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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其中的人率先带着人往京城里跑。
只要进了京城还能做工挣钱,总比在外面等一口粮来得快,人都不傻,一股脑都跟着往里跑。
陆铖也混迹其中,和几个暗卫分开跑。
楚淮昱怕死,大部分侍卫都集中在他身边,反而守城的侍卫不多。
侍卫只顾得上先将城门关上,至于跑进去的流民,只能等上报,增派人手,后面一个一个抓回来。
陆铖等人在原定的宅院汇合,他推开院门,就见院中央站着一人,一身白衣墨鹤锦衣,长身玉立,气度不凡。
楚鹤川转身看向陆铖,眉宇间带着温和之意,“陆大人归来了。”
陆铖浅笑,“今晚便逼宫,王爷人可准备好?”
楚鹤川将腰间的兵符拿了起来,“若此举成功,往后便要唤你一声殿下了。”
陆铖坐在石凳上,眼神认真道:“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会让你和阿雪回西南。”
楚鹤川怔愣一瞬,眼中的温和疏离都少了几分,添了些感激,语气很轻,“那我与阿雪便提前恭祝殿下夺权成功。”
月色降临时,谢子卿与顾凛然也到了宅院,几人面色凝重,待落日渐渐淹没下去,探子在陆铖身边耳语几声后。
男人穿着一身玄衣,声音凌厉,发号施令,“即刻启程。”
府中周围突然下来十二个像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暗卫。
大皇子已经坐不住了,今夜便要让皇上死,伪造圣旨坐稳皇位。
今夜城中上下都比平日安静不少。
陆铖一行人骑着马向宫门奔去,马蹄飞奔,卷起尘埃。
快到宫门时,侍卫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有人敢骑马带刀,闯入宫门。
陆铖在前方,手中执剑,语气阴戾骇人,“大皇子毒害皇上,臣救驾来迟,开宫门。”
此刻刚到鸣钟的时候,正是关宫门的时间,侍卫是大皇子的人,知道今晚大皇子要做大不违的事,心中本就心虚。
见来势汹汹的陆铖,后面跟着一众士兵,吓得腿都软了。
急忙去关宫门,却被一剑斩死在剑下,逃跑的士兵赶紧点火信,通知龙旗军的来。
金临殿中灯火辉煌,周围全是穿着盔甲严阵以待的士兵。
殿中金砖铺地,殿中柱上盘旋着金龙,门窗都是上好的红木,殿中恢宏大气,蜡烛外面的罩笼都绣着金线,无一不带着尊贵之气。
屋中药味很重,太医哆嗦着给床上闭眼的皇上施针。
大皇子不复以往的温和,脸上表情慌张且凶狠,逼问着太医,“怎么还不醒?为何还不醒?!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太医吓得跪在地上,一把年纪还哭着道:“皇上先前吃了太多补药,内里早就元气大伤,现下便是施急针,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醒。”
大皇子紧张地听着宫殿外传来的厮杀声,而这座宫殿却像死寂一般沉静。
周围的仆从都跪了一圈。
这时一个暗卫从殿中暗门处走来,拉着楚淮昱道:“大皇子,快随臣走,陆铖他手中现在有三枚兵符,北疆漠北和西南,南北都被他占了,而且现在西南的兵尚且未出现,都这般厉害了,御前侍卫根本撑不了多久。”
楚淮昱听完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不,就差最后一步,我便能名正言顺坐上皇位,赶紧去调禁军来,现在还有些时间,外面还有些士兵,能挡一会是一会,挡不住便拿你们的命去挡,必须撑到禁军来——”
“听见没有!”楚淮昱的脸嘶吼到扭曲,他又抓住暗卫的衣襟,“还有赶紧将她抓到,带来!”
陆铖从宫门一路杀到金临殿,一旁的阿七大声地喊着,“大皇子蓄意谋杀皇上,陆大人救驾,闲杂人等通通散开。”
在宫中谁不是人精,都退闪在一旁,亦或者躲在宫殿中。
只有大皇子的侍卫这时会出来,带刀相对。
陆铖虽带的这批士兵都是真正上过战场,一天不知杀多少人,不过一会便将这些前来阻挡的士兵杀倒在地。
陆铖拉着马缰,眼神沉沉地看着,护在殿外严阵以待的士兵与暗卫。
手抬了起来,轻轻向前一挥,两方人开始厮杀起来,此刻有些宫殿还趁乱放了火,一时间场面混乱,全是厮杀的声音。
不知是太医的针起了作用,还是外面的声音太吵,皇帝当真醒了过来。
他本就被伤了根本,一睁眼看见是大皇子这个逆子,生生气得吐了口黑血,手颤抖着抬起,“逆子!逆子...黑心肝的,当初为何没把你缠死在肚子里!”
