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暖冬)小说最新章节-(徐招娣徐盼娣)同心暖冬美文欣赏

2023-04-25 15:40:29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消停了。

舅妈真熄火了几天,没再来闹。(同心暖冬)小说最新章节-(徐招娣徐盼娣)同心暖冬美文欣赏

再过几天,我点开手机看见一个词条上了热搜。

#白眼狼侄女推打可怜舅妈#。

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转发一个视频。

视频刚好拍到我的正脸和跪着的舅妈,拍摄视角就是那天舅舅的站位。

只拍到舅妈边哭边磕头:「求你了求你了……」

而我冷漠说了句「滚」。

然后和妈妈一起把他们赶出家门。

视频短短几秒,没有前因后果,却足够让人提取大部分信息了。

#可怜舅妈# #白眼狼# 。

更可笑的是#何为母爱:妈妈为了生病孩子磕头求人#词条高居榜首。

没多久,一个新注册的账号发布了一条控诉我的视频。

舅妈的脸占据视频三分之二,如诉如泣说着儿子可怜、自己辛苦,编着小时候她对我如何如何好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诉说我的「罪行」。

我点开评论,风向几乎一致:

「天呐,看不得这种视频,总会想起我的妈妈。」

「真是白眼狼啊,表弟都快死了,捐一颗肾怎么了,这还有血缘关系呢。」

「众所周知,一颗肾也能活。」

「舅妈对她这么好,就算她不愿意也不能打人啊。」

也有人帮忙怼这些评论,两队人开始打架。

「不是我说,这不就是道德绑架,舅妈再好能有自己妈妈好吗,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权交出去。」

「舅妈对侄女好是多大的恩情吗,这可是肾诶,老了以后会有很多毛病的。」

「你心疼你去捐,以后我把家里佛像换成你的照片。」

但是很快这些倒向我的评论就被删除了。

妈妈看见后,给舅舅打了无数个电话,但都是已关机。

爸爸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闷在房间,开始码字。

过会儿微信收到了舅妈的语音。

「你也看到了,要是你答应,我就把视频撤了。」

「乖侄女儿,舅妈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我不能失去儿子啊。你只要答应做一下肾源匹配,我马上替你发澄清视频。」

我没回复,点开了录屏,把她的语音一字不落地录了进去。

见我一直不回,她又发来十几条语音。

真是谢谢她帮我补充证据了。

等我把她往日的种种恶行按时间顺序全部梳理成一篇文章,已经过去大半日了,我才回复她一条语音:

「舅妈,你知不知道你犯法了?」

对面发来一个问号。

啧,文盲又法盲,两眼泪汪汪。

7.

别看我经常发疯,基本逻辑我还是有的。

我把录屏和文章带上引人眼球的标题发布到网上。

#舅妈事件反转#。

但依旧有人很顽固。

「这是真相吗,没有立足证据啊?」

「会不会语音是演的,故事是编的。」

「大家不要轻信啊,那个阿姨看上去这么可怜。」

舅妈的账号又更新了一条视频,大致是控诉我的文章内容是空穴来风,语音也不是她发的,她也没有两个女儿,她感到十分心寒。

许多先入为主的网友涌入我的评论区下面发疯。

「编故事能不能真一点,也太假了。」

我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过得太幸福了。」

「你半夜睡得着觉吗?」

我回:「谢谢关心,睡得可香。」

这网络便是这样,污名轻易便冠在我头上,澄清却又无人相信。

妈妈发来了舅妈家的户口本,他们的家庭合照,大姐二姐的出生证明,二姐的死亡证明。

我处理过后,又发了一条到网上。

舅妈的「没有两个女儿」不攻自破。

「但是怎么证明舅妈虐待他们了呢?」

我阴阳怪气:「哟,都叫上舅妈了,那你去捐肾吧。」

舅妈「重男轻女」的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

于是网友开始两头骂,一个都不放过。

我把头像换成两个字——反弹。

众多或辱骂或支持的私信里,有一条吸引了我。

律师向暖:「请问需要法律援助吗?」

律师向暖:「我可以免费帮助你们。」

律师向暖:「在吗?」

律师向暖:「在吗*n」

资料认证显示二级律师。

骂我反弹:「你好,需要。」

但我是谨慎的,还不敢暴露太多信息。

向暖发来了许多专业术语,大概就是能把舅妈搞进去的意思。

骂我反弹:「看了你的分析,那我再分析分析。」

对面安静了许久没回我,怕不是跑路了。

手机叮咚提示一声,一条邮件发了过来。

邮件是一个视频,标题:「证据」。

我正襟危坐,点开这长达几个小时的视频。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画面,是舅妈家的院子。

