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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医生按时过来查房。
温晚晚和曲静之跟在后面,听着医生叮嘱怎么照顾没有意识的病人:“可以多和他说说话,说说未来和以前,给病人灌输一些积极的想法,发现病人有意识之后可以按铃,我马上过来。”
两人点头,等医生查完之后坐在季洺的病床边。
曲静之往后仰着,尽量让自己的状态和语气都轻松:“你小子……刚回曲家就不讨喜天天和叔父对着来,现在好了,叔父一辞都不过来看你。”
“不过也好,估计你也不想见他。”
曲静之勾了勾嘴角,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琅嬛付费整理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命定的爱人吗?再不醒过来,你命定的爱人就要和别人走了。”
她说完,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和惋惜:“你知道叔父的,如果你三天内真的不过来。”
“他会放弃对你的治疗。”
======第36章======
温晚晚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曲静之:“这是什么意思?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曲静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我也劝过叔父,现在只能祈祷季洺早点醒过来。”
“你陪他聊吧,我出去透透气。”她说完这句,起身离开。
病房内静了下来,温晚晚百味杂陈。
她用目光描摹病床上躺着的季洺,原本笔直的剑眉在眉骨处被深深截断,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的双眼闭着,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温晚晚思绪百转千回,下意识伸手去碰他的眉,还剩下半寸,手指又顿在原地……
就这样僵在原地,温晚晚紧紧看着。
睡意来的猝不及防,她缓缓靠在病床边,渐渐闭上了眼。
梦回上一世,季洺在出发去神山的火车上写了封信。
温晚晚附身去看。
信用的上好的纸张,柔软光洁无杂质。
铁画银钩的字跃于纸上:机长,我正在去往藏区神山的路上,听闻藏区神山上有神噎呜,能够让时光回溯……如果只是传言,也算是替你祈福。
路上的风景很好,说起来很好笑,明明我们一起飞过那么多次的航班,但是却从没停在任何一个地方看过风景。
每次和你一起坐在驾驶舱时,我都在想,明明我们这么近,但从我到你你的距离却是整整10年的时光……
人生有很多遗憾,我的遗憾就遇见你太迟。
倘若真的有重来的一次的机会,机长,等等我吧。
落款:季洺。
温晚晚顿时红了眼眶,心里满是酸胀。
她伸手去碰那封信,指尖和季洺的手撞在一起。
季洺蜷了蜷手指,若有所感的朝着温晚晚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间,温晚晚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就在她以为季洺要看见自己的时候,他黯然收回视线:“是错觉吧。”
季洺将信收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机长在我的身边……”
温晚晚心尖一颤,正要开口,脚下却瞬间踩空,人猛然惊醒。
她兀的睁开眼,季洺正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
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覆在了他的手上,连指尖的温度都缠绕在一起。
心在胸腔一下下接着砸在耳边,温晚晚这次没有将手收回,而是抬眼看了手表,轻声默念:“1、2、3……”
一分钟后,“99、100。”
温晚晚的心率达到一百,她收回手,情绪复杂。
所有的感情都早有预示,在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时候,心动来悄然而至。
“季洺……”她攥紧了手指,轻声呢喃,“我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你真的做到了,为我换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温晚晚眼尾发红,“可我忽然有些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如果这份未来里没有你会怎么样。”
“我没有答应霍煜川。”她握紧季洺的指尖,“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吃饭时你对我说的话吗?我考虑好了,只要你醒过来重新问我,我就答应你。”
======第37章======
病房里除了偶尔有仪器声响起,只剩温晚晚的喃喃低语。
季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白雾均匀的喷洒在呼吸机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温晚晚又看了他一眼,松开走出病房时做下决定。
走廊尽头,阳光洒进窗户,落在曲静之的身上。
她眉头紧皱,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叔父,不管怎么说,季洺都是您的亲儿子。”
温晚晚还没走进,就听见“嘟——”的一声长震,曲静之的电话被挂断。
她烦躁的转过身来,才发现温晚晚站在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温晚晚定定的看着她:“我想和你聊聊季洺的事情。”
曲静之依旧眉头紧皱:“你说。”
“如果你们家要放弃治疗,能不能让我把他带走?”
“什么!?”曲静之的音量骤然拔高,走廊上路过的人都往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一个植物人可不是你想养就能养的起的。”
温晚晚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眼神坚定。
“你想好了?”曲静之还是忍不住劝说:“你太年轻了,还有大好的前程,纵使季洺他……你别冲动。”
“不是冲动。”温晚晚神色淡然,“我做这些都是我想做且应该做的。”
“倘若你们家要放弃他,能不能……”
觉察到她的认真,曲静之沉思一瞬:“如果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我一定想办法把他交给你。”
“谢谢。”温晚晚认真道谢。
曲静之苦笑一声,挽住她的手:“你说什么谢谢?再怎么也该是我这个姐姐像你道谢。”
“遇见你,是季洺的福气。”
正色的语气让温晚晚耳廓一红,她清冷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
两人又说了几句,曲静之将温晚晚带进一旁的酒店,再开了间房:“你先休息会,还有两天时间,接下来的两人咱们就轮流守夜。”
温晚晚应下,在房间里洗漱过后,好好睡了一觉。
睡之前她还有些期盼,因为自遇见季洺之后,每个梦都和季洺有关。
不料这次却什么都没有,一夜无梦。
温晚晚起身去替曲静之,两人轮流在病房里陪护了两天。
季洺依旧没醒。
来查房的医生也束手无策:“没醒过来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颅内的伤口已经愈合,接下来主要还是病人自己的意志,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如果明天黎明时病人还没醒……”
医生看了两人一眼:“家属还请做好准备。”
温晚晚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忍不住抓住医生:“医生,难道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径直离开去查别的病房。
曲静之心急如焚,话里隐隐有了哭腔:“这小子以前从来不掉链子……”
温晚晚的心也紧紧揪在一起,眼看三天时间就要到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如果季洺没有醒过来,她也要有对策。
温晚晚打开手机,先定了一张晚上就去藏区的票,接着电话联系了京海的医院。
她拜托曲静之:“如果你们家一定要放弃季洺,就麻烦你带季洺转到京海安雅肿瘤医院。”
当晚,温晚晚就上了飞往藏区的航班。
正准备登机时,手机铃声兀的响起,她看向屏幕,竟然是霍煜川的电话!
======第38章======
刺耳的手机铃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温晚晚的秀眉紧紧皱在一起。
她的指尖落在挂断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没过多久,电话挂断。
温晚晚刚松口气,铃声再次响起。
她愣了瞬,原本不想理,但想了想还是接起,不料传声筒内却传来曲静之的声音:“晚晚!别去了。”
“怎么了?”温晚晚脚步微滞,语气犹疑。
“季洺醒了。”
“嘭”的一声,行李从温晚晚的手心砸在地上。
她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沙哑:“你说什么?”
曲静之也冷静了不少:“总之你回来就知道了,别去藏区了。”
温晚晚没想那么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