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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5 08:40:01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柳鹤熵手里紧紧握着那张胶片,就像是拉着谢星落和父亲的手。

  傅经年看着他们,让秘书推着他离开了。

第40章

  傅经年回到病房,心中五味杂陈。

  秘书没有贸然开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傅经年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堵在那里,他说不出话。

  下一秒他吐出一口血水,秘书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察看:“先生!”

  傅经年抬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秘书不放心,说着就要冲出去找医生,被傅经年拦住了。

  他擦干净嘴边的点点血迹,虚声道:“我没事,不用医生。”

  秘书倒了杯水递给他,紧紧皱着眉。

  傅经年喝了口水,道:“杭明月出国的事先放一放,等爸葬礼结束了再安排。”

  “知道了先生,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秘书接过傅经年手上的水杯,话语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傅经年捂着心口:“我自己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不用操心我。”

  秘书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病房的门被敲响,傅经年示意秘书去开门。

  杭明月红着眼走了进来,低声道:“严先生。”

  傅经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去参加葬礼的时候,记得带束百合花。”

  杭明月吸了吸鼻子:“为什么?”

  傅经年垂眸道:“那是小棠和她父亲一起种的第一盆花。”

  杭明月怔在原地,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傅经年看着窗外:“去吧,这几天你不用来看我。”

  杭明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她擦了擦眼角:“那严先生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傅经年看着窗外的那棵树上又落下了几片树叶,眼中淡然。

  杭明月跟着柳鹤熵准备着柳父的葬礼。

  柳鹤熵的悲伤就好像只留在了昨天,今天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他将柳父的骨灰盒和谢星落的那个白瓷瓶放在了一起。

  杭明月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才好,只能默默跟在他身边。

  葬礼当天,柳父逝世的新闻被顶上了头版头条。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以前生意上有往来的合作伙伴,不见得他们会为柳父真心掉几滴眼泪。

  柳鹤熵站在最前方,黑色的西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花。

  杭明月怀里抱着一束白百合站在柳鹤熵的侧后方,会场中央是被许多花圈簇拥着的柳父的遗像。

  葬礼结束后,柳鹤熵让人把杭明月送了回去,一个人留在了墓园。

  杭明月想,柳鹤熵或许有很多话想要和他的父亲和妹妹说,她一个外人确实不适宜再留在这里。

  临走前,杭明月看了眼谢星落,心中遗憾。

  她没有回学校,反而是来到了医院。

  杭明月抱着一束新的百合去了傅经年的病房。

  病房里,傅经年坐在床边,手里是国外一所大学的资料和转学手续。

  秘书将手里的护照和签证交到傅经年手上:“先生,所有的事情按照您的要求都办好了,只是杭小姐还不知道,这样会不会……”

  傅经年合上手里的文件,轻声道:“没事,就这么办吧,去国外读书对谁都好,她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杭明月手中的花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傅经年像是知道杭明月在门口似的,面上神色不变。

  秘书回头看过去,愕然道:“杭小姐?你怎么来了?”

  杭明月不敢相信地看着傅经年,可他依旧是平淡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资料。

  她在门口听到的那一刻就愣在了原地,心跳漏了一拍。

  傅经年要把她送出国!

  她多想是自己耳朵失灵听错了,她搞不明白傅经年这么做的理由。

  一时之间,杭明月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看向傅经年的眼神还有一丝期待。

  “你们在说什么?”

第41章

  傅经年将手里的资料放到床头柜上,抬眼对上杭明月含泪的眸子。

  他云淡风轻地开口:“A大不适合你,这所学校相对来说专业排名要比较好,你去了之后学到的可以更多。”

  杭明月颤抖着声音:“为什么不跟我先商量一下?”

  傅经年低着声音:“这种事不需要,我都会安排好的。”

  杭明月偏过头擦掉眼角的泪,道:“这是我的人生,为什么我连个知情权都没有,你连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去安排,我要是不想去呢?”

  秘书缓和道:“杭小姐,先生也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

  杭明月红着眼看向他:“为我考虑?他就是想让我离他远点儿!”

  “傅经年,我不会去的。”

  傅经年看着她,面色冷沉:“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A大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学籍也会被转过去,你不去就相当于你放弃了学历。”

  杭明月没想到傅经年会做得这么齐全,丝毫不留一点退路给她。

  他这是先斩后奏逼她就范。

  杭明月死死盯着他:“傅经年,你就是个混蛋!”

  话落她便冲了出去。

  傅经年心中毫无波澜,放下资料,轻声道:“明天的航班,送她过去,不要迟到了。”

  秘书点了点头:“知道了先生。”

  凌晨,傅经年换好衣服离开了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那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了。

  晚上的风很大,傅经年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被吹走。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极限了,医生平日里也不许他多走动,所以他到哪里都是坐着轮椅让秘书推着。

  傅经年也知道自己的体力走不了多远,他记得医院后边的小林子里有一个小湖,那儿安静又好看。

  想好后他便向那个方向走去,背影瘦削。

  傅经年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可是他离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仍旧坚持往那片小林子走去。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谢星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