两个熟悉又单薄的身影跪在歪脖子树下,一个农妇时不时过去抽一下踹一下。

我不会认错,瞬时觉得背脊发寒。

我早该知道的。

我早该知道的。

我在的时候,舅妈都动辄打骂她们。

何况是无数个我不知道的春夏秋冬呢。

视频右下角还显示着时间,许多不同时间段的视频被接在了一起,连贯看下去是触目惊心的痛。

我关掉视频,心脏震痛到无法喘息。

从前和大姐二姐联络时,她们都故作轻松,好似从没吃过什么苦头。

可那时的我,从未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我点开向暖的聊天框,问:「大姐,是你吗?」

律师向暖:「你怎么知道!」

骂我反弹:「邮箱 ID:xiangnuan」

律师向暖:「嗯,我故意的。」

骂我反弹:「大姐!!!【大哭】*n」

律师向暖:「诶。【死亡微笑】」

我把视频进行了缩短简化,发布到网上。

评论终于一边倒,舅妈彻底翻车。

舅妈傻眼了,语音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

「你把视频删了,我不逼你了还不行吗?!」

我:「舅妈,你不是为了儿子命都能不要吗,这就要放弃啦嘻嘻。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8.

我和大姐相约见了面。

许多年没见,她已然换了一副样子。

褪去曾经的稚嫩和土气,如今俨然一副女精英的模样。

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苦笑着的:「不躲了。」

二姐去世的那日,大姐便不见了踪影,与任何人都断了联系。

我知道,她早就想逃离那个家了。

「吃了许多苦吧。」我心疼道。

大姐搅着咖啡里的糖,打趣道:「再苦哪有那时候苦,外边可没人打我骂我。」

「你还不知道,我当时逃到城里准备成人高考,有人看到我的名字叫徐招娣,说重男轻女真是作孽啊。那时候我才有了重男轻女的概念,才意识到妈妈不爱我和妹妹,不是我们的错。」

「原来性别不是原罪啊。」

她怅然若失:「可惜了,我应该早点逃的,带着暖冬一起逃。」

我握住她的手:「别怪自己,舅舅舅妈才是悲剧的缔造者。所幸你从泥潭里挣脱了出来。」

「找个机会去看看他们吧。」

我惊讶。

她轻笑:「我要是现在还怕他们,我这么多年白干了呗。」

但还没联系到舅妈,就得到消息,舅妈带着表弟从医院消失了。

连舅舅都找不到他们。

一是因为有好事者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医院,二是因为舅妈被骗了。

舅舅舅妈一直共用一个微信号,其中一段聊天记录被舅舅看得一清二楚。

他倒是忘了他参与制造了一场网暴,遇事不决还是来找他唯一的妹妹。

与此同时,他也见到了大姐。

他浑浊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光亮,在察觉大姐的疏离后又暗了下去,盯着大姐的装扮点头:「挺好,挺好……」

聊天记录里,对面诓骗舅妈她可以给徐向阳换一颗肾。

起初舅妈不信,但耐不住对面说得神乎其神,以及连着好几日的洗脑,聊天记录停止在她给对面的几笔转账。

愚蠢!

我没好脸色:「还能怎么的,报警呗。还需要咱们教?」

隐身这么多年,还真啥事都不会做了。

舅舅才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他声音发抖:「我找了两天没找到他们,说不定已经……」

所以人命关天的事,已经拖延了 48 小时。

愚蠢的次方。

如他所想,黑诊所被抄底时,一切已晚。

主刀的头目都卷钱跑路了,所谓的换肾手术也没做,只是给他俩都做了技术不太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