大皇子冷哼一声,拿过笔,塞在皇帝手中,“我不过是拿我该拿的,给我写,只要你写,我保你尸体能下皇陵,若你不写便丢进乱坟岗,来世都过得贫苦贫穷!”
第148章 小陆的身世
见皇帝气得发抖,他轻笑一声,“您老了,皇位也该我坐了,写了圣旨便让你安心...”
“哦,谁说的?谁安心”陆铖一身玄衣,带着一身寒气,一脚踢开殿门。
手中剑还在滴答滴答流着不知是谁的血。
陆铖微微颔首看着一脸病容,瘦得不成样子的皇帝,“臣救驾来迟。”
男人凌厉阴戾的面容,配上血煞一般的气势,大殿中竟然无一人说话,陷入一片沉寂。
皇帝就像看见希望一般,“陆卿...快把这反贼抓住,朕定给...你许多封赏。”
陆铖沾着血迹的剑,漫不经意在空中点了几下。
楚淮昱被他的暗卫护在身后,可与陆铖身后一众士兵相比,就显得势单力薄。
他捏着拳头看着陆铖道:“你以为你现在便胜了?外面禁军很快就到,你不过这点人,如何与我斗。”
陆铖却像听不见一般,目光沉沉地看着楚淮昱,随后讥笑道:“你当西南王的二十万大军是吃素的?他们守在宫外城外分布各个地方,禁军进不进得来不好说,或许都死了?”
楚淮昱随着暗卫慢慢地退到暗门处,这时突然他的另一个暗卫,手中捆着一个蒙着眼的粉衣姑娘,剑就悬在她的脖颈处,从暗门处走了进来。
楚淮昱一见人,脸色一下变了,手中的匕首很快抵着女子的脖颈,怀中的女孩一直在抖。
楚淮昱阴狠地将女子的头抬起来,“陆铖你倒好好看看,这是谁。”
陆铖手中的剑瞬间握紧,“栀栀!”
盛南栀听见哥哥的声音,眼泪掉了下来,想挣扎着从楚淮昱手中离开。
待脖颈触碰到一抹冰凉后,吓得一动不敢动,小腿直发软。
楚淮昱暧昧地凑到盛南栀耳边轻声道:“栀栀妹妹,我也不想如此,不过只能委屈你一下你,下了黄泉也别记恨我。”
陆铖沉声道:“将栀栀放开!”
谢子卿皱眉喊道:“输了就是输了,为难一个小姑娘,当真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
楚淮昱气得脸都扭曲,对陆铖冷声道:“二选一,要么你选皇位我便杀了栀栀妹妹,要么你选她,皇位给我。”
他笑得一脸的得意,眼神阴戾,“选吧,陆大人!”
盛南栀的蒙眼的布条在挣扎的过程中被弄掉了下来,她看着周围的场景,只觉得分外熟悉。
满是血的大殿,手持着带血剑的陆铖,一时有些恍惚,难道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预知梦?
她像一只被操控的布偶,被人随意拿捏着,脖颈处传来冰冷的凉意。
不远处的陆铖沉默着,持剑慢慢走了上来,眼神里看不出神色。
楚淮昱突然释怀一笑,搂住盛南栀,“你看你日思夜想的哥哥,他为了皇位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将你放弃,我们都是一样的,栀栀妹妹,我们都是被放弃的人...”
他的眼神变得癫狂,手中匕首越来越往下,盛南栀脖颈处都开始渗血。
“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我最喜欢你了,我们在地下在一起。”
盛南栀看着陆铖持剑越来越近的身影,微微垂下了眼眸,突然道:“不会,即便这个梦曾一度折磨着我,可我相信哥哥,不相信梦也不相信你。”
说完趁着楚怀昱不备,向后踹准他,随后向陆铖跑去。
就见男人表情凌厉地迅速抬剑向盛南栀身后刺去,因为距离有些不够,只将楚淮昱刺向盛南栀心脏的手挑偏了些。
匕首扎破血肉,盛南栀倒下,最后一瞬还在想,果然预知梦是错的,她不是被哥哥一剑刺死的。
陆铖手颤抖着揽过倒地的盛南栀,恼怒着一剑刺穿楚淮昱的腹部。
“栀栀!”陆铖抱着盛南栀惊慌地叫道。
盛南栀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凉,努力扯出一个笑,“哥哥,我看懂...你的眼神的,我知道你是想...趁机,不要...自责。”
她知道陆铖会担忧她的安危,他定会趁楚淮昱不备,将她夺过来,可时间上却没办法杀掉楚淮昱了。
楚淮昱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只能落在他身上,是来不及反应的。
哥哥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为的就是登上皇位这一刻,不能因为她死在最后一步。
所以盛南栀才突然踹楚淮昱一脚,吸引了所有的注意,陆铖也有时间反应。
她也不一定会死,对吧?
随后盛南栀眼前一黑,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谢子卿吓得扯过大殿里的