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谢靳宴(死在最爱他的那一年)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姜绵绵谢靳宴全本免费小说阅读大结局(死在最爱他的那一年)
走得也急,她脑海里日日夜夜皆回荡着小世子哽咽和抽泣的哭声,那鲜血像是映在眼帘里,始终退散不去。
恍惚间,就连冲撞了圣驾也毫不知情。
“什么人!”
还没来得及下跪,她便被推搡摔倒在地,侍女慌忙爬起身,头磕在地面上不住道:“陛下,陛下赎罪!我是皇后宫中侍女,回家省亲来的。”
“不是休沐之日,缘何私自出宫?”带头的宦官嗤道,“皇后宫中也得守规矩!”
“行了。”谢靳宴如今十分疲惫,他的眼下青黑一片,因茶饭不思消瘦许多,更无力去应对这些小事,“去吧。”
侍女慌张地磕了个头,爬起身跑了。
宦官却眼尖,见地上落了一张雪白信纸,他一甩拂尘,俯身拾起,递给谢靳宴:“陛下,您看……?”
谢靳宴皱起眉,接过。
驾上忽地一震,侍卫们纷纷稳住轿辇,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却见到圣上气得发青的一张脸。
第11章
宦官一怔,见皇帝手发着抖,将那张纸死死攥紧手心,几乎没有犹豫,他跳下龙车,直接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刀,发出一声怒吼。
“姜清玥!滚出来!”
这本就是去皇后宫中的路,圣上一怒,两边路旁跪满了宫女侍卫,可谢靳宴双眼涨得血红,一把搡开了身前阻拦的宦官,横眉竖目:“当心朕连你一齐砍!”
宦官心惊肉跳,再不敢耽搁,碎步跟上大步流星的谢靳宴,见他一脚踢开了皇后宫门,将那张纸摔在了她的脸上。
“姜清玥,”谢靳宴语气阴森,“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意思?”
甫一看到信纸,姜清玥的双腿便发软,她自知事情败露,却还有转圜余地,哀切道:“皇上、皇上!我罪该万死,不该这么说姐姐!”
“可那孩子就是贱种,难道妾说得不对么?他可是那人的孩子!皇上,妾出言不逊,是该掌嘴,不敢求您原谅……”
谢靳宴气得胸口起伏,这番解释避重就轻,将她的错误落在口舌之争上,他既痛心于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乖巧温婉、娇羞可人的姜清玥背地里用词如此狠毒,又疑心那刻意交代的出生纸。
所以他一甩衣袖,全然不顾跌坐在地的姜清玥,扭头对身边的侍卫冷声道:“给我牵来快马!”
谢靳宴这一下令。姜清玥便知自己没能瞒过,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她仰头痴痴地看着谢靳宴,流下眼泪。
“皇上,”她哀切地说,“您当真要去看吗?哪怕您必然会肝肠寸断?”
“就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不好吗?”
谢靳宴垂首看她,脸色青白,他心中隐隐生出荒谬的悲哀,似乎已经预料到前路即将面临的痛苦。
可他扬起马鞭,手握缰绳,冲出了皇宫。
身后传来女人疯狂的大笑声,这笑容断断续续,蕴含着无尽的苦楚和凄婉,片刻后惊呼四起,谢靳宴却没有回头。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姜绵绵最后的脸。
姜府距离皇宫不过几里,没等任何人来得及通报,他一脚踹开了大门,前院燃烧着熊熊火焰,见到谢靳宴的那一刻,姜家上下无一人跪拜,反而将手中纸张丢进了火堆中。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谢靳宴冲进火中,抢出了那被舔舐得仅剩半张的纸。
那是一张出生纸,上面记载了冬冬的八字和产程,谢靳宴的手被火舌灼伤,却毫无痛觉似的,死死盯着那个时辰。
那是他被流放的七个月后。
冬冬是足月生的,怀胎十月,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是前朝皇帝的孩子。
也就是说……
巨大的打击令谢靳宴手脚发抖,浑身冰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纸,双眼瞪得血红。
他的长刀在手中不住颤抖着,好半晌,谢靳宴的嗓音嘶哑得令人难以听清。
“现在,把从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
“全部给我厘清。”
“为什么冬冬会是我的孩子,为什么知情不报,为什么姜绵绵会嫁给我哥!!给我说清楚!!”
第12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咆哮着吼出,锋锐的刀刃架在了姜家老爷的脖颈处,他早已抖若筛糠,额头不停撞在地面:“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外头传来哀恸的急报。
“不好了老爷!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自缢身亡!”
