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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那双眼,眼里恨意乍现。
从她嫁过来后,沈家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如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沈夫人时常对她谩骂,她都忍了下来。
而沈夫人每骂她一句,她心中对沈靳北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聂幼渔咳嗽了两声,假装良善地对沈夫人说道:“玉屏妹妹还有些不清醒,把药打翻了,我再去药房抓两副回来。”
“还不快去!”沈夫人怒瞪着聂幼渔。
聂幼渔出了房门后,转眼面容就变得阴冷起来,心中暗道:这沈玉屏,对她还有用。
聂幼渔去了药房抓药,刚提着药包出了门,便看到一辆马车从眼前经过。
那马车豪华,车上悬挂着铜铃,顶上还雕刻着四只麒麟,嘴里各衔着个汉白玉珍珠,车顶立着个旗,上面赫然是摄政王府的图腾。
聂幼渔连忙追在马车的后面,嘴里喊着:“陆哥哥!”
那马车丝毫未停,渐行渐远离去,风吹起帘子,聂幼渔看到,那车里坐着的正是陆廷舟。
待马车远去,聂幼渔听到周围的路人议论道。
“刚过去的那个是摄政王的马车吧?”
“是啊,听说还有三日就是秋日围猎了,皇上太后对此格外看重,不容出一点差错,我昨日还见这摄政王调了一堆兵马出城呢!”
“听说今年的围猎,连太后长公主也去呢!怪不得这么大阵仗,往年可不曾有过。”
聂幼渔听着路人们的议论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计划,随后目光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呢喃着。
“沈靳北,你的死期到了。”
第十八章
皇宫内,御花园。
沈靳北手里拿着把鱼食抛进河里,一手撑着手臂,表情淡漠。
身边是一群妃子叽叽喳喳地巴结着她,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长公主当真是国色天香,从前那个能有几分像长公主已是她的福气了,她竟然还敢谋害长公主,真是不知好歹。”
“可不是嘛,那聂幼渔当初在宫内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晦气,如今被贬出宫也算是她的报应。”
“对了,长公主,这过段时间的秋日围猎,皇上可说了,要带姐妹几个谁去?”
沈靳北将最后一把鱼食扔进了荷塘里,淡淡开口说道:“或许和往常一样吧。”
那几个妃嫔脸色一变。
她们巴结着沈靳北,就是为了那秋日围猎的事,往年皇上从不带她们妃子们前去也就罢了,可今年皇上突然说,长公主和太后都去。
她们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受宠的,便想着过来沈靳北这里说说好话,让皇上也带着她们一起去,在太后面前露露脸。
现在这满西京谁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最宠爱的,就是这位长公主。
远处内侍官高喊了一句:“摄政王到。”
沈靳北见来了救星,有了由头,便施施然起身,抚了抚衣袖,对几个妃嫔轻轻道了一句。
“我与陆二哥还有事要商量,恕不奉陪。”
说完便转身离去,朝着陆廷舟的方向快步走去。
沈靳北的步子太快,险些被裙摆绊住,陆廷舟眼疾手快,轻轻一扶她的手臂,轻声道。
“走这么快做什么?”
沈靳北理了理裙摆,语气颇为无奈。
“一早便被妃嫔们绊住脚堵在这打听着狩猎的事,有些听烦了。”
陆廷舟勾唇轻笑:“不爱听走了便是,何须委屈了自己。”
沈靳北看着陆廷舟问道:“陆二哥狩猎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往年的秋日狩猎,朝中大小官员,皆可带家眷前往,今年亦是如此,只是多了长公主和太后,皇上对此格外重视。
沈靳北知道,从前自己随军出征,引开贼人,失踪三年,皇兄是担心此类的事再次发生,现在虽朝局稳定,但仍不能掉以轻心。
“昨日已将禁军调去了围场,另外又调取了一支军队在猎宫外驻守,一切都以安排妥当。”
秋日狩猎要举行三日,皇家的人晚上都会宿在猎宫之内,皇上担心有心之人在猎宫内作乱,特意将平日的禁军兵马换成了陆廷舟手里的军队。
沈靳北勾着嘴角,温声对陆廷舟说道:“辛苦陆二哥了。”
陆廷舟看着沈靳北,眼里闪过一丝宠溺:“职责所在,不辛苦。”
沈靳北闻言,挑了挑眉头,端着手看着陆廷舟:“调遣军队保护皇上太后,好像不是摄政王你的职责。”
御花园内微风轻拂,花瓣飘落下来,落在沈靳北的发鬓上,陆廷舟抬手,轻轻拨下那枚花瓣。
陆廷舟的声音清冷,又带着温和之色,对着沈靳北柔声道。
“保护长公主才是我的职责所在。”
第十九章
入夜后,沈府内院。
聂幼渔端着药碗进了沈玉屏的卧房,她今日刚发完疯,情绪已经平稳了些。
聂幼渔进了屋,沈玉屏的眼直勾勾盯着聂幼渔,冷声问她:“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送药。”聂幼渔将药放在了桌上,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顺便,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沈玉屏冷笑了一声,摸着自己杂乱的发鬓,语气愤恨:“好消息?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沈靳北死。”
聂幼渔闻言一笑,挑着眉头看着沈玉屏:“我有办法,可以带你去杀了沈靳北,这难道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吗?”
话音刚落,沈玉屏便从床上猛地坐起,疾步走到聂幼渔身前,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杀了那个贱人?快说!”
聂幼渔眼里含着一丝嫌恶,推开沈玉屏,遮掩住脸上的厌烦,对沈玉屏说道。
“三日后,就是秋日狩猎,每年狩猎,满朝官员皆可带家眷一同前往。”
沈玉屏皱紧了眉头:“我哥把我关在这,就是不让我出门,他不可能带我一起去。”
“届时我会把你藏在马车的暗槽里,到了围场后,你再偷偷溜出来,你进过宫,参加过寿宴,禁军都认识你,定然会放行。”
“那你呢?”沈玉屏眯着眼睛打量着聂幼渔,不相信她有那么好心。
“皇上下旨我不能踏入皇宫,围猎场上有猎宫,我不能介入,到时候我会偷偷跟在队伍的后面接应你。”
沈玉屏闻言一拍手掌,眼里是说不尽的阴毒狠辣:“沈靳北,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聂幼渔看着眼前的沈玉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丝冷笑。
她就是要借沈玉屏的手,杀了沈靳北,到时候,皇上太后便会将她寻回去,继续做她的长公主。
不只是地位,陆廷舟,也只能是她的。
……
三日后,秋日狩猎。
宫门内浩浩荡荡走出一排皇家的马车,车顶上雕刻着金龙,脚踏祥云,整个车厢都是由金箔所制。
两排则是由禁军随行,马车的最前面,禁军总督坐在宝马之上,扬着皇家的幡旗。
市井路人见了那马车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