  立在门口的裴玄礼冷着脸挥退左右。

  胸中压抑的怒火,在看到陆知苧滞愣神情的一瞬顷刻涌出。

  他近乎粗暴地扯过陆知苧压在了最近的桌案上。

  “他没能带你离开,你很失望?”

第7章

  裴玄礼动作间,陆知苧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玄礼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陆知苧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陆知苧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裴玄礼你疯了!”

  裴玄礼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陆知苧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裴玄礼陌生。

  从前的裴玄礼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陆知苧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裴玄礼,我恨你。”

  裴玄礼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陆知苧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陆知苧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知苧,我……”

  他抬头,却见陆知苧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裴玄礼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陆知苧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知苧,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裴玄礼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裴玄礼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裴玄礼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陆知苧日夜不眠守着他,裴玄礼却担忧她:“你别靠太近,小心传给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那样的温情,自从温玉出现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日,陆知苧清醒时,身边早已没了裴玄礼的身影,只有床头摆着的一碗温热的药汤。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她醒了,忙高兴道。

  “夫人,这是大人亲自为您煎的,吩咐您醒了就可以喝。”

  她抿了抿唇,最终端起那碗药,在婢女错愕的目光中尽数倒掉了。

  “夫人为何……”

  陆知苧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让他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喝的。”

  她躺下,任由心上的伤口发炎等死。

  “裴哥哥辛苦给你熬的药你也不领情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陆知苧倏然抬眸,就见温玉打发了屋里的丫鬟。

  她穿着鹅黄的长裙,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

  陆知苧厌恶地拧紧了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