姜家老爷眼前发黑,好半晌,口中已溢出点点腥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狡辩的必要,声音低弱得像是一阵叹息。
谢靳宴的刀刃深深卡进他的脖颈,随着他话语的停歇,长刀几乎没有停顿,快而安静地斩断了他的人头。
府里上下尖叫声四起,他站在血泊里,脚下咕噜噜滚落一颗脑袋,仍然大张着眼睛。
“我要你们偿命。”
谢靳宴满身是血,喃喃道。
待此事平息,姜家上上下下已无活口,谢靳宴也不见了踪影。
多少年后,世人依旧对此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甚至有人将其编作戏曲,吹拉弹唱。
有人怀疑,那在先皇后墓中的那具尸骨,就是当时圣上留下的。
他的衣着华贵,倚卧在主棺附近,胸前盖着的,是一张烧得只剩半张的出生纸,上面的字迹已然在岁月的磋磨下,模糊不清。
再睁开眼时,谢靳宴看见的是一片金色的帷幕。
一时半会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当自己睡昏了头,只是身旁的宦官低声嘱咐着宫女上前来侍候他更衣的声音,令他清醒过来。
“家上,”宦官见他捂着额一脸痛苦,连忙上前来扶,“已经卯时了,您今日是否要向圣上告假?”
“不必。”
他下意识回答着,站起身任由侍女围上来替他更衣。
铜镜中倒映出男人尚且单薄的身形,他的晨袍在摇晃烛火中显现出凌凌光彩,而那盘旋于腰间胸前的,赫然是一条四爪蟒!
并非龙袍。
此时此刻如当头棒喝,刚清醒时宦官在他耳边的称呼,也并非陛下,而是——“家上”。
谢靳宴的手发着抖,一把攥住了侍女的肩。
“现在是什么年份?”
侍女痛呼一声,扑通跪下,即使害怕她还是强撑着恐惧,瑟瑟发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谢靳宴彻底愣住了。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杀尽整座姜府,而现在,却是他还身为太子的时刻!
他回到了过去!
谢靳宴并非没有看过志怪故事、民间话本,只是他从未想过此等奇遇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不是说明,姜绵绵并没有死?!
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此时的处境,这是谢靳宴人生中无比痛苦的那个关头。
他即将要被亲皇兄污蔑,流放至苦寒之地,受尽心酸折辱。
而姜绵绵,会在这时被迫嫁给他的皇兄,最后成为皇后。
可他不在乎。
第13章
他不在乎名分和他人的闲言碎语,只要姜绵绵是爱他的,而不是背叛,谢靳宴就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狂喜之后,他稍稍平静了些,转头对宦官道:“今日我有急事出宫,你替我向父皇告假。”
宦官神色中闪过一丝忧虑,躬身道:“家上,若非身体不适,您还是尽量避免在此关头徒增忧患……”
谢靳宴知道,今天是他和姜绵绵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无论他上不上朝,他亲爱的皇兄都会在今日狠狠地参他一笔,随后便下达流放的命令。
所以他神色冷静,低声道:“我都知晓。”
如今皇帝厌恶他,他哪怕据理力争,也毫无作用。
不如趁此机会去见姜绵绵。
他翻身上马,拉紧缰绳猛地一抖,在众人忧愁的目光中,奔向他心爱之人。
卯时天方才微亮,他一路疾驰,停在姜府门前不过一刻钟时间。
门房还低着头打盹,一点一点,好不瞌睡。
直到谢靳宴敲了敲他面前桌板,他才惊呼一声,慌张站起身。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是找大小姐吗?”
“是,”他心情极好,眉眼中带着浓郁的爱恋和思念,心中那膨发的感情快要抑制不住,“开门。”
“小姐恐怕还未睡醒,”门房嘟囔道,“您也太早了。”
一时间,谢靳宴仿佛回到当初自己还是青葱少年郎的日子,他疾步跑向姜绵绵的院子,没有一刻停顿。
未曾料想的是,姜绵绵竟也是醒着的。
两人站在满院花藤前遥遥对视,谢靳宴红了眼眶,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绵绵,”谢靳宴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绵绵……”
他心绪激荡,竟忽略了怀中之人僵直的身体,直到姜绵绵用力推搡了他一把,他才想起她还怀有身孕。
不疑有他,谢靳宴迅速放开手,焦急地说:“没事吧?”
却不想此时姜绵绵怔了怔:“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阿宴,你怎么来了。”
谢靳宴陡然想起此时此刻自己前来的目的,一把攥住了姜绵绵的手,低声道:“今日过后,宫中会下令对我进行惩处,届时你父母会强要你嫁给我皇兄……绵绵,你莫怕,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
他看见姜绵绵眼底的惊诧,却只以为那是她对此消息的恐惧和震惊,他俯首轻柔吻她鬓发,安慰道:“早晚有一日,我会接你回来。”
“绵绵,我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新娘。”
第14章
谢靳宴的时间不多,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临走前他恋恋不舍吻了很多次姜绵绵的唇,手掌抚在她尚且平缓的肚皮上,温柔又可靠。
只有姜绵绵知道,自己在一阵阵地发抖。
原来不只是她回来了。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玩弄她和她的冬冬,姜绵绵在刺杀失败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待字闺中的那段时日。
她最后悔之事,就是太早与谢靳宴私交甚密,甚至为他怀了个孩子。
明明重来是一件好事,为何不让她再提前些时间,最好在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